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朕就那麼像傻子嗎?(1 / 1)
「我沒有!」羅信雙手一攤道。 .
「現在的問題不是你有沒有,而是陛下懷疑你有。這對你就是一個極為不利的狀況。陛下原本就忌憚你,通過這段時間你的低調,還有你和陛下曾經的那番長談,讓陛下對你的忌憚減輕了許多,但是如今陛下對你的忌憚更甚,你說怎麼辦?」
「黃公公的意思呢?」
「你還是不要開那四個生意了。你說你都低調了,怎麼突然又折騰起來了?」
「這不是被徐階逼的嗎?」羅信淡淡地說道:「徐階在陛下面前參了我一本,然後陛下命令徐階派吏部盯著詹事府,只要詹事府的人遲到早退便會被罰款,三次之後,一個月的俸祿就被罰光了。這不是逼詹事府的那些官員孤立我嗎?
詹事府那幫子人都是什麼人?
都是些破罐子破摔的人,都是些光腳不怕穿鞋的人。他們不敢去得罪徐階,因為徐階可以罰他們的俸祿,但是他們敢得罪我啊。
這個時候,誰不知道徐階是衝著我來的?
只要把我給轟走,他們就可以再過上原先沒有人管的日子。如此我哪裡還有平靜低調的日子過?我非成整個京城的大笑話不可。
所以,我必須解決我那幫子手下的衣食住行的問題。這需要錢,但是我又不能夠白養著他們,只有把他們都綁到一個生意上來,這才能夠讓他們敬畏我,因為我掌握著他們的衣食住行。」
「但是……」黃錦滿面愁容道:「你還是先把生意停了吧。」
「不行!」羅信斷然搖頭道:「如果我在這個時候停了,那豈不是表示我害怕了?承認我在東南貪污受賄了?」
「那怎麼辦?」黃錦已經有些六神無主。
羅信略微思索了片刻道:「張世傑先是在陛下的面前忽悠了一頓,將水攪渾,將我拉下水。可以說他已經成功了。因為最起碼陛下沒有把他打入大牢,而是讓他回家了。這便是將水攪渾。而如今陛下開始猜疑我,這便是把我拉下水。如今又四處造謠,進一步逼迫我。呵呵……」
羅信眉毛豎了起來道:「既然徐階要戰,那就大戰一次吧。看來是我低調了太久,他們已經把我當作軟柿子了。」
「你……要怎麼做?」
「我要大張旗鼓地做生意。」
「這……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羅信笑道:「既然張世傑能夠忽悠陛下,我也可以。而且陛下如今雖然忌憚我,卻還沒有必殺我的心思。如果此時我退縮了,陛下反而會認為我真的有陰謀,反而我大張旗鼓,陛下會猶豫不定,我這是將水徹底攪渾。」
「可是……如果陛下召見你,你如何對應?」
羅信的臉上現出了傲然之色道:「怎麼說我羅信也被稱之為大明財神,難道我想賺些錢,還需要貪污嗎?到時候我自有對應。」
「那……滿京城的謠言呢?」
「謠言嘛!無非就是一種輿論,主導輿論,他徐階未必就比得上我。」
「噹噹當……」門上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羅信輕聲道。
門一開,魯大慶走了進來,羅信含笑道:「和黃公公說說。」
「是。」魯大慶壓低了聲音道:「如今京城的輿論已經分成了兩種,一種是攻擊侯爺的,一種是保衛侯爺的。那些攻擊侯爺的,無非就是抓住侯爺要開四家店的事情。而另一種輿論卻是在為侯爺說話,侯爺被譽為大明財神,自然有著賺錢之法,根本就不需要貪污受賄。他們提出了兩點,他們提出了兩點,一個是咱們府上生產的肥皂,一個是生產的葡萄酒,只是這兩個生意,便足以賺出來四個店面。所以,如今保衛侯爺的輿論占據了上風。」
羅信朝著黃公公聳了聳肩道:「百姓是盲從的,只要懂得引導輿論,那不是問題。」
「你這是走在懸崖邊。」黃錦凝聲道。
羅信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何時不走在懸崖邊?」
黃錦一愣,隨後不由也苦笑了起來,他對羅信的經歷十分了解,從羅信科考開始,他便在嘉靖帝的受益下,關注羅信。正如羅信自嘲那般,羅信從科考開始,便走在懸崖邊上,一直到現在。
在科考的時候,便得罪了嚴嵩和徐階兩大巨頭,但是羅信卻依舊滋潤到現在。
「對我有點兒信心。」羅信笑眯眯地說道。
黃錦還是有著心神不定地走了,他也知道羅信有些手段不能夠和他說,作為一代軍神,怎麼可能不知道保密的重要性?哪怕是對盟友也不能夠說,所以黃錦心中並不埋怨羅信,只是心中不拖底,患得患失。
在黃錦走了之後,羅信屈起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子,嘴角微微彎起,浮現出一絲冷笑。
「大慶!」
「侯爺!」
「我們也不能夠只是防守,也該反擊了,得給他們扔點兒重量級的東西。」
魯大慶眼睛一亮,期待地望著羅信。從北方到東南,羅信只要是這幅表情,那必定是大場面。
「讓人將張世傑和徐府貪污勒索,走私等罪證拋出去一些,造起輿論,將我當初在東南賺的銀子數量和張世傑在東南賺的銀子數量也拋出去,然後派人宣揚,陛下知道了張世傑和徐府貪污勒索走私,所以張世傑和徐階便誣陷羅信,想要將水攪渾,糊弄陛下。他們因為陛下老糊塗了,將陛下當作一個傻子。」
「是,侯爺。」
魯大慶匆匆離去,羅信又坐了一會兒,喝了一杯茶,這才從賈家樓的後門走了出去,晃晃悠悠地回到了羅府。
整個京城都熱鬧了起來,各種傳言四處流傳,這些傳言自然也被送到了嘉靖帝的面前。嘉靖帝臉上露出了冷笑道:
「朕就那麼像傻子嗎?」
黃錦站在角落裡一聲不發,「嘩啦嘩啦」嘉靖帝繼續看著一張張消息,臉色越來越冷。最後「啪」的一聲將一疊紙扔在了桌子上。
「真是把真當作老糊塗,當作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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