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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醫者仁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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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後,兩人來到了楊二丫居住的院子外,杜澄暗道:果然。兩人進了大門,幾個女衛士立刻迎上來拜見。楊鵬關切地問道:「你們將軍好些了嗎?」一個女衛士道:「喝了燕王熬製的參湯,好多了!」楊鵬微笑著點了點頭,指著杜澄道:「這是長史杜大人。」眾女衛士看了他一眼,一起抱拳道:「見過杜大人!」杜澄連忙回禮:「不敢不敢!」楊鵬對幾個女衛士道:「前面引路!」幾個女衛士應諾一聲,便引領著楊鵬和杜澄往後院走去。

    來到樓下,守在樓下的兩個女衛士連忙拜見,楊鵬說了聲免禮,便領著杜澄上去了,兩個女衛士跟了上去,其她人則留在外面。

    楊二丫正靠在床頭看書,突然聽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不由得朝那邊看去,看見楊鵬又來了,心中登時說不出的歡喜。隨即注意到跟在楊鵬身後的杜澄,不由得微感詫異,搞不清楚大哥為何要帶他過來?這些念頭只是一閃即逝,趕緊下床來準備拜見楊鵬。陳梟見狀,連忙奔了上去,把楊二丫扶回床榻,埋怨道:「身體不好,就別亂動了!」楊二丫嬌顏通紅地看了一眼楊鵬。

    杜澄站在遠處,始終低垂著頭。楊鵬扭過頭來,招呼道:「杜大人,你給楊將軍看看,是什麼毛病!」杜澄恭聲應了一聲,來到床前,低著頭請道:「請將軍把手腕伸出來。」楊二丫便伸出了白玉般潔白無瑕的手腕。杜澄不敢直接觸碰楊二丫的肌膚,將寬大的袖子搭在她的手腕上,然後隔著袖子把脈。楊鵬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好片刻過後,杜澄才放開楊二丫的手腕,站起來朝楊鵬抱拳道:「啟稟燕王,楊二丫將軍並無大礙,只是偶感風寒罷了!」

    楊鵬眉頭一皺,「之前的幾個郎中也都是這麼說的,可是幾服藥下去卻沒有絲毫好轉,你們是不是都診斷錯了?」

    杜澄道:「下官敢拿項上人頭保證!」看了一眼楊二丫,隨即道:「之所以難以治癒,是因為風寒之中還夾雜著憂慮的情緒,如此兩相交侵,自然就難以治癒了!」楊鵬不解地看向楊二丫,「憂慮?」楊二丫垂下頭去,面臉通紅,芳心砰砰直跳。楊鵬見她這個樣子,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杜澄繼續道:「如果楊將軍依舊被憂慮縈繞,那麼病就不好治了,好在楊將軍心中的憂慮已經消除了,如今只需幾副湯藥便一定能夠治癒,燕王不必擔心!」

    楊鵬笑問道:「你只是把把脈就能知道這麼多事情?」杜澄道:「其實這種事情說穿了也沒什麼,因為人體不管有什麼情況,身體上的也好,精神上的也罷,都會在脈象上有所反應,下官把脈把得多了,便能識別出來。」

    楊鵬點了點頭,「那你就快開一副藥方吧。」「是。」杜澄應了一聲,轉身走到書案後面,此時女衛士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筆墨紙硯。杜澄飛快了寫了一張藥方,遞給一名女衛士,叮囑道:「抓三服,熬藥的時候放十碗水,小火熬成一碗就可以了。」女衛士應了一聲,奔了下去。

    杜澄站起來,走到楊鵬身旁,拜道:「燕王,下官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若沒有別的什麼吩咐的話,下官便告辭了!」楊鵬點了點頭,「你辛苦了!」杜澄受寵若驚,連忙道:「不敢,為燕王效勞乃下官分內之事!」朝楊鵬拜了拜,便離去了。

    杜澄回到家中,兒子杜南剛剛從外面撒歡回來,一進門看見父親就坐在大廳之上,心裡咯噔了一下,連忙拜道:「父親!」

    杜澄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又去鬼混了?」杜南尷尬一笑,「也就是和朋友們喝喝酒聊聊天而已!」杜澄站了起來,教訓道:「你倒地要我說你多少次?別和那些狐朋狗友廝混,你就是不聽!你也得想想自己的前程才行!」杜南撇了撇嘴,「如今天下大亂,今天你打過來,明天我打過去,前程這種事情還真是不好說呢!」

    杜澄面色緩和下來,點頭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覺得,我們山西應該不會再經歷戰亂了!」杜南流露出詫異之色,「父親對那個燕王竟然如此有信心?」杜澄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思忖道:「燕王此人絕對稱得上是一位英雄!起碼也是曹操那樣的人物!我想為他效命應該是不錯的!」杜南哼了一聲,「為誰效命還不就那麼回事,到頭來都是一家一姓的天下,與百姓何干,與我們何干?」杜澄瞪眼道:「胡說八道!什麼叫做與百姓無關與我們無關?輔佐一個英雄難道對於百姓不是好事嗎,對於我們杜家的名聲和利益難道不是好事嗎?」

    杜南笑呵呵地道:「父親,我要是說真話的話,你可別生氣!」杜澄眼睛一瞪,「放屁!有屁就放!」杜南呵呵一笑,「父親,其實英雄也好,狗熊也罷,又有多大的區別?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謅狗』,說的其實不是天地,而是君王。好君王,壞君王,誰不是把天下都當成了他家的私產,誰不是把百姓當成了牛羊?他們養百姓的目的,和咱們養雞鴨牛羊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最終都是要用來宰的!」

    「明君昏君的區別只在於宰之前怎麼做,所謂明君會給你點甜頭,讓你感恩戴德,甘心被他宰,這不過是偽君子而已;所謂昏君,其實比明君要可愛一些,他至少沒有藏著掖著,把他的本性都顯露了出來,就是要宰你!父親啊,你說為這些君王效命有啥子意思?我看我們還是得過且過吧,管他誰當皇帝,咱們敷衍了事能保住一家人的安危福祉也就可以了!」

    杜澄面色變了數遍,杜南見苗頭不對,趕緊縮起脖子等候父親的咆哮。果然等不到片刻,杜澄便怒聲吼道:「小畜生,簡直胡言亂語!」罵著便四處找棍子,一副要教訓不孝子的架勢。

    杜南見勢頭不妙,趕緊跪下求饒:「父親,孩兒知錯了!」杜澄在門口找到一條掃帚,對著杜南的後背狠狠地抽了一下,「小畜生,我打死你!」杜南疼得大叫起來,其實也沒那麼疼,他不過是故意誇張免得老父親盛怒之下真把自己抽得兩頭翹了!

    打了幾下,杜南叫得好似殺豬一般。這時,杜夫人在幾個婢女的陪同下疾步來到了大廳中,一看見眼前的架勢,又驚又疼,連忙奔上前去摟住兒子沖杜澄大聲道:「老爺,你難道要打死咱們的孩子嗎?」說著嗚嗚地哭泣起來。杜澄見夫人摟著孩子,便打不下去了,把掃帚猛地擲到地上,氣憤地道:「這小子無法無天無君無父,都是被你嬌慣出來的!」杜夫人哭腔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老爺就把我們母子一起打死吧!」

    杜澄氣得直噴氣,嘴角的鬍鬚一飄一飄的,最終重重地嘆了口氣,「哎,夫人啊,你這樣寵他,其實是害了他啊!」隨即瞪了杜南一眼,喝道:「你這個不孝子,胡作非為不說,居然還連累母親傷心,非懲罰你不可!去,跪祖宗牌位去!」

    「老爺」杜夫人還想求情。杜澄沒好氣地道:「夫人啊,你不讓我打他,我可以不打他,卻絕不能不加管教,放任自流!將來你我要是都不在了,他可怎麼辦?」杜夫人聽了這話,也就不好再護著兒子了。杜南扯了扯母親的衣袖,說道:「娘,父親做得對,我這就去祖宗牌位前跪著!」說著便站了起來,將母親攙扶了起來。轉身朝父親拜了拜,便離去了。

    杜澄一屁股坐了下來,憂心忡忡地道:「這小子,聰明是夠聰明的!只怕將來聰明反被聰明誤!」杜夫人不解地問道:「你們父子究竟因為什麼事吵起來了?」杜澄嘆了口氣,便將剛才的對話內容簡要說了一遍。杜夫人嘀咕道:「南兒說的也沒錯啊。」杜澄眼睛一瞪,「什麼?」陸夫人連忙笑道:「我不就是那麼一說嗎?老爺幹什麼這麼生氣?」

    杜澄皺眉道:「我何嘗不明白南兒所言正確!只是真理什麼的都必須讓位於生存,這種言論,在任何皇帝統治之下那都是大逆不道之罪,不僅自身性命難保,整個家族也必將被連累!說得對有何用,若不能改變還不如藏在心中隨波逐流,如此至少能保住自己一家人的安全福祉!」

    杜夫人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老爺所言極是啊!」隨即笑道:「南兒畢竟是個孩子,不像老爺這般老謀深算!」當天晚飯之時,杜夫人看著滿座的佳肴,不禁想起了正跪在祖宗牌位前受苦的兒子杜南,對杜澄道:「老爺,我給南兒把飯菜送過去吧?」杜澄正準備回答,一個僕役卻心急火燎十分興奮地奔了進來,急聲道:「老爺,夫人,燕王殿下來了!」

    夫妻兩個一愣,趕緊起身出迎。眼見楊鵬在眾衛士的簇擁下大步而來,連忙跪下拜道:「不知燕王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楊鵬上前扶起他夫妻兩個,笑道:「此非正式場合,不必如此多禮。」隨即看見他們身後的廳堂中正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不禁歉意地道:「我來得不是時候啊,打擾你們吃飯了!」杜澄連忙道:「燕王殿下駕到,下官這裡蓬蓽生輝,怎能說打擾!若燕王殿下不嫌棄的話,就請在此吃一頓便飯吧!」

    楊鵬笑道:「那就麻煩你們了!」杜澄連忙道:「這是下官的榮幸,這是下官的榮幸!」隨即便和夫人將楊鵬請了進去,跟隨楊鵬而來的眾衛士則留在了廳堂外面,只有王開一個人隨在楊鵬身邊。

    杜澄夫妻兩個請楊鵬坐北面的尊位上,楊鵬走了過去坐了下來,王開隨行到楊鵬身後按劍而立。楊鵬見杜澄夫妻兩個都還站著,便道:「不必拘禮,都坐吧!」夫妻兩個謝了一聲,然後一左一右坐了下來。杜澄沖立在旁邊有些不知所措的侍女道:「快去告訴廚房,把最好最拿手的菜都做出來!」楊鵬笑道:「不必了,這裡的就很好了!」杜澄看著一桌的家常飯菜,一臉難色地道:「可是」

    楊鵬拿起筷子吃了一片肉片,點了點頭,「很不錯!」放下筷子,對杜澄夫妻兩個道:「你們或許不知道,我平時吃的也就是這樣而已,有的時候甚至就啃幾個饅頭吃點鹹菜罷了!」夫妻兩個十分不可思議。

    楊鵬見那個侍女站在那裡左右為難的樣子,笑道:「你就不用為難了,退下吧。」侍女受寵若驚,連忙應了一聲,退到了一旁,心裡不禁升起一些妄想來:燕王如此和我說話,莫非,莫非對我有意思?想到這裡,整個人都不禁火燒了起來,偷偷地看了楊鵬一眼,見他並沒有看自己,不由的非常失望。


    杜澄夫婦以為楊鵬突然到訪定然是有要事,卻沒想到他只是閒聊罷了。不知不覺晚飯吃完了,杜夫人牽掛杜南,小聲對杜澄道:「老爺,我想去給南兒送飯」杜澄皺起眉頭,小聲道:「燕王殿下在此,怎好失禮?」杜夫人十分鬱悶。

    楊鵬笑問道:「杜大人杜夫人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杜澄連忙道:「沒有沒有,只是拙荊有些瑣事而已,不打緊的,不打緊的!」楊鵬道:「我剛才聽杜夫人說到南兒,可是杜大人的公子,杜南?」

    杜澄點了點頭,「正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杜夫人聽楊鵬說到了自己的兒子,便乘機道:「燕王殿下恕罪,只因南兒他做了錯事,現正在祖宗牌位前罰跪,不能來拜見燕王殿下!」楊鵬呵呵一笑,「無妨無妨!」頓了頓,「只怕杜公子還沒有吃晚飯的吧?」杜夫人連忙點頭,「正是!」「那杜夫人就不用在此陪我了,快去給你的孩子送晚飯吧,別把他給餓壞了!」杜夫人連忙拜謝,隨即起身,招來兩個婢女,然後快步離去了。

    杜澄一臉歉意地道:「婦道人家不懂禮數,還請燕王恕罪!」楊鵬擺了擺手,笑道:「這算什麼罪過!」杜澄連忙道謝。看了看面前的殘羹冷炙,抱拳道:「燕王殿下,不如我們去後院走走吧?」楊鵬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兩人便站了起來,杜澄趕緊在前面領路,領著楊鵬和王開從側門離開了大廳,朝後院走去。

    在林蔭迴廊中穿行了片刻,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只見一座不大的湖泊坐落在前方,碧波蕩漾,周圍綠柳成蔭假山重重,一座水榭傍依湖泊枕著綠柳,若隱若現。

    楊鵬笑道:「你這裡挺不錯的啊!」杜澄心頭一動,連忙抱拳道:「如果殿下喜歡,下官便送給了殿下!」楊鵬一愣,擺了擺手,「杜大人誤會了,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廣廈萬千,安眠不過三尺之地,何必追求這些呢!」

    杜澄不由得肅然起敬,抱拳拜道:「燕王能有如此樸素的胸懷,真可謂萬民之福啊!」楊鵬哈哈大笑,「不敢當不敢當,杜大人言重了!」兩人走到湖泊邊,漫步起來,王開按著寶劍緊隨在陳梟身後。楊鵬道:「我這一次來,是要向杜大人道謝的。楊將軍喝了杜大人開的藥,已經好多了!」杜澄連忙道:「屬下不敢當!其實楊將軍的病主要在於心中,如今心結已解,就是不吃藥也能痊癒的,因此下官實在沒有半點功勞!」陳梟笑道:「杜大人不必自謙,若沒有杜大人開的湯藥,至少楊將軍不會好得如此迅速!」杜澄唯唯諾諾。

    楊鵬問道:「我聽說杜大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官啊,據說還有百姓為杜大人立了生祠!」杜澄連忙自謙道:「燕王過獎了,下官愧不敢當!至於生祠,那是百姓們錯愛了!」楊鵬笑道:「百姓們可不糊塗,自然知道誰真的對他們好!既然他們自發為杜大人立生祠,可見杜大人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啊!」

    隨即問道:「杜大人做官之餘還在做生意?」杜澄心念電轉,實在鬧不清楚燕王此問是何意圖,小心翼翼地道:「確實如此!若燕王認為不妥,下官可以,可以辭官!」楊鵬擺了擺手,笑道:「杜大人多心了!我這麼問並不是對你有什麼看法,而是想要和你討論討論商業方面的事情!」杜澄聽到這話,不禁鬆了口氣,所謂伴君如伴虎,他剛才還真擔心楊鵬是在責怪他呢!

    楊鵬問道:「杜大人既然生意做得很好,我想聽一聽你對發展商業增加百姓收入有何建議?」杜澄想了想,抱拳道:「影響商業最重要的因素其實就是兩條,一是要有通暢的流通渠道,二是要有公平的貿易環境。」楊鵬笑道:「你的看法和李慕白一模一樣,很好!」杜澄連忙問道:「請問是山西總督李慕白李大人?楊鵬點了點頭。杜澄連忙道:「下官,下官可不敢和李大人相提並論!」

    楊鵬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你覺得張孝純怎麼樣?」杜澄支支吾吾了片刻,「這個,下官實在不好說!」「實話實說,在我面前難道還要隱瞞什麼不成?」杜澄連忙應了一聲,想了想,說道:「張大人能力是有的,可是,可是投機的心思卻重了些!只怕,只怕難以擔當大任!」楊鵬笑問道:「杜大人身為大商賈,難道從不投機嗎?」

    杜澄連忙道:「下官從不投機,下官以為,投機雖然能夠在眼下賺取巨額利益,然而長遠來說卻是不利的!不管是做生意還是做官,其實信任是最重要的,只有百姓和君主信任你了,你才能得到源源不斷的利益!反之,若信任化為烏有,做生意固然只能賠得傾家蕩產,做官只怕也是寸步難行啊!」

    楊鵬笑著點了點頭,「你有這樣的認識,算得上是真小人,不過卻遠遠好過了那些個偽君子!」杜澄也不知燕王是誇他還是嘲諷他,有些尷尬地道:「燕王,燕王過獎了!」楊鵬思忖道:「我想任命你為山西宣諭使,總管山西政務。」

    杜澄從來不曾奢望會成為山西宣諭使,聽了楊鵬的話,立刻傻了,隨即回過神來,連忙道:「下官,下官只怕資歷不夠,難以服眾!」楊鵬擺了擺手,「我已經考察過你了,你在山西,不管是官聲還是商聲,都十分不錯,雖然說不上有口皆碑,但也算是可圈可點了。而剛才一番談話,你的觀點性格讓我很滿意,你有資格做總督這個位置!」「下官,下官實在」

    「好了,你就不要推辭了!杜大人應該不是一個毫無抱負的人吧?我既然給了你這個機會,你為何不好好把握?」杜澄跪了下來,感激涕零地拜道:「多謝燕王信任下官!」

    楊鵬扶起杜澄,看著他說道:「我原本是不會重用你的,因為你投靠過契丹人。對於一個毫無信仰的人,我又能指望他能做出什麼成績呢?不過我聽說,你雖然投靠了契丹人,卻勸契丹人不可妄殺一人,還賄賂契丹人高官並且利用自己的權力保護下了許多百姓,特別是年輕女子,因此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忍辱負重。你並不如何忠於哪個君王,卻非常熱愛這片土地,非常熱愛自己的同胞,有著一點就夠了!」

    杜澄心頭大震,激動不已地道:「燕王,我」楊鵬拍了拍杜澄的肩膀,「什麼都不必說了!其實很多時候『引刀成一快』非常容易,可是要忍辱負重卻是難上加難!你有此作為,實在難能可貴!」

    杜澄心中不由的湧起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抱拳拜道:「屬下願誓死追隨燕王殿下,赴湯踏火在所不辭!」

    楊鵬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道:「我想見一見杜大人的公子,不知可以嗎?」杜澄連忙道:「當然可以,只是小兒是個無行浪子,只怕,只怕讓燕王見笑了!」陳梟笑道:「有杜大人這樣一位父親,我想這位杜公子就是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吧!」「燕王過獎了。燕王這邊請。」杜澄引領著陳梟和王開朝西北方向走去,穿過林蔭叢中的一道拱門,只見一座肅穆的殿堂一樣的建築呈現在眼前。

    杜澄介紹道:「這便是下官家的祖先堂。」

    楊鵬看著前面的殿堂點了點頭,「聽說你們杜家歷代以來人才輩出,實在是一個了不起的家族啊!」杜澄的臉上流露出自豪之色,「主公謬讚了!」隨即引領著楊鵬和王開走進了祖先堂。只見杜南正跪在地上吃東西,杜夫人則端著一罐清水蹲在旁邊,眼中全是慈愛之色,眼見老爺和燕王進來了,連忙起身相迎。杜南聽到聲音,連忙停止吃喝,轉過身來,看見了跟著父親的一個十分英武氣勢逼人的年輕人,不由的為之心折,暗道:他就是傳說中的燕王嗎?真是好年輕啊!

    杜澄見兒子居然在燕王面前失禮,大為惱火,喝道:「小畜生,見到燕王,還不拜見!」杜南回過神來,連忙拜道:「草民杜南拜見燕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一番拜見,十分做作,杜夫人不由的擔心起來,杜澄則氣得面色鐵青,楊鵬卻感到十分有趣,對於這個傳說中賭博總是贏的傢伙更加感興趣了。

    「不必多禮,起來吧。」楊鵬為笑道。杜南瞥見楊鵬居然一點都不生氣,還十分有趣的樣子,有些出乎預料,覺得這個燕王有些高深莫測。直起腰來,抱拳道:「燕王恕罪,草民正在接受家法的懲處,只能跪在這裡,失禮之處,還請燕王大人大量!」

    杜澄喝道:「燕王殿下來了,你還跪著做什麼,快起來吧!」楊鵬擺了擺手,笑道:「不必了!」看了看前面那一排排的祖先牌位,目光在杜甫的排位上停了片刻,說道:「此地是杜家的祖先堂,死者為大,我也須遵守杜家的家規。」

    杜南驚訝地打量了楊鵬一眼,暗道:只怕你是故意裝的吧!楊鵬對杜澄夫婦道:「我想和杜公子單獨聊聊。」杜澄連忙道:「這是小兒的榮幸!」隨即瞪著杜南意有所指地道:「好好說話,不要胡言亂語!」「是,兒不會胡言亂語的!」杜澄夫婦兩個朝楊鵬拜了拜,便離開了祖先堂。

    楊鵬對王開道:「你到外面等著。」王開抱拳應諾,也出去了。楊鵬走到杜南面前,席地而坐,打量起他來,見這個傳說中的獨家公子是個貌不驚人的胖子,不過一對眼睛中卻似乎隱藏著無數的事情。

    「杜公子,我可是久仰大名啊!」杜南抱拳欠身道:「不敢!在下一介無行浪子,名字傳到威震天下的燕王耳中,只怕是有污尊耳!」楊鵬笑道:「杜公子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諷刺啊。」杜南連忙道:「不敢不敢,小民哪敢有這樣的心思!」隨即拜道:「若燕王殿下真有這樣的想法,小民也不敢自辯,只能賠罪了,請燕王殿下原諒則個!」

    祖先堂外,杜夫人十分擔憂地問杜澄:「老爺,南兒不會在燕王面前胡說八道吧?」杜澄緊皺眉頭道:「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又自視甚高,只怕也不會懼怕燕王的名頭!只希望他能記住我這個父親的警告才好!哎,我這個兒子,其實是曠世之才,只是真正能用他人不多啊!」杜夫人扭頭看了祖先堂一眼,眼中全是擔憂之色,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念得竟然是觀音經,她在求菩薩保佑自己的兒子,在這個母親的心中,一切都沒有這個寶貝兒子重要。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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