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靈台祖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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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父，孔太元。」

    大青鸞的回答讓李浩成恍然大悟，這就難怪了，孔太元在整個九洲也是頗有名號的一位妖王，被妖族尊為孔雀妖王。

    妖族不同於人族，若是哪個妖王的名號是直接以種族名字命名，那就意味著這位妖王已經得到了整個種族的承認，他身上不僅有著妖國氣數，還有這種族氣數，這類妖王只要種族不差，戰鬥力和續航能力通常都很可怕。

    孔太元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想當初孔太元剛剛闖出名號的時候，太元仙宗上一代四大首席，就是輪流前去和他進行了「友好」的交流切磋，結果除去太陰峰上代首席弟子德乾道人依靠太虛法的特性勉強贏了半招之外，其餘三個都被他的五色神光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

    後來，孔太元成就地仙境，建立妖國，太元仙宗也是派出幾位地仙境的長老去和他「友好交流」，結果幾人合力才和在妖國氣數加持下的孔太元打成平手。

    這鑄就了孔太元在九洲的名號，也無形中拔高了德乾道人的地位，以至於後來上代掌教將位置傳給太陽峰首席弟子的時候，德乾道人的反應會那麼大，畢竟除了資歷外，畢竟論功績、論實力，德乾道人都占據優勢，就是因為太陽峰開闢祖師留下來的一句話，就抹殺了德乾道人所有的努力，也難怪他不服，以至於自逐師門。

    就李浩成所知的一些消息，他的這位德乾大師伯同那孔雀妖王的私交不錯，甚至在他自逐師門，孔太元把他帶到自己的妖國之中，為他護法療傷。

    如果這兩隻青鸞真的是孔太元的後裔，那麼會知道李浩成也是正常的事情。

    …………

    「你這晚輩倒是有點意思。」

    一處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一個身穿華麗帝王服飾的少年，靠在碧玉王座之上，看著身前寶鏡輕聲笑道，少年俊美到妖異的容貌讓人心醉，但他眼眸深處卻流露出冷酷自傲、睥睨天下的真實。

    「心性道行還是有些不足，也就和當初的我差不多。」坐在少年身邊的男子樣貌俊秀，衣著卻有些奇怪，一身素色長袍上繡滿了紋路，似道非道，似佛非佛，似俗非俗，一頭披散開來的長髮每一根都是雪白，散發著迷離的光輝，給人一種矛盾的感覺。

    「德乾，你這師侄比起當初的你可差了不少！」孔太元隨手一招，一個白玉酒杯入手，抿了口瓊漿，有些玩味道：「當初你已經領悟了虛空妙無，自然妙有，於無為之中滋生造化，心念一動，萬法相隨，哪怕是我的五色神光你也能輕易演化出來。而他卻只能衍生一些神通法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多寶仙宗的弟子呢。」

    「不一樣！」德乾道人眼中流過道道流光，作為九洲專供太虛法的修士，他對太虛法的了解絕對能排的進九洲歷史前十，哪怕隔著寶鏡觀照，也是隱約看出李浩成太虛法的根基，他伸出左手，絲絲縷縷的太虛法力生出，演化庚辛金之妙，化作一柄利刃，隨即又是將一門道術加持上去，頓時原本光華灼灼的利刃頓時收斂了光輝。

    「咦？近乎於術器，有點法器的感覺，但又有所不同，倒是有點意思，不過……」孔太元坐正身體，伸出頭望著那有絲絲縷縷的道韻糾纏的利刃，眼中五色光輝閃爍，隨後又是無所謂道：「以無形求有形，已經落入了下乘。」

    德乾搖了搖頭，反駁道：「上乘和下乘本是相對而言，哪有絕對的說法，他的選擇看似緣木求魚，實際上未嘗不是他的修行方法，據我所知，他一開始並沒有完全獲得太虛真意，只是以水月幻象，模擬太虛，再以太虛演化萬象。我懷疑他是通過太虛萬象圖的特性，從萬千道術神通當中，追求共同的一點，以此重塑太虛真意。」

    「這怎麼可能？」孔太元第一次變了顏色，作為德乾道人的好友，孔太元對太虛法的了解也算深入，很清楚這法門的變態之處，這裡的變態不單單是指威力，也是指修行條件。

    為什么九洲模擬類似的功法必然有一個屬性偏向，或是偏向佛門、或是偏向仙道、或是偏向魔教，無法完美共存的原因不正是因為理念的衝突、

    而太虛法之所以會成為九洲最強的模擬功法？不就是因為太虛真意中，帶有道貌含義的太虛二字嗎？也唯有代表道之表象的太虛真意，才能容納佛之心光、仙之清氣、魔之煞氣，甚至神道秩序，人道信念統統無法逃出被其模擬、拷貝、複製。

    因此，你若是不能一次性領悟，那麼原先的感悟到的殘缺太虛真意只可能干擾你的判斷，這類似於佛門所謂的知見障，可比起知見障，又更加難纏。

    畢竟，知見障這種東西，只要你能看破色相之惑，領悟空空之妙也就能夠破去。

    可太虛真意卻不行，其中涉及到的東西很多，孔太元也不是十分清楚，但他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你能夠放下太虛感悟對你的影響，也很難再次領悟太虛真意。

    至於從萬千道術神通當中，追求共同的一點，以此重塑太虛真意。在孔太元看來，那更是一個笑話，道貌是什麼，這東西既然能夠容納仙神佛魔於一體，可以想像它涉及到的東西有多少，單純想要從萬千道術神通當中尋求那共同的一個點，可以用一句話來解釋：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己！

    「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德乾道人閉了閉眼睛，說了一句：「我已經去過了方寸山，見過靈台祖師。祖師在和我講解太虛真意的時候，就提到了太虛萬象圖的理念，並且稱讚了這一理念，說是為數不多能夠以後天成就太虛的妙法。」

    「你真的決定了？」孔太元眼睛微微眯起，方寸山雖然是仙道八山之一，有真仙道之祖庭的稱呼，但山上卻沒有一個仙道宗門。其山主靈台道人是在仙秦時期就已經得證天仙境的老不死，雖然不知道他最初修行的是哪一脈道統，但作為真仙道的創始人之一，靈台道人近萬年來對外的表現，都是真仙道的神通道理為主。

    並且，靈台道人修行的法門同太虛法十分類似，他精通百家之學，無論仙神佛魔、諸子百家的神通，他都能信手拈來。

    當然，如果只有這些，方寸山也不會成為仙道八山之一，而然方寸山聞名九洲的原因在於，靈台道人隔三差五就會在方寸山中講道，前來聽道之人只要不把外界爭鬥帶入其中，他從不過問。不過，因為受到九洲諸多超凡勢力對修行功法的限制，靈台道人也不好明著講解各種功法之妙，所以他的講道通常十分駁雜，除去偶爾說一些真仙道的修行法門外，更多的是說些趨吉避凶、朝真降聖、參禪打坐、采陰補陽的旁門小道。

    久而久之，越來越多的旁門修士從方寸山走出，闖出名聲，甚至有一段時間，號稱「九洲旁門三千數，方寸門下占兩千」的說法，因此靈台道人也就有了個旁門之祖的外號，大家稱呼他的時候也會稱其為靈台祖師。

    「決定了！」德乾道人點了點頭，嘆息道：「也是時候做出個決定了。」

    「那你選好地方了嗎？」孔太元看出了德乾道人的決心，頓時露出笑顏，身形一晃來到德乾道人身前，近乎臉貼著臉問道：「要不，你就直接在我的妖國里建立道場得了，反正我妖國中也有不少人族，你若是不喜歡教授那群蠢貨，大可以選擇那些人族教導，怎麼樣？」

    「你知道則是不可能的！」德乾道人把孔太元的俊臉推開，笑了笑道：「而且我也已經選好了地方。」

    「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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