第五章：兇殘互吞（1 / 1）

    「嘶！」

    一顆人頭大小的蛇頭突然冒出，大嘴張大達到一百三十度，吞向姜義腦袋。

    姜義側身閃過，右手呈虎爪型，如猛虎一般迅猛地抓向蛇脖頸。

    相柳九頭一身，面對姜義的攻擊，另外三個蛇頭吞來，逼得姜義倒退。

    看著強大的相柳，姜義心跳加劇，一種對戰鬥的渴望，熱血的快感！姜義忘掉了剛才的恐懼，心境在壓抑中突破，就像突破長跑的呼吸極點，神清氣爽。

    當姜義收手後退，三個蛇頭又猛地竄出，逼得姜義驚險連連，相柳不斷嘲笑。

    「別鬧了，速戰速決！」魍魎不再看戲，從右邊衝過來。

    腿粗的手臂劃向姜義，手掌突然變為漆黑巨爪，要一擊而殺。

    姜義雙腳以某種特殊韻律踏動，速度暴增，恰好躲開。但左爪又掃了過來，相柳兩個蛇頭也伸過來。

    姜義避無可避，低喝一聲，右手化手刀，砍向魍魎左腕部。

    「嘿嘿！」

    魍魎笑著，手腕塌陷出一個拳頭大的坑，周圍黝黑髮亮的利齒寒光閃閃居然是一張嘴！

    姜義大驚，連忙收手，卻來不及了。

    「要是那塊鐵在手中就好了！」手掌被魍魎手腕上的口吞入，姜義扭身躲開相柳攻擊，無奈想到。

    「砰！」「啊！」

    兩個聲音突然響起，三者都大驚：姜義右手上赫然出現一塊烏黑鐵塊，而且正結結實實地拍在那張嘴上！

    魍魎慘叫著，手腕上的怪嘴塌陷，黑霧消失，掉落的尖牙也在變淡。

    姜義握握右手，終於確認這不是幻覺，手中居然有一塊鐵，像塊板磚！這塊鐵太雞肋，要不是父親給的，姜義早扔了，卻沒想到，竟然來到了自己識海中，而且這對怨氣體的傷害很大。

    「魂器！器魂！」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不可思議道。

    「不可能！以他的初開魂身，微弱的神識不可能用魂器！」魍魎驚怒交加道。

    「這確實不是什麼魂器，根本就是器胚！但是，它居然有器魂！」相柳八個頭收攏，對這鐵塊居然有些畏懼。

    有了這怪異武器，姜義心中大定。

    「器魂對我們怨靈體傷害太大，不能留手了！」

    話音一落，魍魎迅速後退，身體蕩漾出黑霧，要出全力。

    姜義雙腿律動，父親以前傳授的七星步，此時終於琢磨出部分奧妙，身影躲閃詭異、衝刺迅猛。

    相柳數個蛇頭撲來，阻擾姜義。

    魍魎也很快化形，一個消瘦佝僂的禿頭老嫗出現，雙眼凶光閃爍，雙手如鬼爪。

    相柳長達十米，九個蛇頭人頭大脖頸長近三米，攻擊範圍很廣。

    魍魎身影如鬼魅，速度極快。

    「呼！」相柳三頭齊動，呈三面包圍，長大嘴咬向姜義，卻留下一面，要把姜義逼向魍魎那邊。

    魍魎冷哼一聲，與姜義硬悍在一起。

    「砰！」魍魎雙臂化為漆黑色，硬生生地接住了姜義的鐵塊，兩者都後退，甩動著疼痛的手臂。

    姜義剛後退一步，身體猛向左偏。剎那間，一個蛇嘴從他胳膊上刮過，沒有血肉，但留下巴掌大的凹陷。

    姜義強忍劇痛，魂身是人的感知集合體，比身體嘴唇和手指尖感覺更靈敏，這是直達靈魂的痛苦！

    魂身虛弱了一分，但又好在傷口迅速恢復。

    「哈哈，不愧有一絲龍族血統，好！」相柳叫道。

    魍魎眼睛一閃，再次衝上來。

    相柳身形一晃，有意無意擋在魍魎前面，九頭齊上，像巨大的食人花花收縮花瓣，要將姜義包裹在內。

    姜義也豁出去了，在生死搏鬥中，幾乎全靠一種本能戰鬥。

    姜義選定最前面、離他最近的一個蛇頭，不退反進，左手抱住頭頂的蛇頸，將其死死卡在左肩上！

    「死！」姜義大吼，手腕一翻，鐵塊變拍為斬，對著蛇頸全力砍下。

    鏘！

    寶刀出鞘般的鏗鏘聲！

    剎那間，鐵塊變長變窄變薄刀！

    「咔嚓！」

    再次震驚！

    魍魎身體猛然停下，呆呆地看著姜義，他扛著魍魎斷頭，徑直從空缺處衝出包圍。

    「啊！啊啊啊」

    相柳八個頭慘叫著，驚怒交加。

    姜義握著修長的黑鐵刀，豪情萬丈，感覺到臉頰旁快速消散的怨氣，一種本能促使他長大了嘴，不顧噁心，偏頭用力咬在蛇頭斷裂處！

    不臭！

    這是姜義第一反應。蛇血腥臭，而且怨靈體對靈魂有傷害，之前就讓姜義感覺難受。但吞入嘴中情況完全相反，居然給他一種「好吃」的感覺！

    魂身越來越凝聚，形成淡淡血紅，實力提升的感覺極為充實！

    只是兩三個呼吸，巨大的蛇頭就消失，姜義激動萬分！

    現在，沒有誰是誰的獵物！獅子與鱷魚的搏殺，誰輸了誰就是對方的獵物！

    姜義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角，提著鐵塊沖了上去。

    相柳快速收攏八個頭顱，向後退去，其中一個頭轉過來對著魍魎大吼著：「你快上啊！」

    「通靈！器魂受主人強烈意願而變化，這是高級器魂通靈啊！」魍魎喃喃道，並沒有沖向姜義。

    吞噬它們！姜義握緊鐵刀，下定決心。兩大凶獸不再高高在上，而是能被傷害，姜義不再被壓制。

    看著姜義追擊，相柳快速後退，但奈何姜義識海初開，不過方圓數十米。

    「該死！沒法逃的。」相柳叫道，「魍魎，別磨嘰了，拼了吧！我們怨氣通靈需要上千年！這也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呼！姜義深吸一口氣，完全「消化」掉相柳一顆頭的能量，魂身實力至少提升了三分之一！

    還有八個頭！還有一隻魍魎！姜義的魂身激動不已，仿佛看到了獵物。

    魍魎也後退，避開姜義的刀。

    姜義就要追出去，卻猛地回手一刀橫掃，相柳想襲擊的一個頭頓時出現一道血口子，差點被斷頭。

    「該死！怎麼有如此強的戰鬥本能！」相柳慘叫著。

    魍魎卻抓住機會，猛然沖向姜義，它的速度超過姜義！

    兩大靈獸都在笑，相柳剛才以一個頭為誘餌，就是要把姜義引過來！

    姜義也冷笑著，左腿一瞪，只避開要害，身體一斜繼續沖向相柳。

    嗤！

    就像烙鐵燙過黃油，魍魎的爪子深深划過姜義魂身背部，差點透胸而過。

    魍魎很驚訝，得手如此容易？

    硬挨了一記重傷，姜義衝到相柳右邊一個頭前，他右手猛翻，拖動長刀，一刀斷頭氣勢。

    姜義的以傷換傷讓相柳驚慌了，它右邊那頭趕緊向左邊偏斜躲開。

    「咔嚓！」一隻手掌直接迎上脖頸，姜義左手一把抓住躲避的脖頸。他全力抓住撕扯，相柳那出脖頸色澤居然迅速轉淡，受了不輕的創傷。

    姜義左手撕扯不動，右腳一蹬，左臂彎曲，直接貼到這蛇頭脖頸面前，張大嘴巴，竟然一口咬在相柳的脖頸上！

    魍魎和相柳都愣住了，姜義居然如此生猛，一口咬向凶獸？到底誰是凶獸？

    吸！

    姜義齜牙咧嘴，猛地一吸！濃郁又黑暗的魂身能量進入魂身，直接被身體吸收。

    相柳愣了，當反應過來時，那個被姜義咬住的頭已經縮小一半了！

    姜義沒有砍斷這頭，反而想藉助這個頭頸，嘗試吸取相柳的本體能量。右手長刀扭轉，防備魍魎和相柳另外七個頭。

    「啊！大家一起死吧！」相柳大吼著，它也拼了，七個頭顱一起沖向姜義頭顱。

    「嗤！嗤！」姜義右臂全力揮動，就像菜刀切斷青菜，兩個蛇頭帶著半米多長的脖頸掉落在地，而剩餘的五個頭也到了姜義身側。

    生死攸關！

    姜義左臂抓著縮小了一半的蛇頭上舉，右腕揮刀猛地回收，在最後關頭將刀護在身體右側。

    再大一點！姜義面臨生死，有非常迫切的希望。

    鏘！鐵刀再次發出鏗鏘之聲，它竟然再次隨姜義心念而改變，更加寬厚粗大，一把大刀出現，與姜義身高等長，護住姜義身體一側！

    轟！轟！轟！

    就如火星撞地球一般，五個頭中，有兩個咬在相柳自己縮小了一半的頭上一個撞在姜義揮動的刀刃上。剩下的兩個頭，姜義終於沒有辦法躲開，左肩、左胸都被納入相柳巨口中，右背也被死死咬住。

    「哇！」姜義張口吐出一團血霧，兩處巨大的傷口快速散發出淡紅色煙霧，那是姜義的精神力量在消散一旦全部消失，姜義就會成為沒有思想的空殼。

    姜義的精神力量一出，被相柳兩張巨口吞掉，它身上的傷在快速恢復，甚至灰暗的身體顏色也在變深。相柳心中大喜，這是神龍血脈之力，是蛇妖最好的補藥，是蛻變的關鍵！

    「呃啊！」姜義嘶吼著，只是有一個信念在蔓延殺掉它，吞掉它！

    用盡最後的力氣，姜義右手反撩，將背上的蛇頭從砍下半截，留下大半個蛇嘴在背上懸吊著。姜義傷痕累累的左手反手上扣，將相柳咬在自己左肩上的頭顱雙眼死死扣住，然後咬緊牙關肩膀一聳，那些漆黑的蛇牙全部斷裂在姜義身體內！

    相柳震驚了，對自己這樣狠的人太少了。因為斷裂了牙齒的它不能再繼續吞噬姜義的能量，而姜義付出此代價卻是因為不想放過它，他再次偏頭咬在這蛇頭面部！

    姜義雙肩、左胸、右背在揮散精神之力，整個身體都變得黯淡許多，像一層煙霧人影。

    相柳還剩兩個完整的頭，它嘶吼著，眼中凶光卻壓制不住畏懼。

    此時的姜義，渾身破爛，拿刀的右手也戰慄不已。但看著他瘋狂地撕咬自己另一個頭，相柳就是不敢繼續進攻，它不敢賭，不敢發動最後那一擊。

    相柳突然暴怒，吼道：「魍魎，你居然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