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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談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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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證明,原因是後者。

    徐有容抬頭望向陳長生,問道:「你怎麼不吃呢?」

    「?,吃。」這兩年因為受到唐三十六的影響,陳長生的話變得多了很多,但在她的面前,他仿佛又變回了西寧鎮的那個老實的少年道士,說話極其簡單,心思格外純淨,一點情緒都藏不住。

    比如他這時候有些意亂,於是拿筷子的時候,險些沒有拿穩。他伸手如風把筷子在半空裡接住,卻把那把撐開的黃紙傘,推到了一旁。於是,前面那方炕桌里還在持續的爭吵聲,再一次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去年春天,小陳院長初入京都,在神將府里受到那等羞辱,事後更是連遭打壓,明明天賦極高,報考成績極好,卻被強行從諸院錄取名單里被拿下,如果不是有教宗陛下暗中庇護,只怕連早已破落的國教學院都進不去。你們都說他解除婚約是絕情之舉,卻可曾想過,如果不是徐家做事太過無恥,這樁姻緣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模樣?」

    「這和有容小姐又有何干?當初青藤宴上,白鶴北歸,在那封信里,她已經承認了這份婚約,不然光憑陳長生拿著婚書,又如何能夠讓南方使團無話可說?陳長生就算記恨神將府,也沒有道理讓有容小姐受此羞辱!」

    「哼,徐世績當初一直不肯認這樁婚事,東御神將府的人嫌貧愛富,結果小陳院長今非昔比,轉頭便要抱他的大腿?真真不要臉至極!你們說小陳院長退婚是羞辱?在我看來,這是東御神將府羞辱自身罷了!」

    「可是這件事情終究與聖女無涉,憑什麼要讓她來承受這些風言風語?」

    「只能說聖女不幸,生在這樣的府上,遇著這樣的父母!」

    ……

    ……

    角落裡的炕桌,變得很安靜,鐵鍋里的肉汁咕嘟咕嘟的響著。

    陳長生和徐有容坐在炕桌兩邊,氣氛再次變得有些沉重。

    他來到京都已經有快兩年時間,那份婚約早已傳遍整個大陸,東御神將府曾經給予他的羞辱與打壓、後來的態度變化,他從一個鄉下少年道士搖身一變成為國教的繼承者,這些是所有人津津樂道的談資。

    今晨奈何橋一戰,仿佛是這個故事的最終結局或者說判定,卻並未真的能夠結束一切,反而把人們對這個故事的興趣推至了頂峰,相信就和那桌的食客一樣,此時的京都無數府邸家宴上,想必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神將府曾經施予的羞辱,他未曾忘記過,他也曾經對遠在南方的她,生出過很多情緒,但就像先前那名客人所說,其實她在這件事情里,並沒有真正地傷害過他,而她現在卻需要承受神將府受到的嘲笑與責難。

    這或者有些不公平。

    陳長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是我的父母。」

    徐有容的神情很平靜,仿佛沒有受到那些議論的影響,接下來的話鋒卻轉的很突然。

    「我想喝些酒。」

    「好。」

    陳長生讓老闆把最好的酒拿了兩小罐,拆開其中一罐的泥封,替她將酒碗斟至七分。

    徐有容輕聲致謝,取過另一罐酒打開,替他將酒碗斟滿,然後望向他:「說說吧。」

    陳長生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後,看著她那張美麗的臉,有些遲疑問道:「臉?」

    「南溪齋的某種功法。」

    「噢。」

    簡單的兩句對話後,炕桌旁再次安靜。

    徐有容端起酒碗,淺淺地抿了口酒,只是一小口,臉便微微紅了起來。


    「不要告訴別人,我們在周園裡就見過。」

    「為什麼?」

    陳長生在奈何橋上聽到她的要求後,便沒有想明白,此時確認她是真的不想讓別人知道這整件事情,更增不解。

    徐有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輕聲說道:「婚約不是已經解除了嗎?」

    這是在京都流傳了很長時間的小道消息,始終沒有得到國教學院和東御神將府方面的承,但她作為婚約的當事者,自然清楚流言不是流言,而是確定已經發生了的事情。

    陳長生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當橋上的雪風拂落白紗,看到她的眼睛,那是他十六年裡最愉悅的一刻時光。要比當初在舊廟裡背會最後一卷道經、在國教學院裡找到命星、拿到大朝試首榜首名、在凌煙閣里找到王之策的筆記……都要高興。

    原來她還活著,她就是她,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世間還有比這更離奇的遭遇,更好的事情嗎?

    在國教學院小樓里沐浴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要去離宮請教宗陛下把那份婚書再重新修好,然後,他會帶著唐三十六等人直接去皇宮找她,如果她同意的話,他會直接向她提親。

    他沒有經歷過情事,但他只要確定某件事情是自己想做的之後,就一定會做的非常認真專注,只爭朝夕。

    此時她卻說,這件事情不能與人說,那麼他怎麼說服教宗陛下收回解除婚書的旨意?

    一月前,他非常努力,才最終解除這份婚約。

    現在,他發現自己非常需要這份婚約。

    唐三十六說的很對。

    「我以為你死了,當初在周園裡我答應過你,會解除這份婚約,所以……」

    他看著徐有容,有些無奈說道:「你既然知道是我,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徐有容神情微冷,說道:「在周園裡,你騙我,是我自己發現了真相,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陳長生覺得很無辜,問道:「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難道你叫徐生?」

    「你也不是初見姑娘。」

    「你為什麼不承認自己就是陳長生?」

    「當時你為什麼不說自己就是徐有容?」

    他們看著對方的眼睛,幾乎異口同聲問出這個問題。

    然後他們想起來,當初在白草道旁的雪廟裡,他們第一次自報姓名時,也是異口同聲,報出了兩個假名字……

    不知道當時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陳長生回想當時的心情,不想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對方知道自己有個天下聞名的未婚妻。或者徐有容當時也是這樣想的,不想讓自己知道她有一個舉世皆知的未婚夫?

    「有我這樣一個未婚夫,是很丟人的事情嗎?」

    他看著徐有容問道,有些認真,又有些酸澀與難過。

    ……

    ……

    (在床上躺了一天,昏天黑地……說過請假不會說原因,今天沒請,所以說說,感冒的有些重,祝大家節日快樂,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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