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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解縣奇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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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繇在信中告訴劉封,天子對於東歸極其渴望。

    雖然因為楊奉等將的關係最終沒有定下具體的東歸計劃,可天子依舊興奮非常,後來還在宮中多次誇讚劉封的忠誠勤勉。

    因此,鍾繇在書信中請劉封趁熱打鐵。

    最好能在明日覲見時,正式提出奏表,懇請天子東歸,以得東歸之首功。

    劉封深以為然,於是夜書奏摺,以待天明。

    次日,劉封、曹操、郭貢、張楊四人聯袂朝覲天子。

    在朝覲中,劉封再次上表,懇請天子東歸神京,以正天下人心。同時,兗州牧曹操,豫州刺史郭貢,河內太守張楊三人聯名附議。

    奏表後,還附帶了關羽、劉曄、張遼、太史慈、高順、潘璋、賈習、諸葛瑾、賈逵、諸葛亮等一眾文武校尉佐吏的名字。

    天子大為感動,當即決定繼續東歸,返回洛陽。

    楊奉等人即便心裡再有不滿,也知道沒法阻攔了,只能一同表示贊成。

    於是,早就有心東歸,卻一直被白波軍所阻的天子立刻照准劉封所請,當即宣布,中樞準備七日,啟程東歸。

    原本天子出行,聲勢浩大,禮儀繁多,七天哪裡夠準備的時間。

    不過在西涼武人都快把天子的底褲給扒光了的情況下,眼下也就無所謂這些虛禮了。

    天子東歸之心急不可耐,恨不能立刻就插翅飛到洛陽。

    隨後,剛剛安營紮寨了的關東勤王軍又開始動了起來。

    「二叔,真的不回去解縣看看嗎?」

    對於關羽不還鄉了的想法,劉封很是意外。

    所謂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關羽現在雖然遠不如他日後富貴,但眼下也是徐州正牌子的校尉,這次東歸洛陽之後,最起碼也能在中樞得個雜號將軍的身份。

    這份富貴,足以還鄉炫耀了。

    可關羽居然拒絕了。

    只說重任在身,如何能輕離軍中。

    劉封聽了之後也不意外,關羽確實是這性格,你讓他離開軍隊就為了回家鄉炫耀一下,這屬實不是二爺能做出來的事情。

    這倒不是說二爺清高,不喜歡炫耀。

    實際上關羽不但非常要面子,還特別喜歡炫耀,要不然也不至於歷史上和馬超較勁了。

    只是關羽爭的比較高端,用後世的話說要裝深沉逼,太過粗淺的則不屑一顧。

    既然關羽不想富貴還鄉了,那劉封也不會去強迫他。

    只是在臨啟程東歸前時,劉封突然收到了個消息,關羽竟然在家鄉有一兒子。

    劉封頓時驚了,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冒出來了個關羽兒子。

    猶豫了一下之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跑去跟關羽坦白。

    劉封本來只是想派人去解縣打聽一下關羽離開之後的情況,若是有親族近支的話,能幫就幫他們一下。

    沒想到的是,關羽當年殺人落跑前,是娶了媳婦的。

    可後來關羽逃到涿州之後,十幾年沒有回故鄉,也早就在外娶妻了。

    只是這後娶的妻子不能生育,至今無子,這也讓關羽有些著急,畢竟他現在都已經三十五了。

    現在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兒子,就是關羽在家鄉的那個妻子所生。

    聽完劉封的話後,關羽本人也極其震驚,甚至還夾雜著喜悅、慚愧和內疚。

    顯然他以為自己在家鄉的妻子早就改嫁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還給自己留了個兒子。

    「封兒,我兒現在何處?」

    關羽壓抑著劇烈的情緒,對著劉封詢問起自己兒子的情況。

    劉封自然不會有任何隱瞞,趕忙回答道:「我兄現在解縣中,由二叔族人所養,至今一十九歲。」

    關羽心頭大喜,頗有些忍耐不住。

    劉封補充道:「二叔,小侄已經命人立刻接大兄來安邑,料想兩三日內,叔父即可見到大兄了。」

    這個關羽的長子算算年齡,應該就是關平了。

    出生公元178年的關平,至今正好十九歲。

    難怪前世里一直找不到關平的記錄,一出場就是荊州之戰,而且還是荊州軍中的高級將校了。

    況且二叔在求取秦宜祿老婆的時候,用的理由也是妻子胡氏不能生養。

    那至少在徐州之前,二叔應該是不知道關平的存在的。

    後來之所以能和關羽聯繫上了,大概率可能就在關羽投降曹操的這段時間段里,因為當時的河東是隸屬於曹操的。

    許昌距離河東,可比徐州距離河東近的多了。

    只是沒想到,在這一世,倒是機緣巧合之下,提前讓二叔他們父子團聚了。

    聽說自己有了兒子,而且還是十九歲的兒子,關羽明顯有些激動的難以自已。

    畢竟這年月養大孩子是很艱難的,任何一點小毛病都會導致孩子夭折。

    「好、好。」

    關羽明顯有些坐立不安,一邊點頭說好,一邊又站起身道:「封兒,我思前想後,還是親自跑一次解縣吧,他這麼多年不容易,我這個做父親的得該去接他才是。」

    劉封完全理解關羽的心情,於是笑著安撫道:「二叔,這會兒大兄恐怕已經上船了,不論你陸路過去還是水路過去,很容易就錯過了,反而耽誤了事情。」

    關羽一聽,確實也是這個道理,於是只能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等待著兒子到來的一天。

    這邊關羽和劉封在期待和親人重聚,那邊白波四將又起么蛾子。

    四人一起覲見天子,言下之意是河東乃是河內遮蔽,又有鹽池、礦產、馬場之利,若是平白放棄實在可惜。況且劉徐州勤王兵馬就出動了三四萬人,天子的安全已無問題。

    因此,白波四將暗中商量,由李樂、胡才帶著本部人馬近五千人留守本地,與河東太守王邑同駐河東,而楊奉和韓暹則帶著本部護送天子前往洛陽。

    平心而論,白波四將這個計劃倒確實是不錯的,進退都有餘地。

    留在河東的李樂、胡才能有中央的楊奉、韓暹照顧,說不定日後甚至還能繼承王邑的太守之位,也能成一方郡守。而在中央的楊奉、韓暹,也有河東的地方勢力支持,在中央能夠待的更穩健。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整個計劃就只有一個漏洞。

    那就是缺糧食。

    李樂和胡才待在河東是需要糧食的,河東的大旱不會因為你李樂和胡才在不在而改變。

    河東明顯已經弄不到糧食了,因此,白波四將才找上了漢獻帝,他們打起了劉封進貢的那一萬石糧食的主意。

    這個時代,一個成年男子,每個月2石的糧食,就能吃的很飽,而且是能幹重活的。

    河東眼下又沒仗要打,只要停了士卒們的訓練,一個兵卒一個月半石糧食就能支撐的住了。一石糧食折合成現代重量為30公斤左右,一個月半石其實也有每天一斤糧食的標準了,所以穩住軍隊是沒問題的。

    當然,這種玩法僅限於不需要士卒出力,天天就在軍營里吃飯睡覺吹牛逼。

    如果軍閥囤積著大量糧食不放糧,又或是在戰時這麼玩,那估計離死可就不遠了。

    一萬石的糧食,節省點足夠李樂和胡才吃上八個月,只要有這一萬石糧食打底,李樂和胡才再私下搜刮一下,就能熬到秋收。

    因此,這一萬石糧食就是重中之重,是一切的根基。

    白波四將能想到的,天子劉協又豈會想不到,而且在這件事情上,天子的立場其實是更偏向白波四將的。


    有河東在側翼,從地理上就和河南一起對河內形成了包夾,再加上三河之地的固有向心力,很容易就能向河內發展侵蝕。

    一旦統合了三河這個光武家的基本盤,天子劉協不說中興在望,至少也是有了一個不錯的開端。

    畢竟王莽給東漢造成的影響是極其巨大的,以至於東漢末年,天下大亂,各路軍閥角逐中原,但打的旗號全是為天子征討不臣。

    主打一個天下除了我和天子,都是反賊!

    就連袁術這會兒都老老實實的當漢家忠臣呢。

    可問題是,我可以支持你,但你要我把糧食全給你,那可就強人所難了啊。

    天子別說不富裕了,簡直是窮困潦倒啊。

    在劉封送來這一萬石糧食之前,天子身邊的三公九卿都去城外挖野菜了,這讓天子何以自處?

    因此,在劉封這一萬石糧食送入城中,幾乎當天就讓劉協發出去了一千石,用以補發各級官吏、宮人的俸祿。

    白波軍之前也上門要過糧食,天子也給同樣撥付了一千石,好讓他們準備東行。

    剩下的八千石,天子看的比什麼都緊,跟命根子似的寶貝。

    「諸位卿家,興義將軍之言,汝等有何看法?」

    一邊對楊奉等人的提議心動不已,一邊又不捨得糧食,最後劉協還是決定聽聽重臣親近們的意見。

    太尉楊彪第一個發言,他如今雖已年過五十,卻依舊膽雄氣壯:「老臣以為當給。」

    司空張喜有著遲疑道:「可若是給了,百官宮人的東行耗費又該如何解決?」

    楊彪卻答道:「不足之處,可召關東諸郡守州牧共議之。」

    此時,司徒趙溫捋須皺眉道:「若是關東諸侯以軍糧不足推諉,如之奈何?」

    情勢比人強,人家雖然是千里迢迢來勤王的忠臣,可經歷過西涼武人、河東武人洗禮過之後的中樞重臣們,已經有了清醒的認識,不再把自己放的高高在上了。

    「關東勤王軍雖名為聯軍,實為劉徐州一人之力而成。不但劉徐州出兵最多,還負擔起了大部分的後勤補給,甚至連嫡長子都遣於軍中,可見忠謹之心。」

    張喜嘆息道:「因此,我等所食之糧,皆是徐州不遠千里轉運而來,路途所費,恐有半數以上。徐州所轄不過五郡,劉使君又是前歲剛剛到任,至今不過兩年,實數更是只有一年,恐徐州也力有不逮啊。」

    天子見三公議不出個好辦法,無奈之下,只能去看九卿。

    可同三公一樣,九卿這邊也一樣沒什麼好辦法,反倒是丁沖、鍾繇等後進晚輩們卻都有些躍躍欲試。

    丁沖率先起身發言:「陛下,劉使君固然忠心耿耿,然曹使君也不遑多讓。既劉使君出力甚多,力有不逮,陛下何不召曹使君詢問一二,或許能得其助也未可知。」

    丁沖不是不知道曹操沒多少糧食,但不妨礙他插上一手,哪怕是讓曹操單獨在天子面前刷刷臉也是穩賺不賠的。

    天子聽了之後,竟然還真有了意動的神色。

    畢竟在天子再如何聰慧,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這些年來,一直為涼州武人掌控,對地方上的情況又如何會有什麼了解。

    他自然根本不明白兗州現在糜爛成什麼樣子了,更不知道兗州和徐州的差距已經徹底逆轉。

    在天子那簡單的想法中,徐州是一州之地,兗州也是一州之地,而且兗州八郡可比徐州五郡還要來的富庶豐饒。

    徐州如今都能負擔起這麼多的軍糧損耗,兗州哪怕負擔個一半應該也不力屈吧。

    鍾繇暼了眼天子,看清楚對方有意動的神態後,搶在天子開口之前先起身進言:「陛下,據臣所知,曹兗州恐無糧可貢。臣觀劉都尉雖然年少,卻頗識大體,不如天子特發一詔,以領劉都尉全權操辦東行之事?」

    鍾繇的建議讓在座眾人的眼神一亮。

    其實鍾繇的建議本質上和楊彪是一樣的,就是想要將百官和宮人東行的開銷強加給關東勤王軍,由此來省出糧食,供應給白波軍駐留河東。

    但鍾繇的計策明顯要比楊彪更為圓滑,更為隱蔽,而且也讓劉封等人無從拒絕。

    天子都把東行事務全權委託給劉封處理了,這是何等的器重和信任?

    劉封唯有感激涕零,欣然接受,叩謝皇恩,才是忠臣應該做的。

    這可要比楊彪強逼牛喝水要好多了。

    到時候再給劉封等關東諸侯記上一功,不吝名爵,這不就成了皆大歡喜的喜事了?

    丁衝倒是想反對,可群臣大多贊同此策,就連三公都頗為讚許。

    無奈之下,丁沖也只能保持了沉默。

    於是,天子決定召見劉封。

    劉封聞召時,有些懵逼,不知道小天子召自己有什麼事情。

    不過他也知道,這會兒他還沒資格問這個問題,只能換了一身衣服,然後跟著宮人前往「皇宮」所在。

    到了之後才發現,在場的人還不少,把個小宅子擠的滿滿當當的。

    告知劉封具體事情的人是鍾繇,天子則坐在位置上閉口不言,但當劉封看過去的時候,小天子居然還主動給了他一個笑容。

    一旁楊彪沉聲呵斥道:「劉都尉,不得失禮。」

    劉封卻是猛的驚醒過來,慌忙低頭以示恭敬。

    對於楊彪的呵斥,劉封趕忙惶恐請罪。

    別看楊彪好似吹毛求疵,可實際上卻是好心,因為對方僅僅只是訓斥了一句不得失禮,卻是將剛才劉封覬覦天子的事情給帶過了。

    對於劉封的請罪,天子自然不會真降下懲處,結果自然是寬宏以待。

    隨後,劉封琢磨起白波軍鬧出來的這個事情。

    劉封第一反應是天子想要折騰,可很快就排除了這一點。

    真要折騰,重要的是事而非人。

    天子手裡並不是一點糧食都沒,真要是天子想做,那必定不會召自己來,至少在辦事之前不會召喚自己。

    那這麼來看,這件事還真就是表面上看的那麼單純。

    白波軍想分頭押注,給自己留條後路,而恰好他們這個後路,也是天子的外援。

    這不就一拍即合了嗎?

    可天子卻又捨不得糧食,所以召來了最像冤大頭的自己?

    這麼一理,事情就順了。

    可劉封也不是傻子啊。

    一萬石糧食,哪怕走水路,從徐州千里迢迢的運到河內就得耗費五千石糧食,剩下從河內再運到河東,這段陸路的損耗比之前那上千里的水路還要多上一倍。

    河東的一萬石軍糧,相當於要消耗徐州兩萬五千石糧食。

    就憑你天子一句話,老子就得割肉?

    更別說劉封已經看出來白波軍在忽悠小天子了。

    白波軍的說法看起來沒啥問題,可實際上卻藏了一個大雷,那就是軍中牲畜,尤其是戰馬。

    河東白波軍的主要戰力就是騎兵,否則以他們這一身破爛似的裝備,能和西涼軍血戰?

    劉封仔細觀察過,河東白波軍的披甲率僅僅只有兩成多,基本全是皮甲,看不到鐵甲,甚至就連皮甲也都是半身甲。

    對付這種敵人,劉封覺得只靠自己那一千訓練有素的重甲步兵,就能把河東白波軍步卒給打崩潰了。

    所以,白波軍的主要戰力,在騎兵上。

    哪怕是最弱小的白波軍軍頭李樂,兩千來人的部隊裡竟然有四、五百匹戰馬,人馬比高達四比一,而整個白波軍最少擁有三千匹以上的戰馬。

    戰馬的消耗可是步兵的五倍,如果只算口糧,那也得是兩、三倍。

    而且人能抗餓,馬可很難扛。

    就算以最低的兩倍來計算,三千匹戰馬,就需要多算六千人的口糧,而且馬匹還不如人能抗餓,這樣算起來,最少得再給白波軍兩萬石,總共三萬石糧食才夠。

    劉封哪裡肯吃這個虧?

    尤其劉封要是真吃了這個虧,估計朝廷也好,白波軍也好,可能心思就活泛起來了,接下來只會越來越得寸進尺。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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