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層次的問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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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庭江的書房。
「陸元,你跟了我已經幾十年了。」
「二十八年。」陸元低著頭站在陸庭江的面前,眼中閃爍著不安。
「有沒有想過換個環境?」
「噗通!」陸元跪在了地上:「叔叔,家兄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而且家兄也從來沒有聯繫過我。」
「起來!」
「叔叔,我對您忠心耿耿!」陸元砰砰地磕頭,身上已經滲出了冷汗。他的心中十分明白,如果陸庭江想要殺他,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有的是方法。
「我沒責怪你的意思,你先起來,我有話和你說。」陸庭江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陸元目光複雜,待到陸元站了起來,他的目光又變得真誠而溫和。
「陸元,我如今已經家道中落,府中的形式你也看得清楚。」
「叔叔,陸元生是陸家的人,死是陸家的鬼。」
「沒那麼嚴重!」陸庭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陸元的肩膀道:「但是,我≡♂們陸家也不是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陸元霍然抬頭,驚喜地望著陸庭江。陸庭江直視著陸元的眼睛道:「你知道羅信是我大兄的弟子。陸家是否能夠東山再起,希望就寄托在他的身上。」
陸元的眼睛亮了起來,陸庭江繼續說道:「信兒的學問,心性和智慧不用說,都是上乘。但是他的家世造成了他的底子很薄,缺少使喚的人。所以,我想要把你送給信兒,盡你的全力去輔助他。」
「叔叔……」陸元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我大兄……」
「不要再提他。」陸庭江臉色一沉道:「每一次想起他,我都會心痛。陸元。你們兄弟二人跟我二十八年,在我的心裡已經沒有把你們當做下人,甚至沒有把你們當做我的晚輩,而是把你們兄弟二人當做兄弟。無論是什麼原因造成你大兄離開了我,我的憤怒並沒有多少,有的只有悲傷,他傷害的不是我的利益,而是傷害了我的心。這種被兄弟背叛的感覺你懂嗎?」
「叔叔……我懂!我懂!嗚嗚……」
陸元再次跪在了陸庭江的面前,雙手抱著陸庭江的大腿痛哭失聲。陸庭江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他是真的心痛。心痛被陸方背叛。
「起來!」陸庭江抽泣了一聲,彎下腰將陸元扶了起來:「陸元,你給我記住。從你跟著羅信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我陸府中人,和陸府再沒有一絲的關係。你以後要忠心的只有羅信,哪怕羅信要殺我,你也要幫著他找刀。」
「叔叔……」陸元已經泣不成聲:「我不走……我就留在陸府陪著您,嗚嗚……」
「糊塗!」陸庭江呵斥道:「陸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信兒的身上,你去輔助他。便也分擔了這一份希望。難道你想看著陸府窮途末路,再無希望?」
「不是的,叔叔,不是的……」
「記住。你以後是信兒的人,只忠於信兒一個人,你可願意?」
「叔叔,我走了。您怎麼辦?」
「屁話!」陸庭江瞪眼道:「我如今閒人一個,留著你就是浪費人才。」
陸元抬頭淚眼迷離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陸庭江,眼中充滿了感激。他的心中如何不知道羅信便如那朝陽一般。跟著羅信絕對要比跟著陸庭江強。而且羅信和陸府的關係他也知道,陸庭江能夠將他送給羅信,之前也一定和羅信商議過,這就證明陸庭江和羅信對他都十分信任,並沒有因為他大哥的背叛而對他有絲毫懷疑。這雙重的信任讓他心潮澎湃,哽咽著說道:
「叔叔,知道大兄背叛了您之後,小侄羞愧難當,也彷徨無措。還有曾經是大兄手下和我手下的那些老人,也害怕您針對他們。曾經問過我怎麼辦?」
陸庭江的目光就是一縮,不過瞬間有恢復了自然,並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望著陸元。
陸元抬起衣袖擦了一把眼淚道:「我告訴他們不用擔心,只要我們對老爺您忠心,老爺你就絕對不會負我們。只是他們還是憂心忡忡。不過,這次好了,他們知道叔叔將我送給羅公子,他們也一定會安心為叔叔效力。」
陸庭江聞聽心中就是一松,看來信兒的決定是正確的。將陸元送給信兒,不僅讓信兒多了一個臂助,也讓自己府中安定了下來。
「回去收拾一下,午飯後隨我前往羅府。」
「是,叔叔。」
羅信的書房外,梁大柱守在了門外。魯大慶被羅信安排去睡覺了,魯仲連去安排陸元一家居住的地方。
在書房內。
陸庭芳兄弟,羅信父子圍坐而坐。
「爹,老師,二叔。周知縣不知道邊關是否有事情發生。」羅信輕聲道。
「我已經派人去邊關探查了。」陸庭芳神色凝重道。
「我已經和陸元談過了,以我的分析我相信陸元對於陸家還是忠心耿耿的,他和陸方並沒有什麼聯繫。」
三個人將消息對了一遍,似乎對前景並沒有什麼幫助,一切都還在迷離之中,這不由讓書房內的四個人心情沉重了起來。羅信沉吟了一下道:
「如此說來,陸方也沒有主動和陸元聯繫過?」
「沒有!」陸庭江篤定地說道:「我相信陸元沒有撒謊。」
羅信點點頭道:「這樣看來,陸方應該被錦衣衛所強迫,他對陸府還是心中有愧。」
「應該是這樣。」陸庭江點頭道:「只是如今我們不知道錦衣衛的目的究竟什麼?他們突然找到陸府,究竟和嚴嵩有沒有關係?」
「唉……」陸庭芳輕嘆了一聲道:「關鍵是我們目前處在的層次太低了,完全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我深居淺出之後,更是和官場失去了聯繫。就是一些之前的好友也因為害怕連累的他們,主動和他們斷了來往。」
屋子裡寂靜了下來,空氣變得滯重。羅信的腦海迅速地思索著,但是消息的不對等讓他一片茫然。最終只有露出了一絲苦笑道:
「我們也不用慌,該怎麼做就這麼做。一切等著老師派的人回來再說。」
「也唯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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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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