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飲食男女(85)三合一(1 / 1)
飲食男女(85)
四爺現在做的工作, 在林雨桐看來非常的高大上且神秘。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其實她不止一次的想要深入的了解這一行,編程類的教材從零基礎的開始看, 嘗試了不知道多少回, 但是一本沒讀完就受不了了。真覺得這玩意枯燥的的可以。於是,睡前等四爺的時候, 她就靠在床頭看一看, 然後肯定不等四爺回房間, 她抱著書就酣然入眠了。
鑑於桐桐總是拿這玩意當睡前讀本, 所以四爺也就不管了。人嘛, 總有擅長的和不擅長的, 不是非得勉強在不擅長的地方轉圈圈。這不是學習態度的問題, 純碎是興趣使然。
但林雨桐不得不承認, 四爺的好奇心是比誰都旺盛的。比如,在那麼忙的情況下,這天晚上回來, 竟然發現四爺在看化妝博主的視頻。
沒錯, 就是化妝。
看化妝幹嘛呀?學嗎?學會了給我化嗎?
四爺也不是很習慣自己整天把臉畫的紅一片綠一片的。
但人家四爺說了:「你不覺得這是一項很有用的東西嗎?」他說著,讓開點位置叫桐桐看視頻。
視頻里一個姑娘從臉頰上撕一塊,從鼻樑上削一塊, 然後整個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這是用了膚蠟和瘦臉貼。
這個已經有點接近易容術了。
難怪四爺說這個有用呢, 這個確實是有用,至少材質之類的東西比古代易容術那一套要先進的多。
行吧,回頭我買點東西存起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存是要存的。」四爺卻道, 「我查查主要成分,回頭自己試著做一做……」對於桐桐帶的那個空間,他一直秉持的就是能不用就不用,忘記了最好。
林雨桐:「……」好吧!學過化工的人傷不起,什麼都想試著做一做。她就問說:「怎麼想起看這個了?」美妝之類的,這都不在四爺關注的範圍之內才對。
「小四看的時候掃了一眼……」如今用不上不等於以後用不上,技多不壓身呀。
桐桐見他是認真的,也就真買了東西回來叫他試。她洗了臉將東西遞過去,「拿我先練練手。」
暖暖在邊上抱著暖瓶一邊喝奶一邊好奇的看。
四爺哪裡會拿桐桐練手,只道:「回頭,等我多看幾遍再給你試。」關鍵是這玩意撕下來的時候肯定會疼的,他咋可能在桐桐臉上試?
不在桐桐臉上試的結果就是,他在他自己的臉上捯飭。
等林雨桐發現的時候,他也不知道嘗試了多少次了。緊跟著沒兩天,臉上的皮膚過敏了,兩頰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林雨桐家暴他了。
齊芬芳就是這麼認為的,過來一瞧那樣子,在林雨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的拍在林雨桐的脊背上,「你的死孩子你!人家大振哪裡不好了?就是兩口子拌嘴,你也不能往男人臉上打壓?」當然了,收拾閨女這都是背著姑爺的。面上的時候,女婿說是過敏了,然後丈母娘就相信是過敏了。
林雨桐:「……」我還不能說他就是好奇,擱在臉上學化妝呢。只能反覆的強調說,「真就是過敏了!」特別真的那種。
「過敏了?哪裡不過敏就臉兩邊過敏了?」哄二桿子呢?「大振從來沒有歪的邪的,也沒背著你幹啥。他在家的時間都比你多。你說……你還想要啥樣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告訴你。」
說不清楚了是嗎?
「您咋還不信呢?」林雨桐不由的聲音就大了起來了。
還是四爺來餐廳這邊倒水,才聽見了兩聲,趕緊解釋:「媽,真不是鬧事了。是那個新買的剃鬚膏……沒用過的牌子,用了兩回成這樣了……」
真的?
真的!比真金還真。
齊芬芳這才信了,然後就繼續念叨:「所以我說人不能啥都貪圖新鮮。這東西跟人似的,還是舊的好。舊的雖說不光鮮,但舒服呀,對不?」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
林雨桐:「……」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好像在暗示我是舊人了。當然了,我是舊人,舊的不能再舊的人,但是誰說舊人就不能光鮮了。
這老太太,你到底是站哪頭的?
她這邊要問的話還沒出口呢,齊芬芳就問說:「你是大夫,還神醫呢。你就不能想想辦法給治治,這麼著好看嗎?」
那啥病不得一個過程嗎?但林雨桐沒辯解,只解釋道:「明兒肯定就好了。我們明兒還得去參加一個婚禮……」也不可能叫他這麼著出門呀。
誰結婚呢?
「就是您上回見的,黑黑的那個小伙子。」黑子和趙子玉結婚,趙子玉懷上了,兩人早前就結婚證都領了。如今抽個周末,辦個婚禮。
啊!那個小伙子呀。「那明兒帶孩子去不?」
想帶肯定是想帶的,但兩人還是決定不帶,「預報的又是風又是雪的,還是算了。」
「我也就是這個意思。」齊芬芳說著就道,「明兒走的時候把孩子送過來了。」說著就往出走了。
林雨桐:「……不是,您這來轉了一圈幹嘛來了?」
這麼一問,齊芬芳才想起來,「忘了!忘了!一打岔把我幹啥來的都給忘了。」她又重新回來坐下,「小四那邊的家具家電你跟老三給添置是不?要不要問問你大姐,你們姐仨置辦多好看的。把她晾著也不是事呀。」
這話我咋問呀?
林雨桐就道:「這得您去問呀。」人家要是不願意,這麼一問,叫她咋說。即便願意也是硬著頭皮說願意的,再說了,但是說給小四置辦那些,是當著老大和老三的面說的呀,也沒瞞著老大。老三當時就接話,說了,買的時候一塊去。
可林雨苗當時沒接話吧。
齊芬芳就道:「你大姐不是沒老三腦子轉的塊嗎?老三說是一塊去,也沒說跟你平攤呀。你大姐不是沒往那邊想嗎?」
「那你就去問嘛。」林雨桐就道,「你只當閒話的跟我大姐提一嘴,看我大姐怎麼說?要是還不接話,就算了。她這不是總以為我大姐夫掙的少嗎?」
齊芬芳嗯了一聲,起身的時候不忘了問一句:「你跟老三啥時候去呀?」
「給小四置辦,那肯定得小四也抽時間才行。不管是哪個晚上都行。反正我等你回話吧,這總行吧?」
行!「那你趕緊的,給大振弄臉去……看是熱敷啊還是怎麼著啊,這麼著去參加婚禮可不行,人家笑話。」
人走了,四爺摸摸臉頰,「真像是被人打的?」
關鍵是你每次帖的地方都有一些差別,然後貼了撕,撕了貼,那痕跡深一道淺一道,留下的痕跡就跟巴掌印似的,可不以為是我打的嗎?
她又給四爺上了藥,然後去衛生間,十來分鐘就出來,暖暖嚇的刺溜一下鑽她爸懷裡去。林雨桐自己給自己貼了大方臉,大蒜鼻的形象,把孩子給嚇著了。
「不怕!」四爺一邊摩挲孩子,一邊看桐桐的形象,「逗你玩的。不怕人呀!」
「丑!」暖暖捂住眼睛,「不可怕……就是丑,太醜!」
是被丑的不敢看。
這倒霉孩子,有那麼丑嗎?
四爺上下打量,這有些事是需要天賦的呀。這東西桐桐也沒用過,這頭一次用,瞧瞧,不細看還真看不出違和來,連整個面頰看起來都豐潤了,他看了好幾眼,也打消了自己折騰的心思了,催桐桐:「趕緊去弄下來。」
嘛呀?不好好觀摩觀摩嗎?這就是折騰出來給你學習的。
四爺怕她臉疼,說的時候卻配合孩子,「丑!丑的沒法看。」
暖暖『嗯嗯嗯』的不停的點頭,不明白視頻上的阿姨為啥越貼越漂亮,而自家媽媽卻越貼越丑。
林雨桐在裡面一邊卸妝,一邊跟四爺說如果沒有過敏的藥,沒有護膚的東西,怎麼能避免這種的過敏。
今兒林雨桐也主要用家裡隨手能取到的東西給四爺治,第二天,基本已經看不出來了。用了乳霜之後,林雨桐用遮瑕的給遮蓋了一下,基本就看不出來了。
這天,果然還是不適合帶孩子去的。天亮了,細碎的飄起了雪花。吃了早飯,四爺把孩子送上去,林雨桐也化妝結束,衣服也都換好了。正說要出門呢,書生給四爺打了電話來,「頭兒,您跟嫂子動身了嗎?」
「還沒有。」四爺微微皺眉,「怎麼了?」
「車子……出了點故障……」
「那你等等,我下去給你看一下。」
「不用!」書生忙道,「這大冷天的,哪裡好意思叫您給我修車。要是車裡還坐的下,我們搭個順風車就行。」
「沒事,我幫你看看,你等著我……」不等那邊說什麼,就直接掛了電話。
林雨桐看看時間,這都幾點了。再修車不得晚了,畢竟得趕到郊縣去的。
四爺就道:「看看就行。哪有九成新的車擱了一晚上就莫名其妙的壞了的?昨晚下班他還是自己開回來的。」
那是書生他是啥意思?
林雨桐乾脆跟著四爺一起走,下了樓上了車往小區更裡面開了一段,就到了書生家的樓下。書生和白小艾在車邊站著呢。
林雨桐跟著四爺下去,問了一聲,「啟動不了嗎?」
四爺過去看了看,「哪出故障了?」他問書生要車鑰匙,「我給你瞧瞧。」
書生『哦』了一聲看白小艾:「車鑰匙。」
車鑰匙在白小艾的手裡,這會子白小艾正在近距離的看林雨桐的大衣上,見要鑰匙了,就笑了笑,「也不是……什麼故障,我剛才騙他呢。今兒這不是下雪嗎?從天一冷我就告訴他了,我說給車要加個防滑鏈子。他非不聽!看!用車的時候傻眼了吧,今兒報的還是中雪,我們這車哪敢上路呀?」
就是天氣不好,容易出事故,才更不敢車上隨便載人或是把車借給別人。真出事了,車主逃脫不了干係的。
你倒是機靈的很,不想大雪天的開車,跟著提心弔膽。那別人就不提心弔膽了?
那四爺也不要車鑰匙了,問書生:「你這車也不用防滑鏈呀。它自帶防滑功能。」
對!書生就尷尬的笑笑,「我以為車真壞了呢。」他不好意思的對林雨桐笑笑,「對不起啊嫂子,叫你大冷天的在這裡站這么半天。」
「沒事!」林雨桐笑著就上了自家車,「好著就好。」
四爺就跟書生道:「你們要不想開車,坐我那邊也行。不過之前黑子跟你說了沒……」
農村結婚嘛,接媳婦的車隊這不都得成規模,用好車才顯得體面。朋友的車完了之後當成婚車用的。
書生忙道:「說了!打扮車的東西都在後備箱放著呢。沒事,頭兒,你跟嫂子走前面,我就在後面跟著。」
那行,跟緊了。路上有事就打電話。
可四爺和林雨桐都出了小區了,也沒見後面的車跟來。
書生氣的臉都白了,坐在駕駛座上手都是抖的,「車沒壞你幹嘛說車壞了?黑子結婚,正是用車的時候。好端端的說車壞了,別人還以為我捨不得車給朋友用一下。坐幾個陌生人怎麼了?你能坐別人的車,別人就坐不成你的車?」
「不是!」白小艾就道,「咱家這破長安,七萬塊錢的車。你看看人家開的車……放一塊不丟人呀!」
不丟人!
書生氣道:「再便宜這是我自己掙錢買的,誰的車好你坐誰的車去呀。」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怎麼說的不是人話了?」
「我說了,這七萬交個好車的首付款,慢慢的還車貸也行的。你非聽你媽的,全款拿下這個破車……」
「你少說我媽!我媽怎麼了?我媽是為我的!我媽沒花我一分錢,把她的積蓄養老金啥的都貼補給咱們了。你是少吃了還是少喝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媽,這麼長時間了,你掙過一分錢嗎你?白吃白喝啥活也不干,今兒這裡疼,明天那裡疼的,我媽是里里外外的伺候你,飯不要你做,家務不要你干。結果呢?到這裡還不落好是吧?我今兒有事,我不跟你掰扯,也不跟你吵吵。你麻溜的把鑰匙給我,咱們的事以後再說。」
「我不!」白小艾順手把鑰匙往車外一扔,「你今兒不把話說完,誰也別想走。」
書生以為白小艾做了假動作,就趕緊道:「行!姑奶奶,我認輸還不行嗎?你把車鑰匙先給我,回頭我就換輛車……我怕了你了!」
白小艾指了指那邊:「自己找去。」
「別鬧了,再鬧了我真惱了。」他說著就翻看白小艾的手心,沒有!衣服兜,也沒有。把包里的東西全倒出來,還是沒有。「你瘋了,真給扔了。」
「我扔了怎麼了?」白小艾的眼淚就下來了,「是你要說要養我的?結果呢?這才幾天,就嫌棄我不掙錢了……」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神經病!」書生直接從車上下來,趕緊找車鑰匙。這邊是草坪,草坪乾枯了,枯燥貼在地面上,縫隙多的跟啥似的,這上哪找去?
樓上的書生媽一隻在窗口看著,然後皺皺眉,轉身從抽屜里取出另一把鑰匙來。車又不是貸款買的,貸款的話一把要是抵押在人家那裡。但是全款的話兩把要是都在呢。她把鑰匙送下樓,「趕緊去,媽給你找。」
「媽你回去。」丟了就丟了吧。
「那讓別人撿去……車不得丟了呀。」
「不會!回頭我去4S店換鎖……」這個有點麻煩,全套換下來費用也不低就是了。
做媽媽的就點頭,「那你就趕緊去吧。黑子那孩子可是好孩子,幫了咱好多回了。結婚是大事,不能馬虎。」
知道!我這就走。
全程白小艾都沒下車,也沒說話,冷著個臉。
書生媽把自己的圍巾解下來給白小艾塞過去:「鄉下冷,風野的很。圍著這個好點,你這脖子鑽風……」
白小艾抬手一擋,圍巾掉地上了。剛才書生只看後面倒車,沒注意,等車倒出去了,才從後視鏡里看見自家媽艱難的彎腰將地上的圍巾撿起來,然後手扶著腰半天都站直。
他當時鼻子一酸眼淚就差點下來,側臉看白小艾,她還是那副樣子。
都出城區里,還不見書生跟過去,四爺就打電話問了一聲,關心一下。書生表示沒事,那就不用等了,各走各的吧。
黑子的婚禮,在農村的話也算是中規中矩的。趙子玉家沒要啥彩禮,但黑子給了個八萬八是個意思。婚禮上,女婿給老丈人和丈母娘敬酒的時候,人家老丈人又當著賓客的面,給了黑子一張卡。司儀還故意問:「多少錢呀這事?」
「十萬!」那八萬八還回來不算,還另外搭進來一萬二。
黑子的父母是老實人,笑的見牙不見眼的。
農村吃席面是這樣的,男客是男客,女客是女客,一般都是分著坐的。林雨桐和白小艾被當做貴客,給安排到娘家這邊的席面上。跟趙子玉的姑姑姨媽嬸嬸這些人坐了一桌。農村辦席面自家辦的話就是流動餐車,跟大酒店肯定是不能比的。桌子是摺疊桌子,凳子是塑料凳子,都是隨時好拆卸裝走的那種,還得輕便。所以,這就顯得特別沒有檔次。
其實人家席面雞鴨魚肉啥的樣樣不缺,很是豐盛。
白小艾先是不停的用紙擦凳子,擦了凳子擦桌子,擦了桌子擦餐具。
林雨桐就說:「現在這農村,人家這餐具也都是消毒過重新包裝的。」擦擦得了,擦了又涮,涮了又擦,如此反覆再三就算了,林雨桐數了數,打從儀式一開始,她就在做這一套,七八遍都不止了。講究啥呀!那端來的盛菜的盤子和碗,你也不能監督人家擦洗呀。實在覺得不髒,可以不吃呀!桌上一打頭就有八樣乾果,所謂的乾果就是各色的點心,那東西都是食品廠出來的,現拆的包裝擺盤的,比較乾淨衛生。吃兩塊點心墊吧的不餓算完事唄。
她這麼一說,趙子玉的嬸子在邊上就道:「是啊!農村現在都講究的。桌子是舊的,但是桌單都是新的。凳子是專門擦過的,剛才我們可看見了,人家就怕抹布不乾淨,都是拿濕巾紙給擦的。」她也是奇怪了,城裡人坐在城裡馬路邊的凳子上,那是不嫌棄髒的。一回農村,人家收拾的再乾淨,好像都嫌棄是髒的。
白小艾臉上就有些下不來,一時不知道咋搭話。林雨桐跟著嬸子就聊起來了,聊當地的情況,種的啥呀,收成啊,反正聊到哪算哪。
四爺呢,是沒法正經的吃飯的。他們一夥子屬於伴郎團,那是要跟著新郎給親戚敬酒的。大家都舉得黑子在外面混的好,為啥呢?那領導都親自回來給他小子長臉了,那能混的孬嗎?
所以說,有時候這氣質真不全是壞事。
趙子玉這新娘子打扮的也很接地氣,就是怎麼暖和怎麼穿唄。結婚的禮服外面穿著大紅的羽絨服,腳上就是平底鞋,安全呀。但看黑子爹媽的樣子,就知道有多喜歡這媳婦。
白小艾用手機拍婚禮的照片,林雨桐看她在那編輯,文字標註是:最土的婚禮,最土的新娘。
林雨桐:「……」自己要是書生的媽,感覺也要崩潰的。這樣的姑娘給兒子娶回去,當媽的得瘋了。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席面上了酸辣的肚絲湯,她盛出來喝了一碗。正喝湯呢,手機響了一聲,接起來一看,是那個張欣發來的簡訊。
這姑娘也是有意思,天要下雨了,她就發簡訊告訴你,說出門注意帶傘。天要降溫了,她發簡訊告訴你注意保暖。如果從家裡到醫院自己平時走的路段在自己上下班的時候堵車了,她也會隨時關注交通廣播,然後發簡訊提心你。今兒簡訊的內容是這樣的:林大夫您好,才知道您去外地參加婚禮了,請您回程注意安全。雪大路滑,開車小心。(您忙,不用回復。打攪了。)
就跟很多個信息台的簡訊似的,有時候她都不看的。
今兒是手裡拿著手機,關鍵是她怕醫院那邊發來消息她聽不見。一旦遇上這種天氣,醫院的人都比較多。尤其是摔傷的,特別多。
因著關注,張欣第一時間發來的消息,她就看到了。肯定是張欣在朋友圈裡看到白小艾發的婚禮視頻了,大概自己在裡面也是一閃而過的吧。
林雨桐收了手機,白小艾就在邊上跟林雨桐搭話:「這婚禮也太簡單了,對新娘子也太不尊重了。」
拜託好嗎?這裡坐的都是新娘子的娘家人,你這不是挑事嗎?
林雨桐就皺眉:「你喝點酸辣湯吧,味道還不錯。」趕緊把你的嘴給堵上吧。自以為小聲的說話,你咋知道人家聽不見的。
果然,白小艾那邊的一個很利索的女人,好像是趙子玉的小姑還是誰的,年紀也並不大,三十七八歲的樣子,就看白小艾,「這姑娘還沒結婚吧。」
白小艾愣了一下,「是!也在籌備呢。」
「那你這婚事是咋準備的?」這小姑就問了一句。
「我……婚禮也不太講究,隨便哪家酒店都行的。不過就是我朋友比較多,肯定伴娘會比較多。每個伴娘兩身替換的禮服……反正很瑣碎的。」
趙子玉才一身衣服,今兒一天都沒換。那是因為農村冷,也沒處換去。
趙家小姑在新郎官過來敬酒的時候就拉著黑子說了:「……你可是委屈我們子玉了。人家這個姑娘光是伴娘就得換兩身衣服呢,看看我們家子玉。你要是不對我們家子玉好,你小子……」
黑子連忙賠笑:「小姑,我要是不好,您替子玉抽我。」說著卻看向書生,你們這是來幹啥的?拆台的!
書生趕緊給倒酒:「小姑,那是我女朋友,她不懂事,胡說八道呢。」
「那可不是胡說的……我聽的都開始籌備了呀。」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我不能跟黑子比呀,他會過日子,攢下錢娶媳婦了,我這不是還是窮光蛋嗎?娶不起!」
趙家小姑這才不說話,接了一杯酒喝了。
敬酒敬到林雨桐跟前,林雨桐擺手:「我回去得開車,趕緊給別人敬去。」
黑子低聲道:「麻煩嫂子幫我招待招待。」
放心吧。
趙家小姑不是沒有分寸的人,這會子就又主動跟林雨桐說話,「子玉跟我說過好幾回林大夫,喜歡的不得了。我才說要去找她的面子跟您求診呢。」
「自家人,得空來家裡都行。」林雨桐就接話,「是哪不舒服嗎?我看您氣色很好。一定是經常的鍛煉的人。」
趙家小姑眼睛一亮,「我是咱們省體育學院的老師,我的專業就是搞體育的。我是給幾個學生求診。都是運動員,但是運動過量,還是傷著了。」
這樣啊!
「可以!回頭叫子玉給我打電話。」這倒是提醒了她,運動損傷復員,這也可以專門做一個科室,拉起一個專門的團隊來。
又有其他人順便問身體的一些小症候,是什麼原因引起的等等,一桌子再沒人搭理白小艾。
林雨桐和四爺走的比較晚,得陪著黑子把大部分客人都送走了,這才好走的。而且,四爺喝了幾杯酒,回程沒法開車,得林雨桐來。酒席吃到一半,雪就慢慢大了,這會子幾乎已經落住了。
黑子趕緊催兩人:「頭兒,跟嫂子回吧。這邊現在也沒啥了,我明兒肯定上不了班……」
「不著急!」四爺就道,「要是雪下的路不開,就在老家多呆幾天,那點活哥幾個分分也就出來了。」
行!
可上了車了,車都開出來了,才發現書生還在停車的那一排來回的看。林雨桐搖下車窗,「幹嘛呢?」
「嫂子,這車咋不見了?」書生左右看看,「你看見小艾了嗎?」
不見人,又不見車,林雨桐就問:「是不是她把車開走了?」
書生從兜里摸出車鑰匙,「不會呀!車鑰匙在我身上。」
那誰還能把車平白的給開走了。
幸虧農村過紅白喜事都有執事,啥事人家都有人安排。車這裡也有人看著,就怕哪個孩子給人家把好車刮花了。結果一問,人家說了,一個穿著棕色大衣的姑娘開走的。為啥記得那麼清楚呢?因為那姑娘一邊走一邊哭,而且開走的車也很有意思,車上面戴著倆大耳朵。
哦!那就錯不了了。書生的車被白小艾打扮的很卡通,上面貼了不少東西。這算是那麼多車裡的頭一份。
四爺就喊書生,「既然車開走了,那你上來吧,先回去再說。」
書生尷尬的上了車,手裡不停的撥打白小艾的電話,可惜,電話一直是關機。之前他也打了,以為是她玩手機玩的沒電了,現在想來,應該是故意關機的。
他捏著手裡的鑰匙,氣的肝疼。早上那個鑰匙她壓根就沒扔吧。
車上沒人說話,中間只四爺接了個電話,是暖暖打來的,問他們什麼時候到家,這一路走的特別消停。進了小區,林雨桐乾脆把書生往回直接送到樓下。車子往前走一點不費事。書生不好意思,「嫂子不用,我自己走進去就行。」
「我看你喝了不少,我還是把你送回去吧。」林雨桐說著話,車子就拐過彎了。一拐彎就看見書生媽在樓下像是找啥呢。
雪很大,書生媽拿著掃帚清掃草坪上的雪,可身上落的都是。顯然是在外面的時間不斷了。年紀不輕的老太太,佝僂著腰在哪扒拉。
書生蹭一下就下去,「媽,你幹啥呢?」
林雨桐和四爺也搖下車窗,「是丟了啥要緊的東西了嗎?」兩人都打算下去幫著找找。
書生媽就趕緊擺手:「沒事,不是啥要緊的……就是車鑰匙。這倆不省事的,早上起來拌嘴,小艾把那把鑰匙給扔了。今兒用的是備用的。我尋思還得找啊,就在這一片啊!可翻了這一天了,還就是找不見。實在找不見就算了……」
「媽,我不是說換個鎖嗎?」他不知道咋說白小艾其實沒扔的事。
「這孩子,說換就換吶?我打聽了,換下來少的得□□百成千快,多的三幾千都不一定。你去問問去,現在多少人一天能掙七八百□□百的?沒幾個人!我尋思,我找見了,這不就跟掙了那麼多錢一樣嗎?」
做兒子的知道內情,卻啥話也說不出口,那憋的心裡是又漲又疼。
林雨桐就道:「別找了阿姨,書生今兒沒少喝,您趕緊帶回去給解解酒去。」
書生媽應著,一邊拉兒子往回走,一邊才像是想起啥的問說:「你的車呢?對了!小艾呢!」
「小艾開車……有點事。」
「你這孩子,帶著小艾咋還喝酒呢?她一個小姑娘下雪天開車,多危險呀。」
絮絮叨叨的走遠了,林雨桐才開車又倒出去,回家。
那邊的事她才懶的管,到家叫四爺歇下了,她就打電話給宋恆斌,「今兒醫院有啥特殊情況沒?」
「今兒收治了十多例骨科的病人……都是摔傷的,距離咱們醫院近,就直接給送過來了。程度都不嚴重,也不算是急診,就都給收進來了……」
正說著呢,電話那頭就嘈雜了起來,好像是出啥事了。宋恆斌說了一聲:「我先去看看,回頭跟您匯報。」
林雨桐就怕這種天出交通事故,急救的時候不管其他,只看距離遠近。她拎了衣服拿了鑰匙正要趕過去,宋恆斌的電話過來了,「是一起交通事故……」
果然!
林雨桐就問:「連環車禍嗎?傷了幾個人?誰將傷者送來的?」
宋恆斌就道:「咱們沒開急診呢,急診中心也沒分配病人過來。這也不是連環車禍。是剛好,一個姑娘開車,在咱們醫院門口不知道怎麼就開車給闖到綠化帶里撞樹上了……是路人和負責疏導交通的協警把人送來的。這病人這會子正喊著讓您給瞧瞧,說是認識您。」
認識我?
開車……剛好撞在自家醫院的門口了,「那姑娘叫什麼?」
宋恆斌看了一眼手裡的傷者資料,「護士剛登記的,叫白小艾!」
林雨桐將鑰匙和衣服又給扔下,「該怎麼治就怎麼治。通知家屬,按照流程走。再要喊著找我,就說我去廳里開會去了,人不在,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
宋恆斌馬上應了一聲,「您放心,病人王寧接手了。主要是一些擦傷,身體並沒有大礙。」
「儘快通知家屬,儘快叫她出院。醫院的病床緊張,不收這種病人。」誰慣她那臭毛病。
宋恆斌很少聽到林雨桐用這種語氣說話,掛了電話就聽後面有人叫了一聲:「宋院長。」
是張欣啊!
宋恆斌點點頭,「你送來的器械先存器材庫,能用多少不好說……」
「沒事,用不了回頭我再拉走。」大冷天的張欣一身的汗,低頭擦了汗就瞅見宋恆斌手裡的單子,「白小艾?她……又住院了?」
宋恆斌愣了一下,「你認識?」正愁那姑娘不配合,不肯說家屬是誰,只要見林院長呢。
「我認識……算是朋友。」
「那麻煩幫我聯繫一下她的家人。」
哦!好的!沒問題。
於是,書生和書生媽就看到被撞壞了前蓋的車和幾乎沒什麼損傷的白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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