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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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染此時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多麼蠢的事。道友閣 m.daoyouge.com
蘭蒽碧那冷漠的、失望的、氣憤的眼神讓她越發覺得無地自容,她起初建這麼個群就是為了好玩兒,直到有一次她隨手拍了一張蘭瑞源在廚房給蘭蒽碧打下手的照片發裡面,一群小姑娘便開始追劇似天天催著她「更新」,還說不怕花錢,要開還是要直接買都可以。陶染那一瞬間就覺得自己發現了不得了的商機,之後便在賣照片這條路上一去不復返。
她現在只能祈禱蘭蒽碧還沒有看到聊天記錄,但她知道蘭蒽碧已經看到了,不然不會是這個表情。
她心虛得不敢直視蘭蒽碧的眼睛,兩手食指放在胸前輕輕戳著「那個……我……你別生氣別生氣,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陶染舉起右手做發誓動作「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
她知道蘭蒽碧此時的心理必定是恨不得斬了她的雙手讓自己以後再也無法拿手機才好,別問她為什麼知道,這是作為一個合格的閨蜜的主要技能之一——察言觀色!
最後蘭蒽碧把手機扔回她懷裡,漠然地說了句「好歹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在做一件事的時候能不能有點成年人該有的分寸。」
這話絕對是有史以來蘭蒽碧對她說過的最不留情面的話了,雖然平時也沒少挨懟,但大多都是她自找的,純粹屬於小打小鬧。其實主要還是蘭蒽碧的表情嚇人,她這個人很奇怪,生氣的時候不像大部分人那樣怒目圓瞪、面紅耳赤,所有情緒都會通過外表讓人直觀地感受到,蘭蒽碧就是那張清冷的沒有任何表情的臉,眼神卻能讓你備受煎熬。
關鍵她還撂下這一句後直接就摔門而去,留下陶染獨自一人站在客廳里凌亂。
蘭蒽碧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看著繁華的街頭突然有種眼前的一切特別陌生的感覺,明明是自己曾經生活了好幾年,重生之後又生活將近半年的地方,居然有種除了街邊的景色沒變,其它的一切都天翻地覆了的感覺。
就比如十字路口那個賣烤紅薯的小地攤,上一世明明還是個老婆婆,這一世卻成了一個看上去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小姑娘。還有轉角的那家奶茶店,那家曾經賣著她唯一喜歡的酒釀小丸子的奶茶店不僅老闆換人了,更離譜的是當她想重溫一下當年那口帶著米酒獨有的清香和著奶茶的醇厚,再配上軟糯q彈的糯米丸子的奶茶時,老闆聽到她說出來的名字竟是一臉懵逼。
再比如她和陶染,上一世她們第一次起爭執是大學畢業的時候,原因是阮夕夢要和她們一起住,她出於關心提醒了一句「看好自己的男朋友,同時也別忘了提防身邊的人。」
陶染當時的反應蘭蒽碧畢生難忘。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我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再說了我自己的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會比我還清楚嗎?你有那個閒心操心我,還不如多替自己考慮考慮,二十多歲的人了連個戀愛都沒談過。」
那明顯不耐煩的語氣以及對她的不信任,讓蘭蒽碧格外鬱悶,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就算趙晚楓自己安分守己,你能保證別人不會主動招惹他嗎?男人從來不會拒絕身邊任何一個主動送上門的女人。」
這句話就像是導火索一般瞬間點燃了陶染「你見不得我好是吧?你自己想守寡就算了,還非得拉上我?你這一年埋頭扎進學業里把我晾在一邊,如今你前途無量要去大城市工作了,臨行前還要裝一回姐妹情深,你煩不煩啊。」
明明先談戀愛的是她,要搬出去住的也是她,天天跟男朋友膩在一起密不可分的也是她陶染,怎麼到了最後好像所有的錯都是她蘭蒽碧的了?
晃神之際一個熟悉的身影自遠處走近,蘭蒽碧定睛一看居然是上次一別就再未見過的阮夕夢。她心底疑惑,不是說她去外省工作了嗎?怎麼才那麼點兒時間又回來了?
直覺告訴蘭蒽碧這女人一回來肯定又要天下大亂了,可真是會挑時候,眼前還一個大難題等著自己去解決呢,阮夕夢這一回來簡直就是在給她原本就煩亂的生活增加難度。
眼看對方越走越近,如果繼續站在這裡不走阮夕夢肯定就要看到自己了,如果不是因為注意力一直在手機上的緣故對方早就注意到她了。
蘭蒽碧不想跟她有任何多餘的接觸,如果可以,她寧願這個女人永遠都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但陶染總說她是個可憐人,兩三歲自己媽媽就跟人跑了,她爸給她找了個後媽又天天被虐待,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學家里死活不讓她上,說是錢得留著給小弟弟上學、娶媳婦用……總的用一句來概括就是「童年缺愛,長大了缺心眼兒。」
這樣的人蘭蒽碧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好值得同情的,真正值得同情的是那種即使童年不完整也能保持一顆剛正善良的心的人,她們可以報復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但絕不會把自己的痛苦強行加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像阮夕夢這種一邊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別人的好,背地裡卻勾搭著人家男朋友的行為讓她十分厭惡。
大概是有點兒同病相憐的感覺,陶染總是對阮夕夢格外特殊一些,給她的關心要多一些,給她的信任要多一些,給她的包容也比蘭蒽碧這個青梅竹馬的閨蜜要多一些……
蘭蒽碧覺得她不能放任自己再對比下去了,因為這一對比她就會發現她和陶染十多二十年的感情,居然抵不過一個剛認識一年不到的陌生人和陶染的感情來得深厚。
有時候她甚至會嫉妒阮夕夢在很多事情上都能跟陶染產生很強烈的共鳴,因此她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特別聊得來,從差不多的童年回憶到青春期的迷茫,再到現在和將來的規劃她們總有聊不完的話題,不像自己,能跟陶染聊的東西很少,很多時候都是陶染一個人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還經常被她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在阮夕夢靠近時,蘭蒽碧背過身去站在了街邊高大的樟樹後,粗壯的樹幹恰好遮住了蘭蒽碧清瘦的身軀。
阮夕夢與她擦肩而過果然沒看到蘭蒽碧,但她手機里外放的那條語音卻是一字不落地傳進了蘭蒽碧的耳朵里。
「你還沒到啊,剛剛不是就說下高速了嗎?」
重要的不是這句話說了什麼,而是這聲音的主人正好是剛剛跟她吵了一架的陶染,其實就是她單方面的生悶氣、發火,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出來了。
原本是打算好好跟陶染談談關於趙晚楓要去君宏集團的事,主要還是想忽悠……啊不,是交流——她單方面給陶染講道理。結果這一生氣就忘了自己要說啥,又怕自己說話難聽跟陶染吵起來,最後就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結合倆人的對話,再看阮夕夢走的方向,蘭蒽碧已經可以確定這玩意兒是要去自己家了。她感覺自己的家庭地位受到了威脅,自己這前腳才剛出門呢,這個小綠茶就上她家去了,當即也顧不得生氣了,穩住家庭地位要緊,二話不說就往回走,並且為了不被阮夕夢發現,她還刻意放慢了腳步,一直保持著一段既不會被察覺,又能清楚的看到、聽到前面的人在幹什麼、說什麼的距離。
倆人幾乎是前後腳到的,為了不引起懷疑,蘭蒽碧特意在樓下站了好幾分鐘才上去,結果發現自己出來得太急忘帶鑰匙了,不緊鑰匙忘帶了,手機錢包啥也沒拿,這個年份是還沒有微信支付功能的,頂多能刷個卡,還得那些比較大的商場、酒店之類的場所。
蘭蒽碧無奈地敲了門,並在心裡默念一百遍「出門一定要帶錢包和手機還有鑰匙。」
陶染剛把阮夕夢接進屋給人倒了杯水,正打算好好跟她傾訴一下自己又惹閨蜜生氣了的鬱悶勁兒,結果剛起了個頭就聽見敲門聲,她直覺是蘭蒽碧無疑,開門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倍不止。
對上蘭蒽碧那張帶著十月寒霜的臉時,陶染眼神一亮「你回來啦!」
若是換了平時蘭蒽碧肯定會一言不發,直接越過陶染然後再回到房間把門關上,但為了不讓外人察覺她們之間的不愉快,蘭蒽碧勉勉強強答了一句「忘帶錢了。」
這隨意的回答哪裡像是吵架之後離家出走的,倒像是出門買菜,走到一半發現錢包沒帶又懊惱折回來的,要不是她表情太過生硬,連陶染都要相信是後者了。
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阮夕夢時,蘭蒽碧故作驚訝「咦,你不是去外地了嗎?怎麼回來了?」
即使被蘭蒽碧針對過很多次,阮夕夢還是那副不記仇的乖乖女模樣,對蘭蒽碧微微一笑「今天回來的,剛到,想著好久沒見你們了就順道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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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