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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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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冠上珠

    以謝映的武功,就是賀沖也討不了好。何況是朱伊的花拳繡腿,這樣的速度在謝映看來,簡直在跳舞。

    但朱伊的拳頭還是接連砸在了謝映胸膛和手臂,因為他沒有躲,只是將臉偏了偏,避開了兩記耳光。

    朱伊好恨啊,他才進京多久?就耐不住寂寞地先抱了她,轉身又去抱煙花女子,還騙她說沒有,居然還敢打她。在夢裡朱伊可不怕謝映,憤憤罵道:「禽獸!」

    「……」馬車外的李耿此刻恨不得自戳雙目,不,還得戳雙耳。

    太子滋味難言地思忖這兩個字,謝映這是對朱伊做了什麼?

    謝映眸光陰冷,朱伊這眼神渙散的模樣,顯然還在發夢顛,難免讓人聯想到她在夢裡遭遇了可怕的事,難道太子之前已對她做了什麼?否則她何以在玉之洲時就悶悶不樂,還用這樣的詞罵太子。

    謝映柔聲哄道:「做了噩夢?不怕,有我在。」

    謝映的聲音令朱伊一下清醒。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謝映,顫了一下立即推開了他,若讓對方知道,她噩夢的對象就是他……

    &剛才可能犯了夢行症。」朱伊如是解釋。

    太子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他看看朱伊,又看向謝映。

    他對朱伊曾對謝映起過心倒不介意,年輕的小姑娘最是看重外表。等他榮登大寶,天底下的女子自然知道如何取捨。

    太子在意的是謝映的態度。若謝映也對朱伊有心,那他才真的要頭痛了。

    朱伊可不願再耽擱,道:「皇兄,世子,我回去了。」

    自然沒人攔她。朱伊被李耿送回了悅望閣,朱綽果然還等著,臉已經皺成了苦瓜。

    朱綽衝上前握著朱伊手臂,聲音帶了哽咽:「你去了哪裡……嚇死我了!」她就怕朱伊出什麼意外。她返回去找過,結果連韓允嶸都不見了,連個可以問問線索的人都沒有。

    朱伊忙抱抱她:「我被個老太監叫去搬東西,一直在幹活兒,可把我給累得!」她又輕拍朱綽的臉蛋:「記住,今天是你欠了我的,以後要聽姐的話。」

    朱綽哭臉中扯出一抹笑,點點頭。朱伊這時也不提韓允嶸,她以前勸得夠多,這時還得朱綽自己想透。

    朱伊就道:「阿綽快回去歇息吧,我骨頭都快散了。」送走了朱綽,朱伊趕緊叫人備水,想要好好泡一泡澡。

    朱伊再也不想動彈,坐在床上任耿綠幫她換衣裳。解開朱伊的襟扣,耿綠便開始解她束胸的綢帶,誰知朱伊當時慌忙中打了死結,她被耿綠扯得不住吸氣:「痛,痛,輕一點兒。」

    耿綠便道:「公主等等,奴婢去拿剪子。」

    &朱伊半依著床頭,雪白圓潤的雙肩裸.露著。

    驀地察覺大半光線被遮住,朱伊抬頭一看,差點嚇得尖叫。朱伊低喝:「你出去!」她不敢高聲,怕招來了人。

    見眼前的男人沒有半分聽話的意思,朱伊一邊攏上衣裳,一邊朝外逃跑,卻被謝映反剪住了雙腕,謝映的聲音在她頭頂道:「叫你的宮女都別進來。」

    朱伊想了想,不得不提高聲音:「耿綠,你們都先在外頭候著,我想一個人靜會兒。」

    找來剪子走到簾外的耿綠面露茫然,道:>

    朱伊腰上一緊,已被謝映捉到床邊。他將她攬進懷裡一同坐著,朱伊的屁股貼著謝映的大腿,她哪裡坐得住,越掙扎卻被扣得越緊。

    謝映打量朱伊胸前的一馬平川,略有不滿道:「你怎下手這樣重,也不怕把它們勒壞了。」

    朱伊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努力半天只憋出四個字:「無恥之徒!」

    謝映渾然不在意被罵,只貼著她耳廓幽幽道:「是不是勒得難受?公主的宮女解不開,我幫公主放出來可好?」

    朱伊看著他,驚愕得一時失聲,這個混蛋在她屋裡待多久了?

    朱伊害怕他真的動手,忙用手環在胸前,軟下聲音求道:「世子,你快些走吧,若是叫人發現你在我房裡,那可怎麼辦?」

    謝映卻驀地沉下臉:「公主,以後不准在男人面前做出這種動作,這種語氣。除了對我。」


    朱伊氣結,她又哪裡錯了,他倒反過來指責她?他不就是欺負她外家孱弱,幼弟又立不起事,與彤貴妃母女兩個孤立無援?

    她冷聲質問道:「謝映,如果是朱黛,你敢這樣大半夜摸進她房裡麼?」

    謝映掀了掀唇角:「我的確不會半夜摸進朱黛房裡,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公主懂我的意思嗎?」

    朱伊暗暗啐他,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有一個要求:「世子,你趕緊走吧。」

    &一會兒就走。」謝映將手臂收緊,他也是生平頭一次摸進姑娘房裡。朱伊在後宮的女人堆里瞧著也算高了,但被他摟在懷裡,便顯得這樣的纖細嬌小。

    謝映問出來意:「你今天為何跟太子去那種地方?」

    謝映的重點是太子,而朱伊的重點則抓住了那種地方,她心裡嘲笑,他還主動提起了。就道:「哪種地方?世子先說說,你為何會在那種地方?」

    謝映覺察朱伊的氣勢一瞬有了變化,他如實答道:「我覺得那兒環境不錯。」

    朱伊呵呵地笑:「豈止是環境不錯?我今天注意看了看,那地方的姑娘也不錯,尤其是那衣裳的用料少得可憐,胳膊肚子都露在外頭,想必世子覺得很好看吧?不然怎麼愛往那兒跑呢。對了,我還看到有人向世子示好,一個穿紅衣裳的姑娘,世子怎麼不帶人家走啊?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朱伊說話根本不喘氣,謝映連句嘴都沒得插,聽她說完,他慢慢地笑了,笑容刺眼得很。

    朱伊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有問題,她正想解釋,謝映已道:「公主不喜歡我去那裡,我以後都不再去就是。」

    他當即就把前後想明白了,又道:「所以,公主在玉之洲里黑著個臉,是因為我?」他聲音很輕:「禽獸罵的也是我?」

    朱伊身體朝後倒了倒,想避開他突然的逼近:「你做什麼?」

    謝映略微挑眉:「都被罵禽獸了,我不真做點兒什麼,豈不是很虧?」

    朱伊低呼一聲,按住男人沿著她的腰向上滑的手,道:「謝映,你不准胡來。」

    謝映便不再逗朱伊,放開了她:「早些收拾了睡吧,綁著不舒服。」他被她罵罵有什麼關係,只要她沒吃虧就好。

    朱伊一愣,沒想到他就這樣放過她了,坐著沒動。

    &麼,公主捨不得從臣身上起來?」謝映笑著勾起食指颳了刮朱伊的臉:「臣是沒有關係的,一整晚都可以在這兒陪公主。」

    見謝映故意用臣字來臊她,朱伊立即離他遠遠的,誰捨不得他了?

    謝映便也起身,他走到窗邊放緩腳步,突然回過了頭:「公主,臣真的走了。」朱伊歷來知道謝映的聲音好聽,卻不知竟能如此的蠱惑人,讓你對他的不舍深信不疑。

    &滾吧!」朱伊的心怦怦直跳,她先是沉迷在謝映的聲音里,又因他側臉的笑容晃了晃神。

    謝映的身影下一瞬徹底消失,朱伊趕緊掐了掐手臂,提醒自己絕不能再如從前般一頭栽進去。

    第二天清早,朱伊還在用早膳,鳳彰殿便來了人,說是皇后宣她過去。

    皇后看著站在面前的朱伊,從頭髮絲看到腳,再往上看回去,半晌才問:「禧貞,扮小太監,好玩兒麼?」

    朱伊一緊張就會眨眼,她看著皇后,慢慢跪了下去:「母后。」

    皇后輕聲冷笑,道:「怎樣啊,跟著你皇兄出去,都長了些什麼見識?說來本宮也聽一聽,樂一樂。」

    朱伊沉默。

    皇后不再發問,看向朱伊的目光暗暗掠過一絲森寒殺意,壓低了聲音道:「禍胚子。」

    朱伊埋頭看著不遠處描著金色蓮花紋的玉磚,沒有表情。皇后已離了鳳座,來到朱伊身邊:「如此想見識宮外的花花美景,本宮親自帶你出去轉轉,可好?」

    朱伊忙道:「母后,禧貞知道錯了。禧貞並不想出宮,更不敢為母后添累。」其實她也不知皇后到底是要發作她哪一樁事,或許純粹是逮著了她的小辮子,將在彤貴妃身上發不了的氣發到她身上,朱伊只能認錯,讓皇后消氣。

    皇后道:「不想出宮?可本宮想帶著你啊。這麼漂亮的丫頭,看看心情也好對不對?本宮要去桑陽的大覺寺上香,走罷。」

    朱伊道:「母后,大覺寺並非皇寺,各色人等想來眾多,若有人衝撞到母后可如何是好。」

    皇后笑了笑,朱伊倒是警醒。她道:「本宮要去上香,自然早有懿旨過去,該迴避的早就迴避了,還用你操心這些閒雜事?」

    朱伊便站起來,她走得有些慢,皇后睥她一眼:「快過來啊,跟著本宮。」

    朱伊跨出鳳彰殿的大門,轉過頭看了看,綿風和耿綠都被皇后底下的嬤嬤緊緊扣著,防止兩人向彤貴妃報信。朱伊朝兩人搖搖頭,示意她們不必擔心,隨皇后上了軟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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