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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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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晚凝見狀,輕輕哼了聲,其實很不服氣,卻也只敢在心裡暗自嘀咕兩句,再多的,也不敢說了。

    反倒是謝衍譽暼她一眼,略帶打量道:「你成婚許久,不操心自己」

    「打住!」謝晚凝飛快打斷他的話,雙手合十,打著商量道:「咱們都不提這茬了行麼?」

    謝衍譽眸光一頓,想起妹妹三朝回門那日聽見的事,面色漸沉,良久,緩緩頷首。

    謝茹瑜作為一個未婚姑娘,楊氏當然不會把這樣的事說給女兒聽,故而這會兒根本沒有聽出什麼不對。

    待到一杯茶水飲盡,謝衍譽站起身,看向妹妹道:「走吧。」

    謝晚凝知道這是有話同自己說,便乖乖起身同堂妹道別。

    這會兒天色已經漸晚,紅霞染紅了半邊天,兄妹二人並肩走在青石板磚上,長長的影子交疊在一起,謝晚凝想起了小時候。

    他們兩個相差四歲,打小謝衍譽性情就穩重,五六歲的時候就會掉書袋,講起道理規矩來,那是一套一套的,就跟個小大人一樣。

    謝晚凝是府上第一個女娃,受盡嬌寵是不錯,但父親那會兒年輕,作為謝氏一族的承爵子,他的心力都放在朝堂上,母親是賢內助,自然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她可以說是在兄長的背上長大的。

    懂事起,比起父母她更親近兄長,後來沒幾年認識了陸子宴,又覺得他哪哪都好,十歲前不講究男女大防,她跟著陸子宴滿京城的玩鬧。

    十歲後他們定下了婚約,成為了未婚夫妻,更是光明正大的追逐在一起,哪裡顧得上一腔老父親心態的兄長

    這麼想著,謝晚凝忽然有些心虛。

    她拽住了旁邊人的袖口,笑著問:「那些年我日日追著陸子宴跑,阿兄是不是都要被我氣死了。」

    「都是舊黃曆了,」謝衍譽偏頭看了眼自己的袖子,淡淡道:「還提它做什麼。」

    也對

    謝晚凝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莫名就想起了從前。

    她小小年紀,就知道以貌取人,沒見到陸子宴前,兄長在她眼裡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見到陸子宴後,才發現好看這個詞是多樣性的。

    總之,對著陸子宴那張就算是皺眉都好看的不行的臉,她覺得自己都能多吃一碗飯。

    「長卿既然不在京中,你為何不回家住著,爹娘時常惦念你,」謝衍譽道:「沛國公府有長公主執掌中饋,你回家小住一段時間,想必誤不了什麼事。」

    謝晚凝何嘗不心動,她想了想,還是搖頭道:「萱兒正在議親,我身為長嫂,不能躲回娘家享清閒的。」

    謝衍譽微微一頓,「還是那人?」

    「」謝晚凝黙了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的面色,可惜實在看不出端倪,只道:「是的。」

    謝衍譽側頭看來。

    「那兩個投奔而來的表小姐確實對趙銳有意,」謝晚凝解釋道:「不過趙家說了,那都是一廂情願而已,絕對不會留作兒子的妾室。」

    端陽長公主身份擺在這兒,借趙家一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做出哄騙她將女兒嫁過去,再翻臉不認人的事。

    況且

    謝晚凝頓了頓,見兄長似乎不解為何堅持是趙家,繼續解釋道:「趙銳是郡主自己看中的人。」

    自收下薔薇花後,趙銳幾次登門邀裴鈺萱出門遊玩,她都欣然而去,盡興而歸,瞧著還真像已經處出了幾分情意,現在正在合八字,只要八字相匹,就該定日子下聘了。

    當日提起她家兄長,滿眼都是光亮的小郡主還恍然在眼前,如今卻已經開始跟別人談婚論嫁。

    謝晚凝正感慨著,頭就不自覺偏了偏,正好看見她那句『自己看中的人』一出口,旁邊的兄長神態便是微微一滯。

    她頓時心驚肉跳,「阿兄你對郡主不會」

    「晚晚!」謝衍譽斥道:「事關姑娘清譽,不要胡說。」

    「」謝晚凝咬牙笑了,「你就嘴硬吧,我早發現你對郡主略有不同,你卻總不肯承認!」

    男大當婚,到了年紀有心上人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嗎?

    為什麼就是不承認對小郡主有意,非要狠心將人拒絕,讓人家另覓良緣!

    她兄長怎麼就能彆扭成這樣!

    越想越慪火,謝晚凝抱住旁邊人的胳膊,「我不管,你一定要跟我說清楚,為什麼不肯正視自己的心意,為什麼就是不肯娶妻」

    說著,她腦子像是被雷劈了一道,雙目呆滯的看著面前兄長,「你難道」

    「晚晚,」謝衍譽唇角狠狠一抽,「你膽敢再胡說,我就要去拿戒尺了。」

    謝晚凝:「」

    她火速收斂自己目光,眨了眨眼,固執追問:「那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對裴鈺萱不是一點情意都無,卻要狠心將人推之千里外。

    難道是因為她嫁給了裴鈺清?不好兄妹換親?

    可兩家又不是同宗同脈的血親關係,根本沒有影響呀。

    真論起來還是喜上加喜呢。

    京城又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

    謝衍譽認真想了想,垂眸看向妹妹,「你為何總覺得我對郡主有意?」

    謝晚凝蹙眉反問:「難道沒有?」

    「我不知道,或許有吧,」謝衍譽停了停,道:「但這點情意沒有重到讓我動了將人娶回家的心思。」

    「什麼意思?」謝晚凝有些不懂了,「阿兄既然有意,又到了成婚的年紀,那將人迎娶進門不就好了?」

    什麼雖然喜歡,但那點喜歡不足以讓他想將人娶進來?

    世家大族裡的姻緣,能遇上互相喜歡的,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難不成,他還想找一個『非卿不娶』的真愛?

    她怎麼沒發現自己兄長還是一個如此重視兒女情長的人。

    「阿兄不願接受郡主,是要尋求一位非卿不可的愛人?」

    「並非如此,」謝衍譽搖搖頭,「是郡主過於情深,她要的回應我給不了,若嫁給我,她的期許註定會落空。」

    這話說的不算清晰,謝晚凝卻聽懂了。

    少女情竇初開的情意不含一絲雜質,裴鈺萱對謝衍譽的追逐像一輪小太陽,愛意勇敢袒露。

    可越是愛,就越會期待對方給出對等的回饋。


    而謝衍譽天性淡然,情緒波動都很少,對裴鈺萱的情意,他或許動容過,但就像他說的,那點動容連將人娶回去的心思都不夠,更別提同等的回饋了。

    所以,就算謝衍譽願意將人娶回去,兩人若是成婚,深愛的人不愛自己這個事實日日擺在眼前,裴鈺萱早晚有一天也會失望。

    到那時,他們終成一對怨侶。

    與其如此,不如就不要開始。

    裴鈺萱嫁給不那麼愛的人,雖然遺憾必不可免,但未嘗不能幸福和樂度過一生。

    而謝衍譽娶一位大家閨秀為妻子,兩人相敬如賓,互相扶持,不用面對對方熾熱的愛意而愧疚不能同等去愛她。

    這才是他們最好的人生走向。

    謝晚凝想明白一切,感嘆自己竟然能講兄長的心思分析的這樣明白,又驚訝於他的冷漠。

    這一會,她是徹底信了謝衍譽的話。

    他真的對裴鈺萱沒有半分情意。

    得多冷漠的心思,才能不受干擾,將兩人結合的未來看的那樣透徹。

    但凡有一點愛意,都做不出這樣的決定。

    他甚至沒有想過,成婚後日日夜夜的朝夕相處,或許會對妻子心動也不一定。

    謝晚凝有些怔然。

    這才是男人對自己不喜歡的姑娘的真正面目吧。

    冷靜、淡漠,就連情緒都不會有波動。

    她阿兄善良,不願意讓這個對自己滿腔愛意的姑娘難過失望,所以選擇了拒絕。

    若換了其他男人,就算看在裴鈺萱的身份上,也會半推半就將人娶了。

    畢竟,娶誰不是娶呢?

    後面的一段路,兄妹二人都沉默了下來。

    一直到了鄭氏院中,謝晚凝憤憤道:「阿兄你真是鐵石心腸。」

    說著,她跺了跺腳,小跑著進了屋內,徒留一臉無奈的謝衍譽立在原地,看著妹妹逃離的背影。

    晚膳已經擺了滿滿一桌子,見女兒進來,正同夫君說話的鄭氏笑道:「你個沒良心的,歸家了也不知道多陪陪為娘,還要叫你兄長去喚,才肯回來。」

    「今天不一樣嘛,這不是陪著茹娘說說話嗎…」謝晚凝挽著母親的胳膊撒嬌,嘻嘻一笑,「我就知道阿兄去找我,肯定是阿娘想我了。」

    母女倆親密的模樣讓一旁的謝書輕輕哼了聲,謝晚凝一骨碌從母親肩頭起來,趕緊奉上熱茶,賣乖道:「阿爹別惱,快喝茶吧,女兒也惦記您呢。」

    謝衍譽正好進來,見到這一幕,眸光溫柔。

    一家人久違的坐在餐桌前,親親熱熱的用完一頓膳後,天色已晚。

    鄭氏欲留女兒住一晚,謝晚凝卻道:「今日出門沒有同婆母說,不好貿然留宿家中。」

    打發下人回去告知一聲當然可以,不過這樣卻有些不尊重夫家了。

    畢竟,長公主待她極好,她也不能真沒了半點規矩禮儀。

    回娘家是小事,在娘家住一宿也是小事,但總得親自跟人支會一聲吧。

    是這麼個理,鄭氏沒有再留,反倒是笑著贊了女兒幾句。

    天色已黑,謝裴兩家其實離的不遠,謝晚凝今日回娘家也帶了幾個府兵護衛,京中治安更是不差,但謝衍譽看了看天色還是不放心,親自騎馬將妹妹護送到了沛國公府門口。

    見馬車入了府,他才調轉馬頭離開。

    謝晚凝心中感動,不知道是不是裴鈺清離京時交代了什麼,她總覺得自家兄長也變得謹慎起來,若是之前,這幾步路的距離,哪裡用得著這樣相送。

    回到軒華院,謝晚凝讓跟著自己一天的爾晴先去休息,又吩咐圓珠圓月去準備熱水。

    揮退了僕婢合攏房門轉身的下一瞬,正準備取本書翻兩頁,面前突兀出現一道身影。

    五官硬挺,眉眼深邃,面沉如水,身高腿長,一身氣勢迫人。

    不是陸子宴又是誰?

    謝晚凝瞪大眼睛,嘴才張開就被面前男人伸手捂住。

    「乖,」他靠的很近,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先考慮清楚再決定喊不喊人。」

    要不是怕這姑娘嚎一嗓子把眾人喊來又後悔,最後責怪的是他,他倒是希望她大聲些喊,最好把他那個姑母也喊來,這樣他就不用顧忌其他,直接將人擄去北疆算了。

    反正他狂傲出名,不在乎多添一筆夜闖重臣府上的罪狀。

    他不在乎,謝晚凝卻不能不在乎,她眸子瞪的溜圓,不斷去扒拉他的手腕想讓他鬆開自己,可就連掙扎都不敢太大力,怕不小心弄出些動靜,叫外頭僕婢們聽見。

    陸子宴看了眼自己被她握住的手腕,目光又回到她的面上,將捂住她唇的手移開,輕聲道:「別怕,我不亂來。」

    唇被鬆開的下一瞬,謝晚凝就要離他遠些,才退兩步,就被他扯著手腕拽了回來。

    「陸子宴!」謝晚凝驚怒:「你想幹什麼!」

    這會兒兩人靠在門邊,一門之隔的外面就是兩名立著聽候的婢女。

    陸子宴暼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拽著她的手腕將人拉著繞過屏風,一張雕刻精美的拔步床映入眼帘。

    兩人同時靜了靜。

    這張床是謝晚凝的嫁妝。

    高門大戶的女兒自出生起嫁妝就開始備著了,嫁妝包含一輩子的衣、食、住、行,所使的錢財,所用的器皿,甚至是死後的棺槨都一應俱全。

    而面前這張她跟裴鈺清共枕過的床榻,前世當然也是她的嫁妝。

    他們都不陌生。

    在這張榻上他們做過不知道多少次讓人面紅耳熱的事,床頭雕刻了什麼花紋,他怕是都一清二楚。

    陸子宴僵住了,原本的來意在看見這張床榻的瞬間被拋之腦後。

    滿腦子都在想,在這張榻上,她跟那個男人做了些什麼。

    他們成婚大半年,圓房也有小半年,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讓他對她做盡一切親密事。

    她有沒有主動親吻過那個人?

    是怎麼親的?

    回來了,從今天起每天最少六千字,這章是四千,晚點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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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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