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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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冠上珠
隔日大清早,朱伊就對謝映道:「世子,你並不用成日跟著我,你有事可去忙你的。」
朱伊知道,明里暗裡想與謝映攀交情的人應該挺多,況且謝家的勢力鬚根早就深扎進京城,謝映要見的人應該也挺多。
謝映看著朱伊:「公主是要做什麼事,不想讓臣跟著麼?但臣得保證公主的安全。」
朱伊道:「有溫顏隨我逛就行,溫顏的功夫那麼好,不會有事的。」
看著朱伊急切的樣子,謝映笑了笑,答好,果真領著沈星流辦另外的事去了。
朱伊到布行時,容蕭早已等在那兒,他是成國公的嫡幼子。十九歲的少年郎,穿著一身黑色繡暗銀竹紋勁裝,劍眉星目,俊秀挺拔,氣質卻遠比同齡人沉定。
見到朱伊,容蕭立即起身行禮。朱伊示意他不必見外。容蕭深深看朱伊兩眼,道:「公主是從行宮過來的吧,不知何人護送的公主?」
朱伊道:「是謝映送我過來的。」
容蕭一怔:「魏寧王世子?皇上怎會讓他領這樣的差。」
看來大家都認為讓謝映做她的近衛是委屈他了,朱伊微微自嘲地笑。
容蕭又問:「為何公主親自來這裡,常臨呢?」
&臨和綿風他們還在後頭。」朱伊也沒有多說,只道:「上次你讓常臨帶給我的信我看了,上面說已經聯繫到我爹的舊部了嗎?」
&這兩人對裴將軍十分忠誠,將軍去後一直留在了榕峰。臣知道公主七月初會入隆國寺,已提前與他們聯繫。再過兩日,他們應該就能趕到京城。」
&朱伊心下有些激動,她終於要見到父親的故人了。她看向容蕭道:「你自己那邊可要當心些。」
朱伊的關懷令容蕭目光一動,道:「臣知道,臣無礙。倒是公主,在宮中要諸事小心。」
朱伊點頭道:「謝謝你容蕭,我都不知怎樣感謝你才好。」朱伊給過容蕭財帛,對方卻不要。
容蕭微笑:「公主不必放在心上,這些是臣自己願意做的。」他又有意道:「公主,你與謝世子關係處得如何?」
朱伊怔了怔,她與謝映的實際關係壓根就不能告訴第三個人,便含糊道:「還可以。」
容蕭道:「臣建議不要將我們在調查的事告訴世子。還有……公主不要與謝映走太近才好。謝映此人,城府極深,且為了利益不擇手段,許多人被他玩弄於股掌還對他掏心掏肺,以公主的性子不宜與他來往過多。」
她在調查生父死因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朱伊點頭:「我知道。這事既是你在辦,我就不會告訴別人。」容蕭後面說謝映的話朱伊則沒有接,她也不知該如何接。
容蕭見到朱伊心情極好,道:「公主,快至晌午了,這附近有家翠屏館的菜色還不錯,臣做東請公主一嘗可好?」
朱伊笑道:「我請你吧。總是你在幫我,讓我略表謝意。」
謝映走到一間酒樓的台階上,伴隨如火紅衣的飄近,一條鞭子突如其來地朝他抽來。
謝映抓住鞭尾,內勁灌注於上,那鞭子剎那間硬成了一根棍子,他往前一送,鞭子的主人就倒飛了出去。
&好痛!」顏玉兒嬌呼倒在地上,卻仰起頭,視線捨不得離開將她摜倒在地的男人。
謝映畢竟拿捏著分寸,因此顏玉兒在侍衛的攙扶下還能站起來。顏玉兒緊緊盯著謝映,只覺得頭頂艷陽燦爛,卻沒有眼前之人來得耀眼。
謝映問:「縣主跟著我做什麼?」
顏玉兒忍住疼痛,笑道:「謝映,昨晚我讓侍衛給你送的信,你沒看到嗎?」
&到了。」
&你今天怎麼不去瑤台閣赴我的約呢?」
謝映奇道:「我跟你非親非故,況有男女之防,為何要赴你的約?」
顏玉兒臉白了一白:「怎麼是非親非故?我們差點就成了夫妻。」
&主慎言。」謝映肅起了臉。
顏玉兒卻嗤笑:「在我面前,你呀就別裝正經了。我都看到那女的了,她有什麼好,妝扮得再素,也掩不住那雙狐狸眼睛。」
謝映目光幽暗,沒有接她的話,只是道:「縣主若是再跟著我,被我當成宵小誤傷,可別來怪我不念與你兄長的交情。」
男人的聲音平淡,大熱天卻叫顏玉兒打個冷戰。她從小到大還沒人威脅過她,當即道:「……你,你敢!」
謝映道:「縣主大可以試試。」他說完轉眸看向顏玉兒身邊的侍衛,那侍衛立即明白,這位世子是在警告他,看好顏玉兒,否則她若是傷了殘了,身為侍衛可難辭其咎。
&映!」顏玉兒看著謝映轉身就走的背影,撅厥嘴,終究不敢再追上去。
這酒樓正是翠屏館,溫顏迎了謝映進去,帶他帶至二樓的包廂,謝映也沒有敲門,直接就推門走了進去。
朱伊的笑容凝在唇邊,謝映半垂著眼皮看她一眼,又看向坐在她對面的容蕭。
不只是女人對情敵敏銳,男人也一樣。容蕭只從謝映看朱伊的那一眼,就察覺出了些什麼,他站起來打招呼:「世子。」
謝映道:「容三,你大哥回國公府了嗎?」
容蕭知道謝映與他的長兄容霆在戰場上相互撿過命,情誼極深,便道:「大哥新婚,近來都在公主府,沒有回國公府。」
謝映這才又將目光看向朱伊,朱伊反應過來也站起道:「世子可用過午膳了?沒有的話就一起罷。」
謝映看著她微微一笑,道:「沒有。」
謝映的笑容讓朱伊心頭緊了緊,他的目光總讓她覺得,一會兒回去後謝映會懲罰她。但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容蕭是她的好友,又幫她調查父親的死因,她請對方吃頓飯合情合理。
朱伊便道:「那世子也坐啊。再加幾個菜吧。」
容蕭的視線在謝映與朱伊之間來回,心裡已隱隱有了猜測。
謝映坐下來後,便沒有再看過朱伊。他一直與容蕭在說話,兩個人還要了酒,朱伊便一個人在旁邊默默吃東西。
正當朱伊以為會默默將這餐吃過去時,謝映突然朝她欺近,近得她以為他要親她,朱伊嚇得趕緊後仰了些。
&麼沾上番柿汁了。」謝映伸出右手,指腹在朱伊的嘴角輕輕一揩,還在她下巴細嫩的肌膚摩了兩下,才泰然自若地收回手。
謝映退回去後,朱伊的臉不受控制地燙了起來。容蕭放在自己腿上的雙手則收攏成了拳。只有謝映,仿佛先前的舉止再正常不過,又斟了一杯酒移到自己唇邊。
朱伊回了神,她才在容蕭面前說她跟謝映只是「還可以」的關係,結果謝映轉頭就來這麼一出。撒謊被當面拆穿,她實在是尷尬得都不敢再看容蕭。
朱伊便瞪向讓自己尷尬的罪魁禍首,謝映回視她,與朱伊的氣鼓鼓相反,謝映朝她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這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倒更像是在眉目傳情。容蕭轉開了視線。
朱伊與容蕭道別的時候,謝映就站在一旁,容蕭也不好說得直白,只看著朱伊道:「公主,你要記得我先前對你說的話,關於那個人的。」雖然容蕭也知道,被謝映看上的人,很難逃得出他的手心,但他還是忍不住提醒朱伊。
為了讓容蕭別擔心,朱伊點點頭。謝映站在一旁看他二人,也不催促。
回到客棧,朱伊動作再快,也沒能將尾隨而至的謝映關在門外,反倒是在門合上之後,她被謝映壓在門後,哪裡也去不了。
朱伊抬手去捶打他,接著一聲驚呼,她的身體離開了地面,居然是被謝映托著兩瓣小屁股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就去摟住謝映的脖子,防止他萬一又突然丟開她。
謝映對朱伊的動作顯然很滿意,抱著她再次將她的背抵在了門後,他將她托得不高不矮,正好與他同肩高。謝映倒是沒有任何別的動作,但朱伊的兩條腿卻不得不張開,夾著謝映的腰身正對著他。
朱伊被這個姿勢弄得險些羞哭了:「你……怎麼能這樣?謝映,你不能這樣對我!」她委屈得想大哭,又想起這是在門邊,可能會被從走廊路過的人聽到,緊緊閉上了嘴只用目光控訴對方。
朱伊那眼眶微微泛著紅,要哭不哭,要鬧又怕別人聽見而不敢做聲的表情,讓從來自負定力的謝映也忍不住深深吸氣,他吻了下朱伊的額頭,問道:「公主,你說說,你到底是什麼妖精變的,每天都這般勾引著臣。」
妖精就是不好聽的詞了,還加上勾引。朱伊從小在滴水院上課,知書識禮,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話。她憤怒地低吼:「謝映,你除了會欺負我,你還會做什麼?」
謝映心裡想的卻是,他得把她給護好了。朱伊現在這副惹人憐的樣子,若是落在了別的男人手裡,不知得遭多少罪。
謝映突然道:「算上臣在內,公主有過三個侍衛官吧?」
朱伊還在生氣,不想回答他,只道:「你放我下去。」
謝映道:「先回答。」
朱伊便說:「世子怎能算侍衛官,不過是偶爾勞駕世子一趟罷了。」
&然容蕭這樣的國公府公子可以是,我為何不能是?」謝映問得別有深意。
17.第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