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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崇禎二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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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二零一七年農曆十一月四日,在辦公室里看見窗外飄起雪花,黃漢嘴裡罵了一句:「鬼天氣!」

    黃漢是個自己點兒背從不怨社會的開朗之人,其實又有什麼好抱怨呢?當初誰讓自己迷信鋼鐵企業會紅紅火火,選擇了冶金專業。

    現如今工作了近十年的中型軋鋼廠已經在大前年由於國家節能減排被關停了,中層幹部、質檢科長黃漢淪落到為一個私營工廠把握質量關,每個月只能掙四五千塊。

    好在這個工廠專業鍛打法蘭,按照成熟的國標出產品檢驗起來比較容易,黃漢的工作比較輕鬆。

    成天閒得蛋疼也難受,他迷戀上了網絡小說,而且對歷史類穿越小說興趣特別濃厚。

    許多穿越者來到古代都會開金手指製造出絕無僅有的新產品。太多評論都質疑可行性,黃漢同樣帶著懷疑的視角看待問題。

    但是他不喜歡閉著眼睛通過想當然來亂噴,他查閱資料甚至親自動手做實驗來驗證,久而久之自己倒是真的掌握了許多以古代技術製造近現代產品的科技。

    最近幾個月黃漢有了一點小忙,因為他每天上下班都是騎摩托,工作輕鬆還可以遲到早退,所以找了一個兼職。

    作坊式工廠的私人老闆沒有太多講究,自從聘請到黃漢來掌握質檢,老闆就認為撿到了寶,對待黃漢很是客氣。

    私人老闆眼睛裡只關注效益,黃漢到來後,以前經常出現因為質量問題遭遇退貨,導致工廠損失慘重的情況一次也沒有發生。

    不僅如此,以前不敢接附加值高卻難以把握質量的高頸法蘭訂單,現在完全能夠放開手腳生產,因此黃漢在這個幾十人的小廠里乃是泰斗般的存在是絕對的技術權威,只要黃漢把該他的活兒幹了就行,根本沒有人來管他。

    黃漢的兼職是剛剛在他居住的城市興旺起來的美團外賣騎手,大多數騎手騎電瓶車送外賣,黃漢騎著帶五檔的跨式摩托車送外賣速度遠遠快於電瓶車,當然有了競爭力,收入自然增加不少。

    兼職幾個月多收入兩萬多塊,總是覺得日子緊巴巴的妻子終於覺得輕鬆了,也開始在星期天帶著上五年級的兒子去參加這個班、那個班。

    黃漢看著妻兒總是不由得想起一句歌詞:「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為了我致愛的親人,再苦再難也要堅強……。」

    小雪霏霏,道路濕滑,很陰冷,由於天氣不好,黃漢今天接的單子很多,在路上飛馳的他很累也很冷,他高聲唱著:「……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忽然間「嘭!」一聲巨響,黃漢覺得自己在飛,看見了自己心愛的摩托車倒在地上快速滑行……

    殊不知老天隨他所願,真的讓他從頭再來。

    ……

    大明崇禎二年十月二十七日,千里迢迢繞道蒙古大草原的後金軍兵分三路攻打大明的長城關隘。

    氣勢洶洶而來的野蠻人一路人馬攻打入大安口,參將周鎮力戰而死。一路殺入龍井關,明軍參將張安德等敗逃,一路攻打洪山口,明軍守將張萬春投降。

    左都督總兵官平遼將軍趙率教乃是明末不可多得的勇將、智將,他得到探報獲悉後金軍繞過關寧防線由大安口南下如入無人之境,敵軍居然在大明腹地攻城拔寨勢不可擋。

    趙都督怒不可遏,當即帶領麾下關寧鐵騎四千餘疾馳回援。

    他策馬西行,麾下四千多好兒郎雄赳赳氣昂昂,雖然北風呼嘯天寒地凍,這些大明軍人得知建奴入寇京畿之地還是義無反顧長途跋涉而來。

    前進的騎兵隊伍里有一位戰士姓黃名漢,此人長得牛高馬大在大明屬於另類,明朝男人的平均身高比現代人矮一些,而這位黃漢身材魁梧足一米七八,長得膀大腰圓在這個時代絕對是個威猛的大漢。

    黃漢今年十八周歲,是個老兵,當兵已經三四年,弓馬嫻熟,他的父親黃沂州就是一位弓馬嫻熟的明軍夜不收,一次外出探報之時負傷留下了殘疾榮退。

    黃漢的武藝和弓馬不是在軍營里練就,而是在軍伍行陣里通過一次次實戰提升了戰鬥技能。

    黃沂州榮退後卸甲歸田回到永平府九里台老家務農,他見長子黃漢長得壯實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從小就訓練他基本功,在黃漢滿七周歲時就帶著他練習騎射。

    黃家不是軍戶,黃沂州是大明招募拿軍餉的營兵,他由於武藝好被選拔為夜不收,夜不收屬於高危兵種和家丁待遇不相上下,黃沂州服役的時間正是萬曆朝薩爾滸戰役之前。

    那時大明國力尚在,一直都是主動進攻,黃沂州不但有不低的軍餉還經常能夠分潤到斬首功勞的賞銀,出外探報之時還可以順手撈到不少繳獲塞進腰包。

    黃沂州七年戎馬生涯歷險無數也積攢了不少家當,可惜腿上負傷痊癒後留下了後遺症,從此以後兩條腿不一樣長走路時一瘸一拐。

    百總大人勸黃沂州退伍之時,他心裡很不舒服,因為黃沂州在軍隊服役七年已經愛上了這樣的日子,後來發生的一切才讓他感到慶幸。

    因為黃沂州退役後半年,大明對陣後金的戰爭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薩爾滸戰役爆發,黃沂州的營伍隸屬於總兵官杜松率領。

    後金酋長努爾哈赤是個軍事天才,他根本不管明軍幾路來直奔最強的一路而去。

    後金軍利用大霧瀰漫時果斷與杜松部明軍混戰,白霧茫茫將過中午還是天色陰晦,咫尺難辨。

    一場天昏地暗的惡戰過後,總兵官杜松、參將柴國棟、游擊將軍王浩、張大紀、楊欽、汪海龍以下近兩萬英勇的明軍陣亡。

    黃沂州的前戰友能夠僥倖逃生的連一成也達不到,後金軍取得薩爾滸戰役的勝利後養肥了膽子,遼東局勢每況愈下,建奴肆掠愈演愈烈,數百萬遼民流離失所。

    黃沂州訓練自己的兒子根本沒有讓兒子也去從軍報效朝廷的想法,他只不過認為世風日下盜匪猖獗,男人總要有些武力才能夠頂天立地。

    也是因為退伍後回老家守著十幾垧祖上留下的田畝過日子閒得蛋疼,兒子又是一個練武的好苗子,不把一身的本領和作戰經驗傳授了覺得憋得慌。

    黃沂州不是文盲,粗略識一些字,他手把手教兒子識字的同時訓練黃漢騎射,黃漢好武厭文字沒有記得多少,騎射本領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黃漢孔武有力從小就是一個孩子王也是個惹禍精,再加上身邊有一個大他一歲的憨子做事不計後果,終於在天啟六年闖下彌天大禍,鄰村的一個潑皮——賴子吳三居然被黃漢和憨子給打死了。

    其實打死人的是憨子,可是黃漢講義氣不肯出賣從小就如同跟屁蟲追隨自己打架鬥毆的髮小,竭力承擔罪責。

    憨子相當於是黃沂州收養的義子,他姓楊沒有正經起個名字,大家都叫他楊大郎或者憨子,是黃沂州戰友楊豐年的獨子。

    當年就是楊豐年不離不棄把負傷的黃沂州從死人堆里找到牽著唯一的一匹戰馬冒著被韃子、建奴發現的危險一天一夜走了一百餘里回到大營。

    後來升職為小旗官的楊大年戰死於薩爾滸戰役,黃沂州義不容辭接濟他的媳婦和腦子不太好使的兒子——憨子,基本上做到有自家一口吃的就少不了楊家這兩口人的。

    這個憨子算不上傻子,只不過比正常人少根筋,黃漢在大明就屬於異秉,力氣遠大於常人,憨子要是真的和黃漢打起來,絕對做到一人能夠打兩個黃漢。

    也就怪了,黃沂州的兒女好幾個,家裡的孩子除了長子以外,還有嫡出的一個兒子、庶出的兩個兒子就很平常,連個頭都不顯眼。

    這年頭的北方,家裡有十幾垧地談不上是個大地主,連小地主都算不上,頂多算個富農。

    因為這個時代畝產極低,北方土地大多數只能生產一季糧食,以麥子計算產量,能夠收穫到二百餘斤一畝就算得上大豐收了。

    因此以為家有五畝地就能夠平安度日不愁吃穿是不現實的,是現代人不了解古時候的畝產和種田成本想當然而已,其實北方需要三五畝田地的產出才能夠滿足一個成年人的溫飽。

    而古時候的一家子絕大多數不是一家三口,七八口甚至於十幾口的人家太多了。


    黃家有二百多畝土地拋去稅賦和成本也就只能讓這一大家子十幾口人能夠勉強溫飽而已。

    這還是由於黃沂州屬於有軍功有武力值的好漢,回鄉後指點四鄉八壤的後生習槍棒,縣裡的衙役、鄉下的里長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對於黃沂州這樣在鄉里有些威名的人家當然不會輕易欺負。

    當然也因為家主喜愛弓馬,黃家除了擁有兩頭牛一匹驢子還一直飼養著一匹好馬,這年頭養好一匹馬需要的花費比養活三五個人還要多,因此縱然有十幾垧地,也是家無餘資。

    黃家出了黃漢和憨子這兩個惹禍精幾乎沒有一天安寧,經常有來告狀的在黃家哭訴,其實這倆小子不壞,只不過學著水滸傳里的梁山好漢喜歡路見不平一聲吼,年少氣盛的他們愛打抱不平而已。

    鄰村的無賴吳三是個偷雞摸狗之輩,也怪他不識相,被黃漢打了一個嘴巴還敢嘴犟,嚷嚷著:「有種就打死老子。」

    憨子犯了混,跳上前只是一拳,吳三就滿臉桃花開嘎嘣了。

    禍事惹下了,黃沂州讓憨子裝傻,讓兒子頂槓,然後托前戰友拉關係送兒子去遼東軍營從軍,又上上下下打點了一些銀子,這才把這殺人案給消停了。

    這樣處理無傷大雅,打死一個潑皮無賴也不至於判死罪,有可能判充軍,黃漢主動去關內談虎色變的遼東去從軍,自然堵住了悠悠之口。

    誰知自從長子去當兵後,黃家因禍得福。

    原來黃漢天生就是個當兵的好材料,去了軍營簡直如魚得水,由於體格魁梧人又長得精神,馬術好、箭法好、家世清白,居然被正四品守備武官丁如中看上收做家丁。

    明朝武官家丁隊的質量毋庸置疑,這些人都是武官的倚仗,沒有兩下子不是知根知底的兵丁根本撈不著這樣的美差。

    黃漢幹了家丁沒幾個月還當上了家丁隊的伍長,軍餉不少,一個月能夠掙二三兩之多的銀子。

    由於是家中長子,黃漢有些早熟,他很孝順很顧家,軍營里管吃管喝他也不亂花錢,隔三差五就托人帶銀子回家。

    黃家除了地理刨食每個月多了二兩銀子,日子大有起色,崇禎元年春天,黃沂州咬咬牙送八歲的嫡子也就是黃家老三黃義去蒙學。

    庶出的二兒子黃勇比黃漢小兩歲,早過了開蒙的年紀只能留在家裡幫著打理農活。

    黃漢是個戰士,而且是個戰鬥技能出眾識幾個字的好兵,只不過脾氣太壞好勇鬥狠,眼裡揉不下沙子,愛管閒事,因此當兵三四年多次立功卻因為屢犯軍紀至今只是一個伍長,也就意味著手底下只有四個騎兵。

    悲劇英雄趙率教帶領四千餘騎兵在北風蕭蕭中疾馳,三天三夜的急行軍連身強力壯的黃漢都覺得疲憊。

    人馬好不容易進抵薊鎮總兵府所在地三屯營,可惜總兵官朱國彥不肯放客兵入城,趙率教無可奈何只好率領人馬繼續向西往遵化而去。

    辛辛苦苦趕來增援卻被拋棄在荒郊野嶺,四千餘明軍無不悲憤莫名,西進的隊伍里死氣沉沉,壓抑的氣氛在蔓延。

    這支部隊已經是大明為數不多的敢戰之兵,現如今不僅變成了一支被拋棄得不到給養的孤軍,他們還被戰略家後金奴酋紅歹是(注)盯上了。

    紅歹是得到探馬回稟,獲知曾經在錦州讓自己吃癟的趙率教只帶著四千餘騎兵往遵化而來興奮莫名,如此天賜良機深諳兵法的紅歹是如何肯放過?

    後金軍不前進了,他們暫時放棄奪取遵化城,轉而集中優勢兵力以逸待勞爭取全殲趙率教的四千餘關寧鐵騎。

    建奴軍事貴族們進行了緊急動員,以最快的速度集結了三萬餘騎兵在遵化東十五里張網以待,單等著趙率教自投羅網。

    紅歹是為了完成全殲趙率教四千餘關寧鐵騎的戰略目的,布置了以騎兵運動包圍的戰術,參加行動的都是八旗精銳,聯合行動的蒙古左右翼也領到了不許放一騎明軍逃脫的死命令。

    十一月四日,趙率教這支人困馬乏的騎兵隊伍來到遵化城外一個叫做三里屯的地方遭遇迎頭堵截,那是後金軍上三旗之一鑲黃旗人馬足五千率先發動攻擊。

    戰馬嘶鳴,羽箭破空,喊殺聲驚天動地,頑強的趙率教部頂住了鑲黃旗的衝擊,黃漢渾身浴血一直勇往直前,第一次交鋒後他麾下的四個袍澤已經折損了兩人。

    黃勝的主將丁如中現在是游擊將軍,他接到趙率教的命令率領本部人馬攻擊敵軍右翼,務必要打穿這裡確保主力可以到達遵化東門。

    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人人都知面臨生死抉擇,丁如中帶領麾下不到五百倖存的騎兵發動衝擊。

    黃漢此時根本沒有思維,他紅著眼睛就是想殺人,因為他眼睜睜見到自己的袍澤中箭落馬死於馬蹄踐踏。

    黃漢屬於力量型重騎兵,手上是一柄用上等的閩鐵打造可以單手揮舞又可以雙手揮砍的斬馬刀,刀長七尺,刃長三尺,柄長四尺,重十八斤,可以劈砍,也可以槍刺。

    他此時只能揮舞斬馬刀迎敵,因為在抵擋鑲黃旗衝擊之時,黃漢已經射光了攜帶的羽箭。面對箭如飛蝗的戰場,黃漢在馬上矮著身子只護住自己的臉,任由輕箭不時射中自己內穿棉甲外罩鐵甲的身體。

    兩軍又對撞到一起,面對面的砍殺自然鮮血飛濺,黃漢幾乎刀刀見血,他竭盡全力揮舞斬馬刀,可惜眼前密密麻麻的後金騎兵根本不見減少……

    忽然他覺得後背遭到重擊「哇!」口中噴出一股鮮血,昏昏沉沉的黃漢見到了那個揮舞著狼牙棒打中自己的建奴巴牙喇,他用足了最後的力氣把手中斬馬刀投擲出去……

    遵化城外的戰局落幕,紅歹是策馬駐足在一個小山包上遠眺,內心無比得意。想當年在關外遼東受阻於趙率教堅守的錦州城鎩羽而歸,想不到如此悍將居然被自己在大明京畿之地幹掉了。

    紅歹是看了看身邊的阿濟格道:「十二弟,傳朕軍令給趙率教部留個全屍,我大金軍只收集鐵甲、武器即可。」

    阿濟格施禮道:「陛下,臣弟遵命。明國趙率教麾下的騎兵有些戰鬥力,與我大金軍交戰之時沒有一人退縮,給這些漢子一個體面應該的。」

    紅歹是笑道:「可惜明國如趙率教這樣的將領已經不多了,明國敢戰的隊伍也沒幾支,否則朕也不敢帶著八旗子弟千里迢迢繞道來此。」

    自從入關後,後金強盜們人人如同打了雞血,他們在遼東那個征戰不休的地方如同井底之蛙,這一次終於見到了大明京畿之地的富庶,一個個搶得手軟。

    好東西已經搶了不少的阿濟格對紅歹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由衷道:「陛下聖明,我大金有陛下這樣氣魄膽量無與倫比的英主幸甚至哉。」

    其實是否發動入關之戰紅歹是承受了巨大壓力,後金是一個以軍事貴族組建的奴隸主政權,紅歹是的權力不足以隨心所欲,他的決策要跟其餘三大貝勒商量著來。

    就在前幾天還出現了分歧,不是紅歹是堅持己見,大軍是否能夠順利奪關而入真的不能確定。

    入關之戰是紅歹是力排眾議一意孤行的結果,如果遭遇失敗將要動搖他的後金大汗地位,成功了他理所當然就是一位不亞於老汗的英主,汗位固若金湯。

    野豬皮努爾哈赤也只是稱雄遼東和蒙古,他從來沒有帶領鐵騎越過長城把戰火燃燒到大明關內。

    而現在,紅歹是帶領八旗子弟在大明京畿之地燒殺搶掠,又圍殲了趙率教以下四千餘精銳意氣風發,聽了阿濟格的恭維話不由得仰天大笑。

    殊不知後金奴隸主犯下了一個不可以饒恕的罪過,因為在山下的旗丁們得到給明軍留全屍,只收集鎧甲、武器的軍令後,只不過草草打掃了戰場就回大營了。

    這段時間,本來窮得見什麼搶什麼的後金軍已經開始挑肥揀瘦,無他,好東西太多,他們的運力有限,需要合理搭配才能使得搶劫效率最大化。

    這些來打仗的明軍騎兵也就是戰馬、鎧甲、武器值錢,其他東西後金軍已經看不上眼了。

    戰死的黃漢身上的鐵甲不見了,只剩被血污染成褐色的棉甲還留在身上。熱血沁潤的土地在冷風中慢慢凍結,黃漢半靠在袍澤身上仰面躺著,面容平靜得像是睡著了。

    熱血男兒戰死沙場乃是宿命,從那睡容看來他心中或許並沒有留下太多的遺憾。

    天陰沉沉的,漸漸地飄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沒多久天地一片蒼茫,戰場上的斑斑血跡慢慢消失了,仿佛這裡根本沒有經歷過幾萬騎兵血戰。

    ————

    (注)這個時期奴酋在大明官方文獻上譯做「紅歹是」,「皇太極」這個名字也是由女真人的名字音譯成漢字,而且並不是最開始的翻譯。其他音譯的有:「黃台吉」、「洪太主」、「紅歹是」,聽聽這些名字,是不是符合通古斯野人的特性?「皇太極」這個稱謂是紅歹是的灰孫子乾隆時用的,然後便延續至今。為了尊重歷史本書稱奴酋野豬皮家八小為「紅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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