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明晃勾人(1 / 1)
顏芙凝怔在原地。
哪有頭一回見面,便如此相問的?
郝夫子愈發尷尬:「內子就是如此自來熟,還望傅賢弟與小娘子勿怪。」他拉了一把婦人,「咱們回房。」
婦人卻道:「兩位的鞋襪濕了,該烤烤火。我們房中有炭盆,我給你們拿出來。」
言罷,轉身去取。
很快出來,雙手端著一隻裝了炭的炭盆,手指還勾著一把燒水壺:「燒壺水,燙燙腳。」
這轉變教顏芙凝有些不適應。
「謝謝郝家娘子!」
她接過燒水壺,傅辭翊則端了炭盆。
郝家娘子又笑:「客氣啥?快回房吧。」
傅辭翊與顏芙凝齊齊頷首,對郝夫子也道了謝,兩人回了房。
屋內漆黑一片。
傅辭翊擱下炭盆,點了書桌上的蠟燭。
顏芙凝望了眼並不寬敞的床,悄悄吐了口氣,水壺放在一旁,正要問傅辭翊今夜怎麼睡時,敲門聲響起。
傅辭翊開了門。
原來是郝家娘子過來:「火鉗與木柴給你們使。」
傅辭翊接下火鉗與一把小木柴,再次致謝。
「小兩口忒有禮貌了。」郝家娘子笑了聲,回自個屋子去了。
傅辭翊取了根小木柴在蠟燭上引燃,而後擱到炭盆里,將木炭斜著擱在木柴上。
顏芙凝走過來,拎起裙擺在炭盆旁抖了抖。
炭盆尚未徹底引燃,溫度不夠。
她便打量屋內物什,角落有個盥洗架,一上一下各擱了一隻盆,架子上端掛著一塊棉巾。
上回來的時候,這些還都沒有。
傅辭翊道:「都是新添置的。」
今日亭長命人採買,給他使用的。
他指了指床上的被褥:「這些亦是新的,今兒上午陽光還好,我已曬過,午後才收進屋裡。」
「好。」顏芙凝開口。
只是床上只一個枕頭。
好在枕頭長度尚可。
不多時,炭盆旺了起來。
傅辭翊拿起擱在門口的傘:「我去院中打水。」
「等等,我幫你撐傘。」她喊住他。
「也好。」
兩人去到井邊。
傅辭翊略略彎腰打了桶水,全程顏芙凝幫他撐著傘。
回屋,一桶水先將燒水壺灌滿,餘下的倒在盥洗架的盆里。
井邊的水桶,旁的夫子也會用到,傅辭翊便將它拎了回去。
他很快回來,頭髮上淋到了雨水。
顏芙凝將棉巾遞給他:「怎麼不撐著傘?」
「才幾步路,無妨。」
他的手還是接走了棉巾,在面上頭髮上抹了一把,順手關上房門。
因屋內燃了炭盆,顏芙凝便將窗戶開了條巴掌寬的縫。拎起燒水壺擱在炭盆上方的架子上,拉了把椅子坐下,將裙裾抖開,烤火。
只是鞋襪濕透,如此穿著難受,腳趾在鞋子裡動了動,隱約發脹。
見狀,傅辭翊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對面:「等水開了,先泡個腳。」
嗓音溫潤,朗朗動聽。
他拎起袍角,覺著如此烤火不便,起身將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
椅子轉個身,外袍擱在椅背上,袍角對著炭盆。
「你把裙裾脫了,如此烤,幹得快。」
覺他說得有理,顏芙凝站起身,手伸在腰封上,卻遲遲不動。
傅辭翊:「怎麼了?」
她囁喏:「我裙子裡沒穿長的里褲。」
如今的時節,白天暖和起來,她早早地將長里褲換成了短里褲。
倘若脫了,不知他會不會再次說教。
傅辭翊垂眸:「又不是沒看過。」
顏芙凝道:「也是,我裡頭還穿了短的里褲呢。」
她又不是沒穿。
旋即將裙裾脫了下來,掛在椅背上,椅背轉了個方向,對著炭盆。
傅辭翊刻意不去看她的腿。
然,兩條白膩的腿在他眼前晃悠,還泛著珍珠般的光澤,明晃晃地勾人。
她所說的短里褲,長度不過爾爾,這與不穿有何區別?
倏然,腦中划過一個想法。
倘若這兩條腿勾纏在他的腰間
想法被他硬生生克制住,脫了身上的衣裳,往她腰上罩去。
她的腰肢極細,衣裳這麼一圍,兩隻袖子又繞著腰肢一圈,才好打結。
顏芙凝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傅辭翊察覺,沉聲解釋:「怕你受涼。」
委實不能再瞧她的腿了!
顏芙凝低頭瞧了瞧,他的衣裳垂掛,似裙子般圍在了她身上,腿上的肌膚也漸漸暖了起來,遂含笑道了謝。
水開了,發出聲響。
傅辭翊將擱在盥洗架下的銅盆放在床邊,拎了水壺,正準備倒熱水,被顏芙凝喊住。
「上頭的銅盆用來洗臉,下頭的銅盆用來洗腳。咱們可以先洗臉,洗臉後的水用來泡腳。」
傅辭翊同意:「可以。」
顏芙凝便將水壺裡的熱水倒入洗臉盆里,棉巾在水裡搓了搓,擰乾遞給他:「喏,擦臉吧。」
他溫聲:「你是女子,你先。」
「那我不客氣了。」
說罷,她便洗了把臉。
洗臉水倒進腳盆里,坐到床沿,脫了鞋襪泡腳。
傅辭翊開門出去,又打了一桶水回來,燒水壺灌了水擱炭盆上,餘下的水倒進臉盆里。
不經意瞥見她那雙白嫩的腳丫,喉結上下滑動,疾步出了屋子,將水桶放去了原處。
半炷香時辰過去,水再次燒開。
傅辭翊開始洗漱。
他站到盥洗架前,伸手搓了搓棉巾,緩緩洗臉。
這塊棉巾,其實是他先擦過了,她適才用過,他又用。
心底湧起些許異樣,卻覺不出是何感覺。
待他洗漱完,將外袍與裙裾翻了個面。
此刻的顏芙凝已經坐在床上:「傅辭翊,炭盆燃著,不能睡,會有性命之虞。」
男子指了指窗戶她開的縫:「窗開著無妨,索性衣袍與裙裾都快幹了,鞋襪再烤烤,也很快能幹。」
只見他將襪子搭在椅子上,鞋子拎起,輪番在炭盆上烘烤。
顏芙凝坐著看他,後來索性趴在床上,托腮瞧他。
無懈可擊的側顏,鼻樑高挺,下頜線流暢,唇角微抿,眼前的他長了一張妖孽般的俊臉。
男子微微側頭,寒涼的眸子回望她:「如此看我作甚?」
「我看你做起這些瑣事來,還蠻細心的。」顏芙凝換了只手托腮,忽然想到如此窄的床,得是個什麼睡法。
遂猛地坐起身:「傅辭翊,這床是你在學堂的,你該不會要我滾地上睡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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