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羊皮紙信(1 / 1)
大黎皇宮,坤儀宮。
諸葛憶蓀正抱著十三皇子常攸,看著常佺嘉、嘉秀、嘉梨三個人玩孔明棋,月嬌一臉的怒色走了進來,立在諸葛憶蓀地身邊不發一言,
「你瞧,嘉秀這棋下得真好,耐心也好,想法也好,都比我這個大人要強多了,」諸葛憶蓀一邊看著棋盤一邊對一旁的月嬌說道,
可是月嬌眉頭緊皺,拳頭也攥著,兩眼並不看那幾個孩子下孔明棋,只是恨恨地盯著地面。
諸葛憶蓀一看月嬌的神情,簡直像門神一樣,緊咬牙關,像是要殺人一樣,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乳母,」諸葛憶蓀說著,將懷中的十三皇子交到了乳母的手上,又對常佺的乳母姜氏說道,「你領著他們去佺兒的房裡玩去吧,讓茶房預備些果子甜茶,玩累了好吃一些。」
「是,奴婢明白。」姜氏應著,便讓人拿好棋盤,領著常佺、嘉秀、嘉梨三人往後殿走去。
等孩子們走後,諸葛憶蓀讓前殿侍奉的幾個宮女都退了出去,正好靈笳、灩笙、和甘維、甘縝也走了進來,看月嬌仍舊是面色鐵青,仿佛氣得七竅生煙似的,
看殿中的人都走了,諸葛憶蓀只留下了幾個親信在身邊,月嬌竟然當著幾個人的面抹起眼淚來,
「怎麼了這是?誰給你委屈受了?說出來,我為你出氣。」諸葛憶蓀拉著月嬌的胳膊說道。
「姐姐自己看。」月嬌將一封羊皮紙寫的信扔到了諸葛憶蓀的面前,
「這是何物?」
「何物?當真是個好東西呢!有了它,就能一舉置柴大哥、我還有姐姐於死地。」
諸葛憶蓀打開那信一看,越看越覺得怒氣衝天,「可惡,簡直可惡!這信上竟然說,北桓之所以息戰,是因為與柴朝義有所勾結,再透過你,與本宮密謀,割讓河東六郡奉與北桓,以此賣國求和!本宮為了安定河東,安定北疆,耗費了多少的心血,怎麼能被人曲解踐踏到這步田地!」
「姐姐,柴大哥對姐姐與我一片真心,當初無論是護送姐姐與佺兒去雪川,還是奉命討伐渤海叛軍,哪一件事不是以命相搏?當日柴大哥為了救被困在白帝城的趙王和右武衛將士們,連夜奔襲,與當日兵多將廣的渤海叛軍狹路血戰,才捨命救下了趙王,可是連口氣都不曾喘勻,又趕回了益州去勤王護駕,又北上仙人關,從西面夾擊渤海叛軍,回京之後,沒過幾天太平日子,又奉命去渤海討伐叛軍餘孽,這一樁樁、一件件,戰事初平,姐姐難道就盡數拋諸腦後了嗎?!」
「我沒忘,我都記得。」
「你既然記得,有人使出如此卑劣的招數,為何還要對他一再的縱容呢!」月嬌一邊哭一邊使出了渾身力氣對著諸葛憶蓀喊道。
「嬌兒,他畢竟是……」
「畢竟是什麼?他是個為了達成目的,可以犧牲一切的魔鬼,姐姐為何對一個魔鬼一再姑息,難道要看著他將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殘害致死才肯反擊嗎?!這些年我是如何待姐姐的,姐姐不是不知道,」
「我明白,嬌兒你的心我都明白,若不是你,我不會有今日。」
「你明白?你明白?我不信你真的明白。」月嬌啜泣著說道,「你我雖不是親生姐妹,但在我心裡,除了對我有救命之恩的養父,你這個姐姐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因此為你做再多的事、受再多的委屈、受再多的罪我都毫無怨言,可是柴大哥不一樣,」
「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他傷柴將軍一根寒毛的。」
「姐姐可曾想過,若是這封信被翻了出來,從我的房裡被他的人翻了出來,柴大哥會落得一個什麼下場?姐姐與我又會落一個什麼下場?柴大哥對姐姐、對他、對大黎的江山社稷,從來不曾有過半點的異心,反而為了大黎的社稷肝腦塗地,可是他呢,他呢!他絲毫不念柴大哥昔日拼死守護他的功勞,他為了奪權,可以毫不手軟地將置柴大哥於死地,死後還要讓柴大哥背著永世的污名,如此一個狼心狗肺之人,你怎能容他到今日?若是你還要姑息他,只能說明一點。」
「什麼?」
「說明你跟他一樣狼心狗肺!你們夫妻,都是一樣的!」月嬌喊道。
「月嬌姐姐,你怎能這樣說呢?」靈笳從旁勸道。
「難道不是嗎?你為何要一再縱容他?他對你身邊最親近的人用盡了卑劣的招數,要將我們一個一個屠戮乾淨,你的心不痛嗎?若是你等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在他的手上才肯出手反擊,說明你跟他沒有什麼分別,明明在所有人相安無事的時候不殺了這個魔鬼,卻非要等著有人陸續犧牲在了魔鬼的手上才不緊不慢地想一些軟弱無力的應對之法,是你在慢慢養大了這個魔鬼,害了你身邊一個又一個人的性命,你與這魔鬼沒有分別,不必再偽善了。」
諸葛憶蓀聽著月嬌的怨懟之詞,心中並不怨她,只是怨恨元淮,為何要一再地傷害自己、傷害自己身邊的人。
「話已至此,該如何做,你自己想,只是若是有人敢這樣對待我,對待我心愛之人,即便粉身碎骨,我也要讓他,不得好死。」月嬌噙著淚恨恨地說道。
語畢,月嬌便自己走了出去,不再與諸葛憶蓀多說一句。
等月嬌走後,沉默良久 ,問一旁的靈笳,「這封信,當真是有人故意藏在月嬌房中的?」
「是,月嬌姐姐與我奉娘娘之命搜查坤儀宮上下,旁的沒有異常,只有此物,是月嬌姐姐從自己的衣櫃深處搜出來的。」
「當日我還以為他是要借十二皇子生事,殊不知他的真正目的,竟是這個,當真是卑劣至極!」諸葛憶蓀看著那羊皮紙恨恨地說道。
正說著,甘繆從外頭走了進來,說有要事回稟諸葛憶蓀,諸葛憶蓀便與甘繆走入內室,讓其餘人都守在外頭,任何人不得接近。
「什麼事?可是跟入京的諸王有關?」諸葛憶蓀問道。
「是,」甘繆說道,「偵伏營的人發現,這些王爺有幾個親隨,這幾日時常往西市與群賢坊去,原本還以為他們是替王爺王妃採買東西,誰知道這些人不曾出現在街市上,反而在群賢坊的悠然居中頻頻現身。」
「悠然居?那是什麼地方?」諸葛憶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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