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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1章 我想我娘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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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歌輕拍墨邪的後背,還在不斷安撫他的(情qing)緒。

    墨邪下巴抵著輕歌的肩膀,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他所有的暴躁,此刻全被撫平。

    他閉上眼,眷戀這個懷抱。

    他(情qing)願一直深陷在痛苦之中,也不願脫離這份溫暖。

    墨邪嫉妒姬月,能夠一生一世站在她(身shēn)旁,且不需要任何利用。

    他是她的丈夫。

    墨邪下意識顫抖,他的意識很清醒,可他故意裝作發狂時的樣子,雙手抓破皮膚,十根手指全是淋漓的鮮血。

    輕歌似在哄小孩,一直安撫墨邪的(情qing)緒。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閻獄站在一側,看得最為明白,墨邪的雙眼不是之前的無神暴戾,反之,多了一絲清明。

    閻獄深深嘆了口氣,轉(身shēn)往外走了幾步。

    他站在湖邊,負手而立,抬眸看著這一片湖面,明月下波光粼粼。

    閻獄無奈的笑了笑。

    在落花城內,墨邪是城主之子,風華無雙,城內少女皆為其瘋狂,可他不近女色,心裡只有一人而已。

    閻獄懂,夜輕歌這樣的人,是毒藥,一旦淬毒,便萬劫不復,不可收拾。

    唯有死,才能解此毒。

    閻獄回頭看向那化作廢墟的亭子,一堆狼藉里,輕歌半蹲著,輕輕摟著墨邪,墨邪猶如魔獸般一聲聲低吼著,似是無比的痛苦,他牙齒緊咬著下嘴唇,直到下嘴唇咬出血來。

    墨邪顫巍巍地伸出手,抱住了輕歌。

    輕歌愣住,朝墨邪看去,墨邪冷靜下來了?

    可墨邪一直摟著她不鬆手,異常用力,好似要將她揉進骨髓里。

    輕歌抿唇,默不作聲。

    她不是無知之人,墨邪的感(情qing)她都懂,然而她無法回應,故此,墨邪便將心思掩埋,兩人誰也不觸碰(禁激n)區。

    她理解墨邪的苦衷,她與墨邪之間的(情qing)誼絕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即便要她為墨邪付出(性xing)命,她也絕不會拒絕,然而,感(情qing)的事,所謂曖昧,她做不來。

    她已有了姬月,一路的相依為命,自然不會朝三暮四。

    同樣,墨邪是個很優秀的人,(身shēn)邊會有更好的姑娘。

    輕歌把手放在墨邪手腕上,墨邪臂膀處傷口裡的血源源不斷流出,流在輕歌手上。

    輕歌想推開墨邪。

    她知道墨邪已經清醒了。

    快刀斬亂麻的狠心,比(欲玉)擒故縱的心軟,要好太多。

    就在輕歌把手放在墨邪手腕的剎那,墨邪睜開眼,雙唇微動,囈語出聲,「娘……」

    輕歌:「……」

    閻獄:「……」

    輕歌的手,復又慢慢放了下來。

    輕歌苦笑,眼中閃爍著淚花。

    她緊緊擁住墨邪,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的雙手,攥成了一雙拳頭。

    許久許久過去,墨邪鬆開了她。

    墨邪起(身shēn),朝她伸出手,一個用力便把輕歌拉了起來。

    「我方才做了個夢。」墨邪說:「我夢到我娘了。」

    輕歌張了張嘴,不知從何說起。

    墨邪的掩飾她都懂,有些時候,有些事,就像是一張薄紙,知道就好,可千萬不要去捅破。

    墨邪看著她,心臟一陣陣的抽搐,撕裂的疼,他抬起手,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淚痕。


    墨邪始終記得,那一次在西尋國,一向倔強堅強的她嚎啕大哭,是因為姬月不見了。

    那時的墨邪,心裡非常的震撼。

    直到今(日ri)……

    墨邪笑了,滿臉的血,笑意愈發的濃郁。

    「輕歌,你想你娘了嗎?」墨邪問。

    「想。」

    「那真是太巧了……」

    「……」

    兩人像是嘮家常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輕歌的心臟被悲傷塞滿,似要徹底膨脹起來。

    「回去歇息吧,我要去城主府拿藥了,否則遏制不住落花毒。」墨邪說。

    輕歌點了點頭。

    「我已安排好馬車了,在魏府門外等著,現在就去吧。」閻獄道。

    輕歌抿著唇,回頭看了眼閻獄。

    墨邪(身shēn)上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輕歌扶著閻獄朝魏府門外走去,墨邪的手耷拉在她肩上。

    三人上了馬車,馬車軲轆而行,在城主府前停下,有侍衛來接墨邪。

    侍衛攙扶著墨邪往台階走了幾步後,猛地停下,墨邪回頭看向馬車。

    馬車帘子掀起一角,露出輕歌的臉,雪色的發,白皙的肌膚,精緻五官,眉眼如畫,盡顯妖孽。

    長得可真好看啊。

    墨邪恨自己沒有早些發現她的好,亦或是早些站起來保護著她。

    「不要擔心,只要我想活著,就死不了。」墨邪說罷,力氣撐在侍衛(身shēn)上,走向府內。

    他在灰白的台階上,留下帶血的腳掌印。

    白月光將他消瘦的(身shēn)影,在青石板上拉得很長很長。

    馬車,掀起的帘子放下。

    車夫手握韁繩駕著馬兒去往聽雨軒。

    馬車內只剩下輕歌與閻獄兩人,輕歌進了一趟湖水,渾(身shēn)上下都是濕漉漉的。

    閻獄坐在旁側,雙掌抬起,釋放出猶如潮水般狂涌的靈力,剎那間就把輕歌的衣裳烘乾了。

    輕歌看了眼閻獄,「九哥,最近多幫我留意下李嫣然,今晚行刺之人是她的父親,秦家應該在她(身shēn)上施展了某種暗黑術,防著點比較好。」

    「秦家與幽冥島人合作的消息,幾大世家都清楚,可沒人去管過。」閻獄皺眉,「墨兄說是秦家下的毒,可我總覺得事(情qing)沒這麼簡單。」

    「秦家敢在落花城明目張胆的做人(肉rou)生意,只能說背後有人撐腰,至於究竟是誰,就不好說了。」輕歌靠著軟墊,姿態慵懶,窗外夜色無邊,她冷嗤一聲,說道。

    落花城的水,太深了,各方勢力,暗潮湧動。

    閻獄陷入了沉思。

    「輕歌,別怕,有九哥在,這落花城裡,沒人敢動你。」閻獄道。

    輕歌嘴角化開一抹淺笑,「那我要是自殺呢?」

    「呸呸呸,說什麼傻話。」閻獄的巴掌在輕歌嘴上拍了幾下。

    輕歌笑的更歡了。

    看著輕歌臉上的笑,閻獄的心卻是沉了下去。

    他真希望,夜輕歌能夠永遠這樣的笑,不含雜質的。

    聽雨軒前,輕歌走下馬車。

    夜深了,她獨自一人走進房間。

    一打開門,狂風四起撲面而來,輕歌睜大眼,黑暗中,一人坐在她的(床chuáng)上,邪肆一笑,露出一隻藏青色的眼,漠然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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