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一個糊塗案(1 / 1)
曉諾嬉皮笑臉地說道:「我可能是病了身上一點勁兒也沒有要不我才不讓他背我呢我自己跑的多快啊。」
孟天楚暗自偷笑簡檸卻說道:「你就找理由吧我還不知道你。」
曉諾:「算了懶得和你說天楚趕緊的我們去看看鳳儀姐姐和胖丫頭去。」
孟天楚說道:「外面好大的雪走快了容易摔著。」
曉諾驚喜地看著漫天大雪大聲說道:「好大的雪啊天楚我們就給那個胖丫頭取名叫雪兒好了。」
簡檸笑了道:「曉諾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興奮開口一個胖丫頭閉口一個胖丫頭的多漂亮一個孩子讓你給說的。」
曉諾嘻嘻地笑著道:「檸兒姐姐你不知道我生下來的時候不過才四斤多一些我爹還以為養不活呢你看看鳳儀姐姐一生就生了個七斤的胖丫頭你說是不是差距太大呢?」
孟天楚見曉諾這麼高興便道:「我之前也和鳳儀商量著就叫雪兒呢看來我們三個想到一起了但總不能就叫孟雪兒吧。」
曉諾:「就叫孟飛雪好了乳名就叫胖丫頭。」
孟天楚和簡檸大笑起來孟天楚道:「小心鳳儀打你嘴巴子。」
曉諾:「不會的多好聽的名字啊人家平常百姓家不是還叫什麼狗兒貓兒什麼的我這個名字雅致多了。」
杭州府大牢。
雪花肆意地從破舊生鏽的窗欄里飄到陰暗潮濕的牢房裡一陣急促地咳嗽聲在牢房上空迴響著。哐當一聲牢房的門打開了一個獄卒端著一個碗走了進去在牆角的一張小床上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頭披散著將臉大部分給遮住了看不清楚樣子腳上地鐵鏈垂到了地上每挪動一下就出刺耳的聲響。
「吃飯了!」
床上的人沒有挪動身體獄卒將飯放在床頭的一個破舊的柜子上。看了看那人然後用手上地棍子動了動。那人這才嗯了一聲獄卒長嘆一聲道:「我看還是給頭兒說一聲給你換個向陽的房間吧你在這樣下去不等衙門地人來過問我怕你你也熬不住了。」
「咳咳……官爺放……放心我不會這麼快就死了我相信上蒼有眼一定會找個清官給我沉冤得雪的。」
獄卒唉了一聲。嘟囔一句:「清官?哼。這個世道哪裡還有什麼清官哦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天真的傢伙……」走出門去將門重新關上腳步漸漸地走遠了那人抬眼看了看放在柜子上的碗只見碗裡放著兩個冰涼的饅頭。柜子上一個老鼠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然後爬到碗弦上正要啃食那個饅頭。突然一個石子飛來那個老鼠落荒而逃。
孟天楚坐在書房裡對面坐著簡檸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個燃燒得正好的火盆屋子很暖洋洋的讓人有些不禁犯困孟天楚將窗戶打開一些這樣才感覺好些。
簡檸手上拿著火鉗仔細地翻刨著火盆里地紅薯和土豆嘴裡嚼著飛燕叫丫鬟端來地點心千層酥屋子裡散出各種食物的香味讓人不覺垂涎。
孟天楚:「說說你那個還沒有開始講的故事。」
簡檸小心將火鉗放在火盆上拍了拍手道:「八年前錢塘縣一個普通百姓家夫妻兩個人靠著做一些小買賣為生膝下無子只有兩個女兒一個九歲一個七歲一次男人出去進貨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撿到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但是大概也就是十一二的樣子是個男孩子。說是逃荒的路上父母死了是個孤兒。後來夫妻兩人見孩子可憐便將他領回家來認作兒子五年後丈夫去世妻子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日子有些艱難了大女兒到了出嫁的年齡妻子決定將女兒嫁出去然後給自己兒子娶個媳婦兒回來應該說是一件好事但就在這個時候家裡出事了。」孟天楚等著簡檸喝茶然後慢吞吞地拿起一塊點心吃了起來便笑道:「我就不明白了關鍵時候怎麼就喝起茶水吃起點心了你倒是很會調人胃口小心長成一個胖丫頭。」
簡檸自從上次夏鳳儀生孩子地時候給孟天楚笑過之後笑容逐漸也不再那麼吝嗇了。
簡檸微微一笑道:「我想讓大人猜猜這個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孟天楚:「你說是人命官司那麼我就想應該是這個家地某一個人死了。」
簡檸:「廢話我讓你猜得是誰死了。」
孟天楚:「天啦這個還有猜得嗎?」
簡檸忍笑道:「沒有關係又沒有別人你就猜猜我就是看看知府大人是不是真有民間傳說的那麼料事如神。」
孟天楚指了指簡檸道:「這個怎麼可能猜呢?」
簡檸:「好吧看來你也是嚴謹之人我就不逗你了我告訴你兩個女兒和她們地娘都死了。」
孟天楚愕然道:「都死了?那豈不是只剩下一個收養的孤兒?」
簡檸點了點頭拿起火鉗繼續翻刨著火盆里已經散出陣陣香味的紅薯和土豆這時曉諾開門進來一股冷氣讓孟天楚和簡檸不由地打了一個哆嗦。
曉諾穿的跟個雪人似的從頭到腳都是白色很可愛。
她笑嘻嘻地將門關上孟天楚笑著起身幫她將頭上的雪花抖落然後將她的披肩解下放在衣架上曉諾笑著走到曉諾身邊的椅子上坐下。簡檸笑著說道:「你一進來就將外面地冷空氣給帶進來了。」
曉諾吃吃地笑著道:「我本來不想進來打擾你們的但經過的時候這個紅薯的香味實在是太誘惑我了呵呵。對不起啊我忍不住實在是忍不住了。」
孟天楚和簡檸看著曉諾一臉饞蟲地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曉諾:「你們講你們的我不插嘴不說話就是。我吃點心啊呵呵。」
曉諾端起簡檸的杯子就喝了一口茶。簡檸趕緊皺起眉頭道:「誰讓喝我杯中的茶了哎呀真是的。」
曉諾看了看簡檸將口中地茶水咽下驚訝地說道:「啊是你的啊我還以為是天楚地呢外我們家只有天楚喝苦丁茶我見是苦丁茶。我還以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趕緊讓丫鬟給我檸兒姐姐換上一杯新茶別生氣生氣就成了胖丫頭了一頭皺紋一點也不漂亮了。」
簡檸被曉諾給逗笑了。便道:「我看你嫁給孟大人之後越的瘋癲了。」
曉諾趕緊說道:「不是瘋癲。是幸福知道嗎?」
簡檸朝著曉諾的額頭上戳了一下。道:「我說瘋就是瘋幸福的樣子是你這樣的嗎?」
曉諾起身走到門口道:「幸福的感覺每個人是不一樣的以後你結婚了找了一個你愛的男人他也和天楚愛我一樣的愛你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是幸福了。」
簡檸一下不好意思起來偷眼看了看孟天楚心裡像個小鹿似的亂撞讓人不由心痒痒地。
孟天楚見簡檸不好意思便故意扯開話題道:「曉諾你又要去哪裡?」
曉諾嘩地一下將門打開笑著說道:「讓丫鬟給檸兒姐姐倒杯新茶啊。」
孟天楚哭笑不得:「那你趕緊簡姑娘總會讓你給弄涼著地。」
曉諾叫了丫鬟吩咐之後便趕緊將門關上了。
孟天楚:「瞧你一來就將我和簡姑娘的談話給打斷了。」
曉諾拿起火鉗笑著說道:「你們說你們的我說過我不會插嘴聽就是了。」
簡檸:「那好吧我們繼續往下說。」
孟天楚:「現在你不用說我大概就猜到後面的結果了。」
簡檸:「大人不是說這樣的事情是不能猜得嗎?」
孟天楚:「是不是那個家裡剩下的唯一的一個人被抓起來了?」簡檸笑了道:「正是。」
孟天楚想了想道:「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這個案子一直拖著不辦呢?你看過錢塘縣衙地審理結果了嗎?」
簡檸:「我看過結果在我看來已經不重要了為什麼大人您也知道讓人信服地如今不是供詞而是證據大人您說呢?供詞實在太假屈打成招的案子在我看過太多了我已經不能相信。」
孟天楚:「簡姑娘說地有理照你這麼說那個孤兒應該是承認他就是兇手了對嗎?」
簡檸:「正好相反雖然在錢塘的證詞上看他是承認了但這個案子到杭州府的時候他寧死不認我想那柯乾還是想了不少辦法不知道怎麼折磨這個人的但最後這個人還是沒有認這個案子便拖了下來。」
孟天楚覺得不可思議道:「三年了也不該拖了這麼長時間了。」
簡檸:「我也是這樣想的看過這個案子之後我長了一個心眼沒有馬上問府衙的師爺自從上次楊大人死了之後我就想不能隨便對人說話了所以先來找您商量。」
孟天楚不禁對這個案子有了興趣道:「那我今天加緊將這個案子的卷宗看完。」
簡檸:「不知道這個孤兒現在是不是還關押在府衙的大牢裡。」
孟天楚:「要不我們先不看這些讓我們先入為主的卷宗了我們先去牢房去看看這個孤兒好了。」
簡檸也來了興致起身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曉諾趕緊起身說道:「先將紅薯吃了再去吧馬上就可以吃了。」
孟天楚:「那你乖乖在家吃紅薯。我和簡姑娘先去牢房看看那個孤兒對了簡姑娘那個孤兒叫什麼名字?」
簡檸:「被那對夫妻收養後就跟著那家的姓了。那家的主人也有意思大概是想到這個孩子是撿來地自己姓習就給那個孤兒取名叫習撿有意思吧?」
孟天楚笑了。道:「確實很有意思走。我們兩個去見見這個習撿去。」
曉諾扔下火鉗嚷嚷道:「不嘛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簡檸笑道:「你就是個小尾巴一步也離不開孟大人了。」
曉諾摟著簡檸撒著嬌說道:「我主要是離不開你我的檸兒姐姐。」
簡檸裝出一副鄙夷嫌棄的樣子道:「切誰信!」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風把窗外乾枯的楊樹枝吹得嘎吱作響。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狗吠。時而急促時而嗚咽一會兒終于歸於平靜了。
習撿坐起身來身上單薄地衣衫已經不能遮蔽寒風的侵襲他不過是象徵性地將已經爛的不成型的衣服往身上緊貼了一下躲在了床腳一個破爛不堪的棉絮他披在了身上。牙齒不住地打著架。他感覺自己聞到了一陣幽香由遠至近。他笑了喃喃地說道:「獄卒說地對我習撿怕是真的要死了寒冬臘月地天我竟然聞到了桂花的香味哈哈哈哈爹娘我就要來陪你們了。」
牢門嘎吱一聲在習撿的身後打開了習撿覺得那股幽香更加近了便笑著說道:「小三子我大概是真的要死了我仿佛聞到了我家門前的那棵桂花樹上桂花的香味了真香……」
背後有人說話習撿在這個牢房裡呆了三年他對這個牢房裡每個人獄卒的聲音都太熟悉了不用說這個人他不認識他緩慢地轉過頭來看見三個披著斗篷的人穿著華麗表情嚴肅地看著自己自己喊得那個小三子則拿著牢門的鑰匙站在一旁表情古怪有些恭敬和畏懼在裡面。
小三子:「習撿還不趕緊下地給知府大人磕頭。」
習撿愣了一下房間裡的光線實在是太昏暗了他掙扎著起身下床走近了一看這才現面前這三個人是一男二女那毋庸置疑這個男地應該就是知府大人了習撿有些猶豫以為自己真地是要死了出現了幻覺便打了自己一個耳巴子卻沒有反應他正要說話卻聽眼前這個男人開口了。
「你就是習撿?」
習撿這一下聽的是真真切切趕緊跪地磕頭顫抖地答道:「真是草民。」
曉諾和簡檸才進來就已經感覺到很冷了曉諾走到小三子面前低語了一番小三子感謝點頭哈腰地出去了不一會兒幾個獄卒抬了一個火盆和幾把椅子來燈也點上了屋子裡一下有了溫度和光亮。
小三子走到習撿面前小聲說道:「習撿你等了三年了不就想等個可以說話的人嗎?現在怎麼不說了?」
孟天楚和曉諾還有簡檸坐下後孟天楚看了看四周道:「這個房子實在是不能住人難道這麼大的牢房裡就沒有一個稍微好一些的牢房嗎?」
小三子趕緊躬身答道:「回大人的話有的有地。」
孟天楚起身道:「這一個火盆實在是起不了什麼作用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正要出門只聽背後習撿大笑幾聲大家詫異紛紛回頭去看只聽習撿說道:「我住了三年了大人竟然一刻都不能呆著實在是同人不同命啊。」
小三子過去呵斥道:「習撿你怎麼和知府大人說話地我看你是呆著這裡呆糊塗了掌嘴!」說完便舉起手來。
孟天楚:「不可動手習撿說的對那我們就在這裡和習撿說說話好了。」
習撿席地而坐曉諾趕緊說道:「你坐在凳子好了不是給你拿了凳子地嗎?地上這麼冷怎麼可以坐呢?」
習撿看了看這個長得跟畫裡畫得一樣貌美的女子。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會體會和照顧自己的心情和身體想到這裡習撿不禁有些感動便道:「習慣了。就怕坐慣了凳子再坐地上地時候就不能習慣了。」
孟天楚:「習撿能不能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而且一來就是三年。」
習撿抬頭看了看孟天楚道:「大人的年齡大概和草民差不多吧?」
小三子一旁看著著急。道:「大人問你的話呢不要答非所問。」
孟天楚:「不礙事。你們忙你們地去吧我就在這裡和習撿說說話。」
小三子他們只好下去了孟天楚道:「你今年應該要有二十歲了吧我大你幾歲。」
習撿:「你怎麼知道我已經二十歲了?你看過我的案子了終於想要過問了是嗎?所有的當官的都知道我沒有殺人但都不敢放我為什麼不就是擔心圍村上下幾百號人不依不饒嗎?」
孟天楚困惑。道:「圍村是個什麼地方?」習撿嘲諷地看了一下孟天楚笑了。道:「真是好笑你還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笑地當官的別地當官的至少還帶個師爺或是先看看案子再來可你呢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就來了哈哈哈。你想問什麼。我便告訴你。」
簡檸嚴肅地說道:「我們孟大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錯殺一個壞人的。他既然來了就是給你一個重見天日的機會要不要把握就看你自己了這麼冷的天我們大人在這裡陪著你你不要貧嘴。」
習撿冷笑道:「你們冷嗎有沒有我冷啊?」
孟天楚轉身給曉諾低語了幾句曉諾點了點頭出去了。
孟天楚:「你還沒有告訴我圍村是個什麼地方。」
習撿:「我說圍村大人未必知道但我一說習睿您是不是就知道了?」
孟天楚想了想這時小三子進門來走到習撿身邊道:「習撿你跟我出來一下。」
習撿艱難地站起身來孟天楚見習撿腳上的腳鐐道:「把這個腳鐐給他取了。」
小三子和習撿的表情都很驚訝小三子道:「大人這……」
簡檸:「大人讓取就給取了哪裡這麼多的廢話。」
小三子趕緊應聲將習撿領了出去。
孟天楚見他們走遠了這才低聲問道:「習睿是誰啊?」
簡檸偷笑道:「不會吧您連習睿是誰都不知道的嗎?」
孟天楚搖頭道:「很有名嗎?」
簡檸點了點頭道:「應該是很有名。」
孟天楚:「不要給我繞***了告訴我是誰!」
簡檸低聲說道:「在我爺爺還是錢塘縣同知的時候這個習睿是您現在這個位置。」
孟天楚愕然道:「那是什麼時候地事情?」
簡檸想了想道:「四十年前地事情吧。」
孟天楚:「那個時候都沒有你你怎麼知道呢?」
簡檸偷笑道:「那是因為我看了卷宗啊是您自己不看這個案子的卷宗所以不知道啊。」
孟天楚:「這個案子和這個叫習睿的人有什麼關係嗎?怎麼在案子裡也會提到這個名字。」
簡檸:「案子裡不過提到一處就說這個圍村是習睿是老家罷了。」
孟天楚不禁佩服地說道:「你看的還真是仔細。」
簡檸不好意思地笑了過了一會兒曉諾進來了後面跟著兩個獄卒各自端了一個火盆進來。
孟天楚見狀便失聲笑了起來道:「曉諾你有這麼冷嗎?」
曉諾:「不是我冷是見著那習撿可憐這麼冷的天他穿的這麼單薄這麼多獄卒都沒有一個人心疼這個沒爹沒娘的孩子真是地。」
孟天楚拉著曉諾冰涼地手道:「還是我們曉諾心底好。」
曉諾小聲說道:「人生而平等不是嗎?就算他真地殺了人。那也不能這樣對他啊。」
孟天楚笑著點了點頭拉著曉諾坐下了。
就在曉諾說這些話地時候身後有個人聽見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外面添加了衣服回來的習撿他望著曉諾的背影眼神顯得有些撲朔迷離了。
習撿重新回到牢房裡這一下卻聽了曉諾地話乖乖地坐在了凳子上添加了棉襖的習撿加上牢房本身的溫度臉色一下好多了。逐漸的有了血色。
孟天楚:「習撿我今天來就是想聽你說實話。」
習撿點了點頭。
孟天楚:「聽說三年前……」
習撿打斷孟天楚的話。答道:「三年前也是個冬天那天也下著雪和今天一樣地冷我記得很清楚。」
孟天楚:「我們現在不去想為什麼官府將你的案子一拖再拖我們只考慮案情可以嗎?」
習撿看了看孟天楚道:「大人地意思是只要我娘和我的兩個妹妹真的不是我殺的你們你就可以不畏權貴將我給放了嗎?」
孟天楚堅定地點了點頭。
習撿的眼睛先是充滿了希望的光芒繼而頃刻間便消失了。說道:「所有的新官都這樣信誓旦旦地告訴我。但所有的人都讓我習撿失望了。」
簡檸:「我剛才已經給你說了你若是不信我們大可現在起身就走孟大人也不必陪著你在這裡消磨時間。」
習撿猶豫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曉諾只見曉諾正用鼓勵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說。」
孟天楚他們從牢房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天逐漸放晴雪已經沒有下了天地之間白茫茫地一片讓人才從昏暗地牢房裡出來有些不能適應外面刺眼的光亮了。
孟天楚對跟在身後的小三子說道:「將習撿單獨關押在一個區域裡暫時不要讓任何人去探視他若有人要見無論是誰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知道嗎?」
小三子趕緊點頭說是。
孟天楚:「另外他大概感染風寒很長一段時間了趕緊給他找郎中看看不要再耽擱了。」
「是大人。」
孟天楚帶上斗篷上的皮帽出了牢房的門曉諾和簡檸在他身後緊跟著小三子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禁長嘆道:「不知道這次是不是真地就可以將這個案子給結了。」說完搖了搖頭轉身背著手進了牢房。
孟天楚回到府衙叫了師爺問話那師爺一聽是習撿地案子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結結巴巴地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見孟天楚就要火了這才不得不交底兒低聲說道:「大人您還是不要管這個案子了吧這個案子不管是證據上有問題而且……」
孟天楚陰沉著臉道:「而且什麼啊?」
師爺訕笑著說道:「習老爺子插手就不好辦了。」
孟天楚:「他都不在這個位置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可以一手遮天的嗎?」
師爺趕緊說道:「大人小心隔牆有耳啊萬萬不能這麼說啊。」
孟天楚:「我倒是很想聽聽這個習老爺子是個什麼來頭。」
師爺見孟天楚地樣子有些嚇人知道孟天楚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從柯乾這麼快就倒台便知道了師爺自然也是個牆頭草知道什麼人是自己該巴結的如今孟天楚娶了總督大人的千金那勢力更是不得了了想收拾一個師爺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師爺:「那習老爺子雖然是從這個位置上下來了但如今杭州府一半以上的官員都曾經是他的舊屬連宋遠橋宋大人曾經都是他的門生您想想看這個案子不過就是個窮小子殺了一家三口其實也沒有……」
孟天楚聽罷不由憤懣拍案而起嚇了師爺一跳趕緊不說話了。
孟天楚道:「那你的意思是那個習撿沒有後台就隨便可以砍頭了嗎?那為什麼柯大人不將這個人給辦了?」
師爺見孟天楚火了趕緊解釋道:「柯大人是覺得證據不足這個人若是要殺定然要報刑部就怕……」
孟天楚冷笑道:「哼你倒是唯恐天下不亂想看我孟天楚的好戲是吧你不讓柯乾去殺倒讓我去將這個人給砍了……」
師爺連連說道:「大人誤會了小的萬不能將自己的衣食父母給害了您說是不是?」
孟天楚:「那你什麼意思?」
師爺:「我的意思是將習撿放在牢房裡不管他便是時間一長自然就不會有人還記得有這麼個人了。」
孟天楚:「混賬這樣的話都說的出口!」
師爺不敢說話了。
孟天楚:「你剛才說的證據上有問題是什麼問題啊?」
師爺:「當時我記得在案現場沒有找到兇器而且習撿當時也暈倒在地。」
孟天楚:「那你們憑什麼認定就是習撿殺人?」
師爺:「錢塘縣縣令親自過來給柯乾匯報的說是他最可疑而且還現……」孟天楚:「現什麼?」
師爺:「習撿和自己的大妹妹躺在一張床上兩人皆衣冠不整有穩婆查驗過女子屍體現已經有了三個月身孕了。所以我們懷疑是習撿擔心事情敗露所以殺人滅口。」
孟天楚大喝一聲道:「糊塗!明天就隨我到圍村去一趟。」
師爺驚詫道:「大人去圍村做什麼?」
孟天楚:「開棺驗屍!」
師爺:「大人屍體都找不到了您去哪裡驗屍啊?」
孟天楚不解道:「你什麼意思啊?」
師爺笑著說道:「在習家母女三人出事的第二天晚上靈堂突然起火燒的是一乾二淨什麼都沒有了您查什麼呢?」
孟天楚:「你好像很得意。」
師爺這才現自己有些失態趕緊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的大人而是真的什麼都找不到了。」
孟天楚:「查出是誰放得火了嗎?」
師爺:「自然是習撿!」
孟天楚:「為何又是他?」
師爺:「自然是想毀屍滅跡唄要不怎麼偏偏在他看守靈堂的時候就突然起火了呢?」
孟天楚:「那他怎麼沒有什麼事情?」
師爺笑了道:「大人其他三個都是死人而他是活著的自然他可以跑出來而死人怎麼跑啊?」
孟天楚:「那母女三人是被何種兇器所傷?」
師爺:「當時我記得當時錢塘縣的仵作陪著他們縣太爺過來的時候一直還念叨著蹊蹺。」
孟天楚:「為何?」
師爺:「聽說三人都是脖子上割了一刀傷口很深是失血過多而死奇怪的是從傷口來看兇器竟然都不相同甚至還有過猜想認為三個人的傷口用了三種兇器。」
孟天楚:「有這個必要嗎?」
師爺:「所以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