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鏖戰不周山(五)(1 / 1)
看著眼前的昭明和修羅,相鳩一臉冷笑:「以為兩個人就能與仙王為敵了嗎?」
話是如此說,但因為修羅剛才的一刀,心中狂怒反而冷靜下來。:3w.眼前這兩個亞聖不是尋常修士可比,不說已經到大圓滿境界的修羅,便是不過大成境界的昭明都勝過族中上巫許多。
上巫之上就是大巫,眼前兩人已經不能用尋常亞聖來界定,只能說是介乎於亞聖和仙王之間的強者。兩人聯手,足以對仙王境界的自己造成危險。
被人當成了逆行伐仙的目標,一旦成功,自己講成為歷史中被人嘲笑的那個,相鳩很是憤怒,但也是無奈。
而想要讓這無奈消失的辦法,就是竭盡全力打敗對方,讓一切都成為不可能。
「大哥,情況如何?」修羅低聲問道。
「沒什麼大礙,不過還得更加小心點了!」昭明淡淡的說著,心中自然是更為謹慎。
這不同於亞聖對手,乃是仙王,一個不小心就能變成剛才那種情況,被人連續攻擊,毫無反手之力。
「那就宰了他,我想喝仙王的血了!」修羅大笑一聲,突然將手中羅剎女對著相鳩扔了過去。
這女娃子一路過來,等同累贅,讓他煩悶的要死,此刻不再是普通對手,而且梨花又不在昭明身邊,就懶得再想去保護她了。
將羅剎女扔向相鳩,他定然會出手攻擊,到時候沒有死在自己手中,也不算失約了。
只是他剛有動作,昭明立刻催動火遁之術到了前方,一把將羅剎女抓在手中。
兩兄弟這麼多年。他怎會不知道修羅心中所想,這齣手相救也不是因為心軟如何,只是想起梨花一再叮囑不要殺羅剎女。看那欲言又止的模樣,相信定然有原因。
被昭明救下,羅剎女嚇的一聲冷汗,花容失色。眼中滿是淚水,將要哭出聲來。
她乃天之驕女,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看向修羅的眼神更加充滿恨意,一路過來,被修羅保護而產生的點滴感恩之情此刻已經是當然全無。
救下羅剎女,昭明也是有些苦惱,下一場大戰必然要傾盡全力,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保護手中的女子。那樣的戰鬥。自己尚且難以顧全,何況他人。
可若隨意將她放下,結果也不會有多少區別,還是死。心中思索片刻,當即催動妖皇戰身,化出萬米身軀,再將手中羅剎女用力一擲,對著不周山方向扔了過去。
一直在不周山上用神通看著劍指平原大戰的白澤自然知道昭明意思。等到羅剎女劃破天空而至,立刻騰空而起。一把將這飽受驚嚇的女子接在了手中。
見昭明如此,相鳩立刻有了動作,引來滄海之力,奮力一拳,對著尚未恢復體形的昭明打了過去。
但見血光一閃,雪飲狂刀帶著洶湧澎湃之勢劃破長空殺了過來。氣息涌動。仿佛狂風暴雨。
同一時刻,一陣古怪經文聲中,血之邪佛在其身後慢慢的站了起來,手持血色禪杖,發出一陣哈哈大笑。笑聲之中滿是邪異的精神力衝擊。讓周圍無數修士突然眼中泛紅,變得凶暴起來。
無論是仙族還是巫族,都是無一例外,出手更為狠辣,而且六親不認,不僅僅是敵人,哪怕是戰友也成為了他們的攻擊目標。
此時昭明已經散了妖皇戰身神通,恢復正常體型,凝聚真氣,一腳橫掃,以天怒之拳的行功方式直接提在了相鳩手臂上。
不等相鳩做出反應,立刻以火遁之術閃避到高空之中,腳踏玄光,以梨仙步加速,手中凝聚天怒之拳,再次做出攻擊。
修羅亦是毫不猶豫揮動手中雪飲狂刀,發出一陣瘋狂而毫無章法的攻擊,刀芒涌動,仿佛地獄之中升起一顆血海道果,崩碎之間,刀芒涌動,帶著恐怖的殺意朝相鳩籠罩而去。
同一時刻,血之邪佛亦是揮動禪杖,將周圍戰場之中的殘骸化作一團團肉糊與血氣纏繞,朝禪杖上吸引過來。
頃刻間凝聚成一柄血肉禪杖,對著相鳩頭顱狠狠地砸了下去。
昭明、修羅、加上血之邪佛,等同三個同等實力的頂尖亞聖出手,沒有做絲毫保留,他們面對的不是同境界修士,而是仙王。
即便是傾盡全力,也不一定能勝,若還做保留,就一定會輸。而在這樣的戰場上,輸了,就意味著死亡。
他們不想死,相鳩也不想死。面對三人聯手,凝神靜氣,身形一閃,拉開與血之邪佛的距離,一腳踢向雪飲狂刀,雙手揮動,引動水行之力逼向昭明。
水行之力與一腳之力,皆是竭盡全力,仙王氣息涌動,仿若火山噴發,狂暴至極直接爆發,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兩人逼退。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相鳩已經破解三人圍攻,再凝聚一身力量奮力一拳對著血之邪佛手中的血色禪杖轟擊過去。
此時血色禪杖正好落下,直接被相鳩一拳轟中。
「轟!」
力量爆發,巨大的氣浪幾乎將血之邪佛身影驅散,但相鳩也不好過,悶哼一聲,拳頭變得血肉模糊。
這還只是皮外傷而已,可怕的是凝聚在血色禪杖頂端的那團血肉之中蘊含的力量,不同於能量攻擊,也不同於精神力攻擊,竟是有種直接瓦解自己肉身的感覺。
如果非要形容,那更像是一種生命之力的攻擊方式,血之邪佛將那些死去修士的殘餘生命之力匯聚到一起而發出的攻擊,可怕無比。瓦解肉身的同時,還極大程度的震撼自己的靈魂,讓神識一陣恍惚。
剛做平復,又見赤紅色從前後包夾而來,一個是赤紅火焰,一個是赤色血氣,昭明與修羅不敢給對方半點準備,又一次瘋狂的殺了過來。
這種毫無畏懼的攻擊方式,讓相鳩憤怒,剛剛平復的理智又一次狂暴起來,大吼一聲:「想拿我試刀,太天真了,我要讓你們見識到仙王與亞聖之間的差距。」
儘管他知道這並不是正確的戰鬥心裡,但此刻已經無所謂。自己是巫族,就該用巫族的戰鬥方式,傾盡全力,不顧一切。要麼在瘋狂中死亡,要麼在瘋狂中碾碎自己的對手。
三人戰作一團,藉助四周不斷死亡血氣重新凝聚的血之邪佛恢復好身體後,並沒有再次加入戰團,而是不斷擊殺周圍的修士,吸取血氣。
一部分用作自己恢復,一部分傳入修羅體內為其提供消耗巨大的能量。
火焰狂飛,血氣澎湃,天地元氣在瘋狂轟擊之下,化作一道道熒光,好像蝴蝶一般飛向四方。一種邪異的美麗,也是一離離恐怖的攻擊。
有水行之力溢出,意圖反過來將兩種力量包裹,卻只是曇花一現般,馬上又被重新壓制下去。
兩兄弟經歷了無數生死的默契,在這一刻盡數展現,彼此之間神通聯手,互相彌補破綻,加上血之邪佛不時的幫助,縱然對方是仙王強者,也絲毫不落下風。
一個仙王被兩個亞聖牽制,這絕不是巫族願意看到的情況,眼見相鳩無法取勝,相柳對著不遠處的烏家家主大巫烏埻打了一個眼色,烏埻身形一動,立刻對著相鳩所在之處殺了過去。
還未出手的仙族仙王皆是遠遠地看著這裡,自昭明出現,便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此刻見得烏埻出手,東王公面無表情,絲毫沒有讓人出手的意思。箭神王乃是最忠心的下屬,知道東王公對昭明並沒有好感,沒有得到命令的前提下自然也不會做什麼不該做的。
上清道人一臉淡然,雖然注視著那片戰場,但似乎也沒有要攔截烏埻的意思。
太清道人眼中閃爍烏芒,面無表情,似乎任何事情都沒辦法驚起他心中波瀾,無情無欲。
見這些人都是如此,玉清道人嘆息一聲,將手中酒瓶一收,腰間青萍劍出手,化作一道殘影衝出。後發先至,眨眼間已經到了烏埻身前,一劍斬出,不見什麼巨大的氣勢,仿若極為普通的一劍。
可就是這樣的一劍,卻讓烏埻心神狂跳,感覺到了一陣猶如死亡的危險,二話不說,身形一閃,直接避開。
逼退烏埻,玉清道人並沒有進一步攻擊,只是看向相柳方向說道:「相柳大巫,大祭司何在?」
「自然是在該在的地方!」相柳冷冷說道。
玉清道人看著他大聲說道:「這場戰爭其實沒有太多的意義,天下四分,你巫族已經得了三分。若女媧出來,天下局勢已定,她也不會改變什麼,得益最大的其實還是你巫族。」
「你們退了吧,我想做無謂的殺戮。」
這其中道理,相柳也是明白,若不能一蹴而就拿下仙族,面對日益強大的仙族,放出女媧對於巫族而言並不是壞事。
可巫族大祭司的命令,他不能違背,只能看著玉清道人大聲說道:「巫族的榮耀是用實力打出來的,想要對我提要求,拿出你的實力來。」
「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
玉清道人身形拔高,將手中青萍劍舉起,一劍斬出。
「鴻溝斬!」
話音未落,只見劍氣落下,仿若開天闢地一般直接在劍指平原上劃出了一條天地鴻溝,寬達萬米,將整個戰場分成了兩半。(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