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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節 驚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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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心若留時~」盟的飄紅打賞,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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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筵席之上坐的儘是荊楚名流。荊州太平多年,眾人心氣卻盛,如今聽荀攸這般說,如何能夠開心?

    雖然荀攸說的是事實。

    當年劉備曾為曹操的座上之賓,有一日曹操以青梅煮酒,和劉備品評天下英雄,直言不諱道天下英雄就是老子和你劉備了,像袁紹那些人,都是死人一般。

    這就是史載的青梅煮酒論英雄的往事。

    這事兒本是關起門來的言語,後來不知怎地就流傳起來。

    那時候袁紹坐擁天下四州,比曹操的勢力要強大。袁紹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這事兒的刺激,執意要和曹操一戰。

    曹操也沒說錯,袁紹那般兵力勢力,只要不是死人領隊,誰都覺得袁紹會贏,結果袁紹輸了。

    劉備也是因為曹操這句話變得到哪裡都不受待見。

    曹操的那句話更像是在捧殺!

    如今荀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說出,在場眾人可說是少有不惱,荀攸居然還和沒事人般,輕聲道:「左將軍果然是英雄識英雄。」

    無視在座諸人鐵青的臉龐,荀攸道:「荀攸前來襄陽,除奉旨、奉命祝壽外,還有別的事情。」

    他開門見山的坦陳,眾人微愕,不由猜想他的來意。

    關羽冷然道:「可是要刺探襄陽的軍情,然後對荊州用兵嗎?」

    他此言一出,眾人都是吸了口涼氣。

    劉備見狀,心中嘆息。

    他早將此事告之劉表,前來襄陽亦是以軍情為重,可見眾人的神色,顯然對此事茫然不知!

    劉表居然沒將這最要緊的事情話於眾人,他究竟想著什麼?

    荀攸含笑道:「非也非也,關侯此言差矣。荊州牧坐鎮荊州多年,安撫一方,甚得百姓稱道。司空每和天子談及此事,都說荊州牧人盡其責,實在是漢室少見的忠臣,司空出兵,素來都是討伐漢室叛逆,如何會對忠臣用兵?」

    關羽並不被荀攸言語所惑,冷然道:「那曹司空近來屯兵博望,可是想要狩獵不成?」

    眾人又驚。

    黃月英人在遠處,和諸葛亮自成天地。見荀攸如此,黃月英悄然隔几案握住諸葛亮的手掌,低聲道:「亮哥哥,你說荀攸來此作甚?」

    諸葛亮眉頭微鎖,「江東破例遣使前來,許昌隨即有人趕到,倒像約好了一樣。他們目的恐怕大同小異。」

    他不知道的事情極多,能夠有此判斷已是不易,對其中內情更是難以猜測。

    黃月英扁扁嘴道:「我不知道荀攸來做什麼,可他出口就是讓姨丈福壽盡享,得養天年,倒是在警告姨丈一樣。」

    諸葛亮也是這般想法,暗想這祝壽的言語更像是對劉表說你劉表給我曹操老實的呆著養老就好,要搞什么小動作,我怕你不得善終!

    略有沉吟,諸葛亮反問道:「荀攸警告荊州牧莫要和江東走的太近嗎?」

    黃月英緩緩點頭,突然道:「亮哥哥,我和你說說這其中的門道。」她不管荀攸,湊到諸葛亮耳邊低聲細語起來。

    諸葛亮臉色陰晴不定。

    荀攸那面見關羽質疑,含笑道:「關侯此言又差,司空的確是屯兵博望,但並非想要狩獵。」

    眾人凜然。

    他們聽到關羽的詰責之言,都感覺到其中的交鋒之意。關羽說曹操狩獵自然是嘲諷,荀攸一口否決此事,那曹操的用意……

    荀攸環望眾人,一字字道:「司空屯兵博望,本是要討伐叛逆之賊!」

    他一言落地,眾人神色異樣。

    魯肅見荀攸前來並不意外,江東要和荊州聯手一事,曹操不可能一無所知。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曹操若等荊州、江東聯手成行後再考慮對策,那曹操就不是曹****。

    荀攸前來就是要破壞江東、荊州的聯手,順便削減一方勢力也是大有可能之事。

    劉備就是看出這點,這才絕不客套,出口就切中荀攸的要害。

    荀攸非常之人,亦有非凡之能,出口驚人。

    他要討伐叛逆之賊,指的又是哪個?

    眾人臉色陰晴不定,聽旁座有人問道:「荀侯此言差矣,你才說荊州牧乃漢室忠臣,如今屯兵博望又說要討叛逆,豈不自相矛盾?」

    說話那人長須飄飄,和荀彧相較,另有一番灑脫之意。

    荀攸略一凝目就道:「可是荊楚名士黃承彥先生不成?」


    單飛一旁看戲,聽聞此言終於向那老者望去,暗想這老頭原來就是諸葛亮未來的岳父?

    眾人訝異。

    說話的那人正是黃月英之父黃承彥,他和劉表算是連襟,在此亦能在貴賓位上座。可此人雖在荊襄走動,卻少有人知道其底細,荀攸一開口就叫出黃承彥的名姓,那就絕對是有備而來。

    眾人初見荀攸只帶四名手下前來,暗想此人恁地猖狂,以曹操謀主之尊,居然帶幾個手下就敢獨赴襄陽?

    雖說近年來,荊州、許昌算是同床異夢,因為畢竟還有著點君臣名分掛著,可荀攸這般前來,絕對需要極大的魄力。

    眾人對荀攸出口暗指都有不滿,但見其如此膽色,一時間亦不敢輕舉妄動。

    黃承彥微笑道:「能得荀候相知,老朽三生有幸。」他對荀攸亦和劉備般以荀侯稱呼,因為他知曉荀攸曾被曹操表為陵樹亭侯。

    荀攸微微一笑道:「黃先生過謙了,雖說荊襄百家,諸蔡最盛,但在荀攸看來,黃氏威名還遠在蔡姓之上,既然如此,荀攸如何會不認得黃先生?」

    在場有數人臉色不善,蔡瑁亦是神色異樣。

    黃承彥撫須嘆道:「老朽早聞荀氏雙傑之名。都說曹司空基業仗程昱,奇策問郭嘉,絕事詢賈詡,而內政咨文若,軍情看公達。如今看來,卻讓人大失所望。」

    荀攸似不在意道:「黃先生失望何在?」

    黃承彥淡然道:「荀候一來先以祝壽之名告誡荊州牧,後寥寥數語將左將軍置於眾矢之的,如今三言兩語又要挑撥荊襄蔡、黃兩氏的名利之心。曹司空大名遠播,對忠心為漢室之人行此詭行霸道,如何不讓老朽失望?」

    荀攸笑道:「黃先生此言又差,君子坦蕩蕩,問心無愧,若說事實,何懼之有?荊襄蔡、黃兩姓若真的和睦相處,何懼評點?荀攸說的是真心所言,就無愧疚。莫非荀攸做些違心之言,才會讓黃先生滿意不成?」

    黃承彥嘆息道:「荀侯口舌如刀,老朽自愧不如。」

    劉備冷然道:「我等很想聽聽荀候的真心之言,曹操屯兵博望不為狩獵,究竟是為哪個叛逆?」

    眾人不由望向劉表。

    博望在新野之北,就在荊州鋒線,曹操屯兵在此,除要對付劉表外,還能要對付哪個?

    荀攸緩緩道:「司空要討的就是呂布呂奉先!」

    劉備、關羽倏然色變。

    眾人譁然,龐季失聲道:「荀侯說笑不成?呂布數年前被曹公勒死白門樓,梟首示眾詔告天下,如今荀候說要討伐呂布,難道死人能夠復生?」

    許多人都是連連搖頭。

    荀攸不為所動,望向劉備道:「荀攸知左將軍乃仁德之人,從不妄言,今日還請詢問左將軍一句……」

    見劉備臉色似水,荀攸凝聲道:「昨日襄陽傳舍大亂,先有劉石伏擊左將軍等人,後有人殺了劉石,那人可是呂布呂奉先?」

    眾人靜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劉備身上,多數人絕不信荀攸所言,可聽其言之灼灼,卻又將信將疑起來。

    荀攸絕非自打臉的類型,他既然有此一問,那真實性……

    許久的功夫,劉備終道:「是!」

    眾人差點沸騰起來。

    龐季失聲道:「左將軍何出此言?呂布早死,他如何能死而復生,再對劉石不利?左將軍可曾看錯不成?」

    劉備默然片刻,終於搖頭道:「劉備未曾看錯,殺死劉石之人的確是呂布,此人殺死劉石後,隨即要殺劉備和雲長,此事千真萬確。」

    他結論一出,眾人鴉雀無聲。

    眾人中雖有看不起劉備之人,可很少有人會不信劉備的話語。

    荀攸長笑道:「左將軍果然是信人,黑是黑、白是白的從不混淆黑白。」轉望臉色沉冷的劉表,荀攸緩緩道:「不知道荊州牧可知此事?」

    劉表坐在那裡,全部表情都藏在了臉後,蔡瑁一旁沉聲道:「荀攸,荊州牧有何道理要受你的質問?」

    荀攸眯縫眼眸笑道:「蔡將軍何出此言?荀攸不過是問問,怎來質問一說?」

    蔡瑁微滯的功夫,就聽荀攸繼續道:「可有件事很是奇怪,左將軍、關侯都知曉的事情,當時在場之人極多,端不會就是左將軍聽到關侯說什麼『呂布,關羽在此』這句話。」

    劉備、關羽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驚錯之意。

    當初傳舍人多,關羽的確說過此言,可荀攸如身臨其境的知曉。荀攸不會在傳舍,那就是說,曹操在荊州的探子已到恐怖的地步。

    若非探子及時傳遞消息,荀攸怎會這快知曉此事?

    「既然如此,荊州牧總統荊州,如何會不知道此事?」荀攸微笑道:「可荊州牧始終做不知之狀,這麼說……外人傳言的荊州牧包庇叛逆,是荊州牧復活呂布一事也並非空穴來風了?」

    「你說什麼?」劉表忍無可忍的怒拍桌案,倏然站起道:「荀攸,本官看你是天子所遣,這才對你禮遇,卻不是說任由你滿口胡言……」

    「來人!」蔡瑁厲聲喝道。

    他話音未落,天地間突然出來一聲巨響,轉瞬地面搖晃,桌上碗筷齊晃,有人站立不穩,幾乎要跌坐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是臉色改變,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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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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