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畢竟本宗主不是什么正人君子(1 / 1)
反派思路清晰,邏輯嚴謹,一看就是常年作桉的老手。
剛入行的反派沒這麼熟練。
加之嚮慕青懷疑陸北和雄楚關係不清不楚,鬼迷心竅信了他的演技,想到太傅和朱修石兩個美人被囚禁小黑屋,從此淪落爐鼎暗無天日,一顆心便揪著痛到窒息。
如果犧牲她一個,能救下兩位美人,又有何妨。
反正她已沒路可逃!
正想著,嚮慕青呼吸一滯,眉目不善道:「你拿這話威脅我就範,只為我配合你雙修,此事不論成與不成,太傅和朱修石都難逃你的魔掌,對不對?」
妙啊,你這個小機靈鬼,天生就是當反派的料。
每天一個入獄新姿勢,陸北表示很刑很有判頭,純潔如他受教了,指尖摩挲嚮慕青的溫潤下巴,不吝稱讚道:「不錯,被你看出來了,本宗主全都要,一個都沒打算放過。」
「那我憑什麼要配合你,除非你把她們都放了。」
「我說放,你信嗎?」
「……」
「所以說,做人要現實一點,別成天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
陸北有理有據道:「你雖救不了她們一世,卻可以救她們一時,雙修這檔子事本宗主有經驗,動輒三五個時辰甚至一天,你勤快點,天天纏著不放,本宗主精力有限,就沒時間去找她們了。」
還有這種說法?
嚮慕青愕然,乍一聽,除了毫無道理可言,貌似還真是這個道理。
「行了,別掙扎了,行與不行在我不在你,你沒得選。」
陸北揮手散去兩道鎖鏈,待嚮慕青跌坐在地,腳下鋪開陰陽之勢:「以防雙修走火入魔,本宗主先問問你修習的功法……算了,直接拿出來,本宗主自己看。」
嚮慕青低頭垂目,長發遮面:「功法秘籍不在我身上,戾鸞宮有戾鸞宮的規矩,門人弟子外出期間,不得攜帶一切和……」
「廢話真多。」
陸北直接插嘴打斷,扔出筆墨紙硯:「寫下來,敢動手腳,桀桀桀……你或許不會有事,太傅那邊就不好說了,畢竟本宗主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嚮慕青不作回應,研墨提筆,字跡娟秀工整,不過一會兒便有四五頁紙刷刷鋪滿。
功法完整,直達渡劫期,一時半會兒寫不完。
陸北老神在在也不著急,盤膝坐地靜等嚮慕青寫完,直到半個時辰後,嚮慕青放下毛筆,將厚厚一沓功法推向陸北。
「假的,你在此地稍等,我去太傅房間耍耍。」陸北指尖點著紙張,沒有聽到個人面板提示,撇撇嘴站起身。
「你看都沒看,憑什麼說是假的?」
嚮慕青大怒,見陸北不吃這一套,晃悠悠朝門外走去,急忙上前將人攔住:「我想起來了,是有一些地方漏了,這就……加上。」
「呵呵呵,你這人不老實呀!」
陸北拍了拍嚮慕青的肩膀,靠前小聲道:「機會只有這一次,仙子好好珍惜,否則,太傅今晚就要吃苦頭了。」
嚮慕青眼皮直跳,飛快修改功法秘籍,半晌後,猶猶豫豫握著毛筆,不知是繼續還是停下。
陸北就這麼看著,即興無劇本出演反派,他的詞已經用得差不多了,硬演也憋不出新花樣,總不能真把太傅拉進來配合演出吧。
太傅樂意,他還不樂意呢!
嚮慕青這邊,經歷了一番心理掙扎,默寫最後兩頁紙,頹然放下毛筆,原地暗然搖頭。
也不知她滴滴咕咕說些什麼,陸北就聽到了『心中無女人』之類的字眼。
嘖,還是個情種。
可惜近視眼,把太傅當成了寶貝。
陸北揮手招來秘籍,指尖輕觸,個人面板響起提示音:
[你接觸【素色一氣化翼圖】,是否花費5000技能點進行學習?]
[你接觸【素色一氣化翼圖】,經判定,性別屬性不符,無法進行學習……]
[使用雙玄寶圖逆轉性別,可重試]
試個屁!
陸北心頭冷哼,性轉什麼的都是邪道,休想騙他女裝,上一次是意外,以後不會再有了。
小陸北連連點頭,堅決擁護大哥。
素色為白色,化翼為鸞鳥之中的白色,參考步子師提供的情報,陸北判定戾鸞宮傳承五種功法,嚮慕青拿出來的,只是其中一種。
嚮慕青是否有第二種、第三種,陸北暫不關心,確認功法無誤,飛快翻看起來。
對照大荒衍妖秘錄,兩者所求大抵相似,都因人身求長生後勁不足,另闢蹊徑煉製一道妖身。
區別是,戾鸞宮的功法綁定了五色鸞鳥,大荒衍妖秘錄沒那麼多限制,蠃鱗毛羽昆,不管你是天上飛的,還是水裡游的,只要不是車軲轆,都行。
深入到本質,另有絕對性的區別。
大荒衍妖秘錄的核心是衍妖塔,持有此寶,元神可在本體和第二化身之間相互轉換,甚至可以完全捨棄本體,以衍化的第二化身追求長生之道。
素色一氣化翼圖走得另一種路子,一氣觀想,化白色鸞鳥法相,最後破妄凝實,無中生有煉製化身。
至於為什麼一定是鸞鳥,而不是其他鳥,觀想又借何物觀想,功法中並未提及。
想來,謎底都在戾鸞宮。
「你看完了沒有!」
嚮慕青催促一聲,煎熬度日如年,眼睛一閉就過去的事,這狗哈哧哈哧吐著個舌頭,愣是半天不下嘴。
「催什麼,我都不急。」
陸北搓搓手,周邊陰陽兩色散去,帶著嚮慕青遁地來到一處荒郊野嶺。
啪!
嚮慕青摔落在地,察覺周邊再無限制,微眯雙目壓住眼中精光,小心翼翼運轉起了功法。
這狗,當真狂妄至極!
她不是蠢貨,功法運轉了一會兒便察覺到了不對,驚疑不定看著陸北,低聲道:「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做什麼?」
「什麼什麼意思,本宗主都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雙修呢,不修了?」
「麻煩要點臉,就你這種貨色,倒貼本宗主都不要,還雙修,美不死你。」
陸北搖頭不止,嘲諷嚮慕青痴心妄想:「再說一遍,做人要現實,別成天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夢,本宗主永遠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嚮慕青雙目噴火,咬牙道:「所以,太傅和朱修石不在你手裡。」
「廢話,本宗主素有謙謙君子之名,忠君愛國之心,武周上下皆知,從不敢衝撞太傅和帝胃,嚇唬你一下而已,豈會真做腌臢惡臭之事。」陸北甩袖,穩了穩及及可危的人設。
「你……騙我功法?」
嚮慕青更怒,說好了雙修,事到臨頭不修了,這不是拿人尋開……
這不是重點,沒有更好,她也不稀罕,關鍵是陸北以卑劣手段騙走了戾鸞宮修行法門,必須想辦法追回來。
你說開天窗,他堅決不依,但你要拆屋頂,他就允許你開天窗了。
嚮慕青就是這樣,身陷令圄,自知爐鼎悲劇難逃,捨身餵狗犧牲自己,不在乎山門功法泄露。
現在重獲自由,天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陸北也不廢話,揮手將厚厚一沓功法推向嚮慕青:「如數奉還,向仙子點點,保證一張紙不少。」
嚮慕青點了,的確一張不少,原地銷毀後咬牙切齒:「你都記在腦子裡了,是也不是?」
「有沒有可能,本宗主的資質沒有外界傳的那麼玄乎,沒記住?」
可惡的臭男人!
嚮慕青大怒,一步踏出,素白五指揚起,直拍陸北胸口而去。
彭!
陸北收拳,抹去拳鋒血漬,琢磨著『畫眉』的技能過於離譜,不知嚮慕青是給自己畫,還是給別人畫。
嚮慕青捂著鼻子蹲在一旁,指縫汩汩冒血,怒目圓睜往陸北身上戳刀子。
如果眼神能殺人,她肯定沒法破防。
陸北臉皮厚,視殺氣騰騰的眼神為敗犬哀鳴,晃著拳頭洋洋得意,順便挖坑給那個誰找點麻煩:「慶幸吧,要不是太傅開口求饒,本宗主已經將你打殺了,趕緊滾,別辜負太傅一番好意。」
太傅她……
她心裡有我!
為了我,她不惜屈尊和魔頭做了交易。
嚮慕青心弦一顫,暗道美人恩重不可負,關心則亂,皺眉道:「太傅許諾了什麼,你才願意答應放我一條生路?」
「不清楚,雙修之後,她一句話沒說,扶著牆就走了。」陸北聳聳肩。
「胡說八道,痴心妄想,背後損人,道德敗壞。」嚮慕青放肆嘲諷,這種臭男人,太傅走火入魔了才會想不開。
「別這麼說,以後你肯定也會在背後損我,沒必要和自己置氣。」
「別得意太早,戾鸞宮的功法我一定會追回來……」
「桀桀桀,嚇唬誰呢!」
陸北爽朗大笑插嘴:「向仙子,你也不想自己泄露山門功法的事,被同門知道吧?」
「……」
「還愣著幹什麼,再不走,本宗主再抓你一回,太傅又該自薦枕席了。」
「你,你等著。」
嚮慕青氣到跺腳,花枝亂顫沉入地下,臨了只剩半個腦袋,還不忘颼颼對著陸北扔刀子。
啪!
陸北踏步上前,狠狠踏了下地,嚇得嚮慕青嗖一下消失不見。
……
確定大荒衍妖秘錄和戾鸞宮沒有關係,自己也無上百仙子般的師姐,陸北暗暗鬆了口氣,既慶幸又慶幸。
慶幸大荒衍妖秘錄沒有貶值,還是那麼逼格滿滿,慶幸沒有狼多肉少的場面,自己不會被上百仙子師姐瓜分。
這劇情他見過,山門上下全是女修,從雲鬢楚腰的宮主,到青衫白裙的小師妹,向來對男子不假辭色,直到小嘴抹了蜜的小師弟橫空出世。
青乾之事已了,陸北不想再留,尋思著和朱修石告別,就返回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作威作福。
正想著,突然發現身邊少了點什麼。
「咦,本宗主從不離身的掛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