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百姓譁變(1 / 1)
在雙鯉與太醫們的連日看護下,元淮的病已經大有起色。
雖然身子還是虛得很,不過燒已經退了,只是腸胃還不調,需要慢慢也將養數日。
「陛下,你覺得可好些了?」盧憶蓀走上前問。
「讓夫人擔心了,朕覺得鬆快多了。」
正好有湯公公正在給元淮餵粥,盧憶蓀從湯哲庸手中接過那清粥。
「來,我來餵吧。」
盧憶蓀一口一口地餵到元淮的嘴裡,而元淮卻一邊吃粥,一邊打量著盧憶蓀。
「夫人這幾日,倒是清瘦了不少。」
「我沒事,」盧憶蓀說,「不過是這幾日,不思茶飯,進的少了。」
元淮握住盧憶蓀的手,急切地問,「莫不是夫人為了照顧我,也染了這病不成。」
「陛下別急,我沒事,太醫日日給我診脈,都說無事,陛下不必擔心,還是顧好自己的身子要緊。」
「那便好。」元淮說,「朕知道,這場疫病來的兇險,宮中上上下下都需要夫人的操持,實在是委屈夫人了。」
「陛下說哪裡話?既然陛下相信我,賦予我執掌六宮的大權,我就理應替陛下分憂、打點好宮中的一切才是。」
元淮拍了拍盧憶蓀的手。
一會兒,甘繆進來傳話,不過只在盧憶蓀的耳邊回道。
盧憶蓀聽完,面色突然變得嚴肅凝重。
「怎麼了夫人?」元淮說。
「啊,不過是些宮裡的小事,」盧憶蓀說,「陛下放心,我去去就來。」
盧憶蓀走後,元淮吩咐道,「哲庸,」
「老奴在。」
「你派人跟著夫人去,聽聽究竟是發生了何事,朕還從未見過夫人那般憂心忡忡的樣子,探聽明白了來告訴朕。」
「是,老奴遵旨。」
盧憶蓀走進了承祚堂中,看到伍靖川和齊靈虎兩位將軍早就在裡面等著她了。
「末將參見夫人。」
「二位夫人免禮,坐吧,」盧憶蓀坐在堂前,「且與本宮說說,究竟是何事,城中百姓為何譁變?還說本宮以瘟疫謀害陛下,將陛下囚禁在含章殿中,挾持天子以謀大位,此等流言,外間百姓是如何得知?」
「末將也覺得奇怪,不過仔細想想,此等流言,一定是源自宮內,」齊靈虎說,「宮城守衛森嚴,究竟是何人編造出這般不堪的流言,傳到宮外,再在百姓之中口耳相傳,以此蠱惑百姓,釀成今日之情形。」
「如今能進出宮城的,只有內侍省的太監,」盧憶蓀說,「不過內侍省的太監,對陛下一向忠心耿耿,而且內侍監並非不謹慎之人,派出宮的太監也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不是惹是生非之人。再者說編造出這樣的話,太監皆為內官,乃陛下家奴,與外間朝臣百姓疏於往來,生出了這樣的事,對內侍監的太監又有何益處呢?」
「只怕是城中的異心之人故意編造出來的,藉助陛下抱病,以百姓做掩護,」伍靖川說,「以此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譁變的百姓共有多少?」盧憶蓀問。
「總不少於兩萬人之多,」齊靈虎說,「這些百姓和太學的儒生們全部跪在朱雀門前,圍得水泄不通,都吵嚷著要面見陛下。」
「兩萬人……以金吾衛的兵力,可應對得來?」盧憶蓀問。
「這些百姓與儒生都手無寸鐵,想來也不足為慮,只怕有人在背後左右百姓的民心,京城內的百姓有七八十萬之多,青壯男子也有十萬之眾,若有人藏在百姓之中,發給百姓們刀劍槍械,到了那時,可就不好了。」
「說到底,還是如今東宮未立,國本之位空虛,民心不定,才導致如此。」伍靖川說。
「依伍將軍所言,本宮應該在此時勸諫陛下,從諸皇子之中立一位太子,以安民心?」
「此等關乎社稷安危的大事,末將不敢置喙。」伍靖川說。
「只是,若此時強行立了一位太子出來,不是他們主子中意的人選,怕是也難讓城中的異心之人滿意。」盧憶蓀說,「陛下如今有七個皇子,除了七皇子不在京城,養在別處,其餘六位皇子,論嫡庶、論長幼,秦王都是儲君的不二人選,想必也是此次民變的幕後主使之人的真正意圖,藉助民力,將秦王推上儲君的位子,再清君側,殺了本宮,搬掉這顆擋在秦王母子路上的絆腳石,是不是?」
二位將軍不敢言語。
「只是秦王行為跋扈、心胸狹隘,性情還有些他母親的殘忍,若是隨了那些異心之人的意,將秦王推上儲君之位,他們倒是得意了,只怕將會是大黎江山的不幸。」
「那夫人的意思是……」
「本宮方才去看過陛下,陛下的病,不日便可痊癒,既然那些儒生和百姓說面見陛下,再等個幾日,等陛下的病好了,讓他們見就是了。
話音剛落,齊靈虎的副尉便進來回話,在齊靈虎的耳邊回稟著。
「不好!」齊靈虎大驚一聲。
「齊老將軍,何事?」盧憶蓀問。
「夫人,大事不好,」齊靈虎說,「左右武衛、左右驍衛、左右千牛衛連夜向京城進發,此刻已經陳兵於城外,有人開了明德門,這六路大軍已經過了蘭陵坊,朝皇宮的方向進發了。」
「這幾路大軍不是在灞水以北三十里的駐軍營地嗎?為何突然會朝著京城進發了?」盧憶蓀問。
「若是沒有大司馬大將軍的號令,這六路大軍是絕不敢輕易挪動的。」齊靈虎說。
「大司馬大將軍,那不正是崔皇后的兄長嗎?」盧憶蓀說,「果然是她,當初放了她一馬,還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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