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希望只是她做了一個惡夢而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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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會喝酒嗎?」他端著兩杯以紅線將杯底系住的水酒,來到她的面前。
這是他特地吩咐術紅在很多天前,親自釀製的果酒,酒味不濃,還帶著絲絲甜意,放口美味。
他當然知道輕輕會喝酒的,又不是沒見她喝過,只是今日可是洞房之夜,他又豈能讓她喝醉酒?要依著他的意思,以後就得給她把酒給禁了。
只是,他手中這杯酒,卻是必定要喝的。
輕嫵媚抬頭看向他手中的酒杯,輕點了下腦袋。
合酒,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是不可或缺的。
酒杯一分為二,象徵夫婦原為二體;以紅線連之,則象徵著兩人通過婚姻而相連;合之則一,象徵夫婦雖兩體卻同心。
「喝下這杯合酒,你便是本王生生世世唯一的妻子,這暗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本王定會以命護你一生無憂。」
「嗯。」
能聽到閻烙狂說出這樣的話,輕嫵媚心裡甜地仿佛打翻了蜜罐似的,他向來就是個一言九鼎之人,說出來的話,便是一輩子的承諾。
可是,她心裡有些話,不說出來,總覺得不舒服。
「烙狂,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現在說出來,就算是遭他嫌棄了,也還來得及,總不至於等到了以後,再被發現真相,而……
閻烙狂臉色明顯是有一瞬間的愣神的,但還是勉強自己定了定心,將兩杯酒放在一旁的方桌之上,然後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說,我聽著。」他輕聲說道。
輕嫵媚點頭,「烙狂,想必我失蹤之前,是什麼性格,脾氣,還有對太子的那些感情,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她先問。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答案,以前的輕嫵媚是怎麼樣子,她自己又豈會不知?可是自己失蹤了回來之後,卻是里外全都變了,想必不止閻烙狂派人查過她,就連太子和皇上他們,都派人查過吧。
這一點都稀奇。
只是,他們再怎麼查,也不可能查出所以然來。
閻烙狂聞言只是微微點頭。
從一開始認出她之後,他便讓術雲查過她的,可是,術雲查證之後所跟他說的,卻與他在死亡沙漠認識的輕輕,截然不同。
他也曾一度覺得自己認錯人了,但事實又沒有認錯。
「九兒曾說你忘記了許多事情,甚至連她都忘了。」閻絡菲也跟他說過輕輕。
以前的輕嫵媚,溫文爾雅,舉止大方得體,遇事從不計較,寧願自己吃虧,也不會計較別人的過錯,特別是對輕嫵嬌。
可是現在,她不但把太子給忘了,連對待輕嫵嬌,雖然幾次手下留情,但出手也是有些狠辣。
「呵。」輕嫵媚一笑,沒想到,連小菲都對她有所懷疑。
如果閻絡菲不對她有懷疑的話,是不會跟閻烙狂說這些的。
「如果我說我根本就不是輕嫵媚,你信嗎?」她突睨地問他。
本以為,會給他帶來極大的驚嚇,卻沒想到,閻烙狂連半絲詫異都沒有,一臉平靜的仿佛她只是問他:你吃了嗎?
「我信。」閻烙狂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你不……驚訝嗎?」這下,倒是輕嫵媚呆住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她都搞不懂了呢?
「還記得你與向天佐巧遇的那晚,和他在房頂上喝酒,他曾說輕二小姐溫婉柔順,宜家宜室,你是怎麼回答的嗎?」他問她。
「嗯?」輕嫵媚疑惑地看著他,腦中努力地回想著那晚在自己都說了什麼。
突然,她瞪大了雙眸,她好像記起來了,當初天佐哥勸她和烙狂平心靜氣地把矛盾化解了,她好像是說過一句,自己並不是輕嫵媚的話。
可是那時候風大,向天佐又沒有聽清楚,她也當沒有說過。
沒想到,竟然被烙狂給聽到了,這算不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早就知道了?」
「嗯。」閻烙狂點頭,順手將她摟進懷中。
「那你……都不問問我嗎?」他也太能忍了吧?
一般人,要是知道身邊的人,是個冒名頂替的假貨,肯定得弄清楚那個人是什麼身份吧?
可是,他呢?卻不聞不問,就這樣不明不白,糊裡糊塗地就把她給娶進門了,膽子也真夠大的啊,也不怕半夜被人給謀財害命啊。
「我願意等到你自願對我傾訴的那一天。」而這一天,他也等到了。
不論她是何人,來自何方,他都一樣愛她。
上次她所說的話,他也明白了許多,他們之間,確實了解地不多,但所幸他們之間相互的信任,還是有的。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是最幸福的一對夫妻。
「輕輕,有一點你必須明白。我愛的是那個在死亡沙漠中,機智果決,聰明善良的輕嫵媚,而並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我現在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啊,這個身體本身沒有變。」見他沒有質疑她的身份,她便放下心來了。
「嗯?」這回,換閻烙狂不明所以了,什麼叫了身體的本身沒有變?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麼說吧,就是這個身體是以前的輕嫵媚的,靈魂是我的。」
「借屍還魂術?」閻烙狂擰眉,倒不是討厭,而是借屍還魂對身體與靈魂的本身,都有著莫大的傷害的,現在可能沒感覺,但日後可就說不定了。
「你是被何種法術吸到這個身體裡了?」他問。
知道是什麼法術,就可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法術?沒有什麼法術,我就是在沙漠裡遇到了流沙,一醒來就已經在這個身體裡了,還承襲了一部分輕嫵媚的記憶。」
「那你原來是哪家的千金?」其實閻烙狂是想問,哪家的長輩,會把女兒養地如此聰明,而且潑辣、刁鑽,簡直是鬼精靈一個。
連太后和皇上,都幾次折在了她的手上。
「哪家的千金?」聞言,輕嫵媚笑了。
「什麼哪家的千金,我以前並不是生活在這個時空裡的,跟這裡完全不一樣,沒有修靈的本事,連飛檐走壁都不會,還有那些魔獸,神獸,靈獸,都是沒有的。」
輕嫵媚慢慢地為他介紹自己的世界,當然,此時是閻烙狂下上其手最好的時刻,於是乎,房門不打傳來輕嫵媚怒罵的聲音。
「你到底要不要我說了?」
要讓她說,就好好地聽著,怎麼……
「你說你的,我聽著便是。」閻烙狂心不在焉地回道。
兩隻大手,卻是不安分地已經扯開了她的外衣,溫熱的唇,更是游移在她的耳邊,令她時不時的顫抖著。
「閻烙狂,再這樣,我就不說了啊。」她威脅道。
「嗯?」哪裡,男人只是微眯了一下眸子,「現在確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倒是極為贊同她的話,要說這些,什麼時候都可以說,何必在這洞房之夜呢,要知道*一刻值千金。
他早就該打斷她沒完沒了的話,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了。
「你……唔!」輕嫵媚還來不及怒罵他一句,紅唇已被封住,整個人便向後倒去……
久久之後,某女側了個身子,已經累癱在床上了,此刻,她的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
不禁暗罵了一句。
她嫁的是什麼男人啊,竟然連洞房花燭夜該做什麼都不知道?不是聽說宮中有專門教這種事情的嬤嬤和宮女嗎?
得了,她倒成了那個教他該怎麼做的人了,弄得自己累得要死。
「輕輕,是不是還不舒適?」閻烙狂輕手輕腳地為她蓋好薄被,臉上滿是憂色。
這洞房之夜,不是都說是最美妙的夜晚嗎?可是,輕輕為何會如此痛苦?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拜託,哪個女人被破了身子,會一點都不難受的,除非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個處。
「可是,你現在……」閻烙狂還想再說什麼,哪知,如此深夜了,竟然還有人大膽地敲響了他們的房門。
閻烙狂轉頭不悅地看向房門的方向,哪個不知好歹的,竟然在這個時候敲新房的門?
「爺,王妃,您們睡下了嗎?」門外,是術紅低低地聲音。
術紅這句話,完全是為了給自己壯膽,是個人都知道新房之內,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了,可是,她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輕嫵媚雙手微微支起身子,看向閻烙狂。
術紅一向都知道分寸,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還來打擾他們?
「去看看。」她對著閻烙狂輕輕地說道。
閻烙狂嘆了一口氣,不由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這哪裡是個大喜的日子?明明她自己臉色都如此地蒼白,竟然還有功夫關心別人。
可是,那畢竟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屬下,總不能真的因為大喜之日,就對他們不管不顧了吧。
日後等昇都平靜下來,若是不補辦,他都對不起自己了。
「何事?」閻烙狂提高音量問道,大咧咧地起身,給自己著裝。
「回爺,府中有許多暗衛都受了傷,術雲更是傷得很重,六爺與九公主還有術貝都束手無策,九公主說,王妃那裡有九靈蟲,可是救術雲的命。」
若不是因為術雲實在是不可能撐到明晨,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還來打擾爺和王妃的洞房花燭夜。
剛才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哪知突然就口吐鮮血,一下子就倒了下去,她都快嚇死了。
若不是九公主提起王妃有九靈蟲,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聞言,閻烙狂看向輕嫵媚。
「九靈蟲?什麼東西?」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啊,小菲是從哪裡見到過?
「九靈蟲是寄生在御仙樹上的一種極為罕見的蟲子,因為常年吸收著御仙樹上的靈氣,所以可以為人繼命,也可治一些無人可根治的內傷。」閻烙狂為她解釋道。
「御……御仙果上有蟲子?」她頓時全身寒毛豎起。
為什麼她不知道?為什麼?想到空間御仙樹上竟然長滿了蟲子……她就胃口裡陣陣噁心。
輕嫵媚迅速從床上彈了起來,仿佛此刻那個什么九靈蟲,就在她的身上似的。
身上再累,也抵不過有蟲子在自己的身上來得可怕啊。
「術紅,你……趕緊給我弄些滅蟲的藥來。」
這蟲都長在御仙樹上面了,那御仙果還怎麼長得出來?
門外的術紅:「……」
王妃是在說什麼?怎麼突然要滅蟲藥呢?
「輕輕,九靈蟲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要是被滅了,可就再難長出來了。」閻烙狂趕緊提醒她。
輕嫵媚一頓,是寶貝嗎?
不過,現在不是管這些的時候,她得趕緊讓香凝去御仙樹上抓一條那個什么九靈蟲下來,讓術紅給術雲送去。
可是,當她將空間裡所謂的九靈蟲移到自己的手掌心時,輕嫵媚頓時無語了。
果然,她沒看見是很正常的,這一點兒跟米粒兒一般大小的蟲子,還跟樹皮一個顏色的,她能看得出來嗎?
要不是她已經知道這就是九靈蟲,還以為是從樹上刮下來的樹屑呢。
「這幾……粒,夠嗎?」她實在是找不出該用什麼來形容九靈蟲,把手心往閻烙狂面前一攤,問道。
「一粒便足已。」別看它只有米粒一般大小,但藥效也不是一般地好。
他從她的掌心,抓了一粒到自己的手上。
「那這幾粒呢?」難不成,再弄回樹上去養著啊?
閻烙狂從手鐲之中移出一個瓷瓶,幫她把其餘的幾粒九靈蟲給裝好。
「自己放好,別被外人給知道。」他仔細地叮囑道。
要知道,九靈蟲跟御仙果可是一樣罕見,絕對不可以被外人知曉她有此物的。
「那你留著吧。」輕嫵媚非常乾脆地將瓷瓶往他的手裡一塞,反正御仙樹上肯定還有。
閻烙狂也不推辭,而是轉身去打開房門,將九靈蟲交給術紅。
「爺。」
「其他人無礙吧?」他問。
「沒,沒事,就是術雲他……」
「那你趕緊把這個給他拿過去,別耽擱了。」不等術紅說完,閻烙狂就打斷她的話,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術紅趕緊領命離開了。
閻烙狂轉身關上房門,來到床邊。
「烙狂,你去看看吧。」這樣心裡沒有底,就是想睡,也睡不著啊,還不如去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可是你這裡……」他是擔心她,面無血色,他怎麼能放心離去。
「我沒事啊,讓若春給我煮碗紅糖水來喝了就好了。」
「紅糖水?」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閻烙狂眉頭微皺,好好的大婚,卻被鬧成這樣,簡直是太可惡了,他不吭氣,真當他沒脾氣的嗎?
「那我去去便回,你好好躺著,我讓若春給你送紅糖水過來。」
他快去快回便可以了。
……
太子府。
閻烙燁剛回到府中,還沒有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竟然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書房之內,他不由大驚失色。
「你如何來了?」
沒有他的命令,他怎麼能夠擅自回來?
「主子,皇上決定要殺了暗王爺,屬下聽到此事,便立即向您來匯報。」
「什麼?」閻烙燁大驚。
那麼說來,今晚暗王府上的殺手,也是由父皇派出來的?
玄級殺手,父皇身邊的人,可是越來越多了,若不是五弟剛好有憫天和噬月劍,只怕還真會命折父皇之手。
可是,五弟絕對不可以死。
「父皇有什麼計劃?」他急急地問道。
「具體計劃尚且不知,只是皇上身邊的殺手,並非只有紫衣一人,他肯定會派出其他強者,到時候他們都早作好了準備,想要殺了暗王爺,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皇上的計謀,一向深如泥潭,而一片,不為其他人所知,他也無法探聽到任何具體的消息。
「主子,屬下不能久留,得……」
「不,你不能再回去了。」閻烙燁立即打斷他的話,再讓他回去,那簡直是去送死,父皇是怎樣的人,他又豈會不知,此時,他只怕早就知道自己身邊是誰一直在出賣他了。
父皇的耳目,早就遍布整個東昇國所有的地方,太子府自然不會例外。
「可是若不回去……」
「你立即從暗道離開,永遠不要再回東昇了。」他當機立斷。
「主子,屬下若是走了,那您……」他走了,主子勢必會暴露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那樣,不就危險了嗎?
「本宮自有辦法脫困。」
「主子……」他還想再說什麼,哪知閻烙燁一甩手,不再理會他,直徑走了出去。
……
「喝——」新房之內,輕嫵媚瞪開雙目,便直直地坐了起來,臉上都是冷汗,手腳冰冷。
「王妃,您醒了。」若春見她醒來,趕緊走了過來。
輕嫵媚定了定神,轉頭看向窗外,陽光刺得她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
「什麼時辰了?」她輕問。
「王妃,現在已經是正巳時了。」若春回答。
正巳時,那不就是已經過了九點了?她竟然睡了那麼久?而且,剛剛夢到的是什麼?
「王爺呢?」
「王爺被皇上宣進宮了,不過應該快回來了。」閻烙狂一大早便被太監給帶進宮了。
「進宮了?」輕嫵媚甩了甩腦袋,回想著夢裡的一切。
那夢,是如此地真實,會不會是什麼不好的預兆?
「若春,你去前院守著,王爺一回府,立馬將他請過來。」
不行,她一定要讓烙狂去查了查,到底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不然,她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夢的。
「王妃,奴婢先給您去準備早膳,然後再去前院吧。」若春提議。
「不必,讓你去你做去,趕緊地。」輕嫵媚突然顯得有些惡聲惡氣地,心裡急得不得了。
「這……是,奴婢遵命。」若春見輕嫵媚如此,便不敢再說什麼,而是轉身離開了。
輕嫵媚坐在床上,輕吁出一口氣。
希望只是她做了一個惡夢而已。
一大早,閻烙狂被緊急地宣進宮,而閻絡菲,也被如回宮中了,皇上與閻烙狂兩人在御書房中,長談了一個時辰之久,閻烙狂才走了出來。
剛回府,便看到若春在府門口轉來轉去。
「王爺,您可算回來了。」若春見閻烙狂回來,立即迎了上去。
「若春?你不在榮院伺候王妃,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閻烙狂身邊的術風,有些不悅地問道。
聽爺提起,王妃的身子不適,可是這丫頭,竟然還在前院,究竟想做什麼?
「若春,何事?」
「王爺,王妃命奴婢在這裡等您,說是請您回來之後,立即去榮院。」若春如實在回答。
「王爺,奴婢看著王妃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她忍不住猜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本王立即過去。」
……
榮院裡,因為若春出來的時候碰到了術紅,便跟術紅提起了一聲,術紅便自行端著膳食來到了榮院。
可是,膳食放在王妃的面前許久,她竟然連一動都沒動,反而自己像是個木頭人似的,看著膳食發呆。
術紅很想出聲,可是又怕打擾王妃。
輕嫵媚呆呆地坐著,一直在回想夢中的一切。
-本章完結-
163希望只是她做了一個惡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