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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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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出那人是誰,沉錦頓覺大窘,連忙提著裙角從溪水中走到岸邊。小溪清可見底,她的雙足在水中無遮無掩,進了草叢勉強還能有些遮擋,她覺得懊惱,暗道慕容弋簡直陰魂不散,怎麼走到哪兒都會遇上他!

    修長的雙指夾著經書從面上拎開,他朝她望一眼,皇后雙頰飛紅雲,埋著頭站草叢裡,雙足隱在綠茵中,看不分明,只隱隱覷得見零星,雪似的色澤,白如蓮渠盛放。

    慕容弋的目光重新落回她面上,「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她尷尬不已,這會兒不是說話的時候,怎麼也得將鞋襪先穿上。心頭這麼想著便要彎腰,又忽然記起面前還有一個人,因窘迫道:「君上……君上容我先穿好鞋襪。」

    今上微挑眉,不置可否。一陣衣衫窸窣的響動,再抬眼時她已經席地而坐。他在跟前,她片刻都不敢耽擱,三兩下便將穿戴規整復又站起身,深吸了幾口氣朝他看過去,疑惑道:「君上怎麼在這裡?」

    慕容弋仍舊躺在草地上,聞言也不看她,枕著右臂直視穹窿上翻湧的白雲,曼聲道:「皇后還沒回答朕的問題。」

    「……」這是個令人為難的問題,沉錦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他問她要到什麼地方去……到什麼地方去,總不能老實告訴他,自己找不到回宮的路,這才走到這兒來的吧。她支吾一陣兒,低下頭聲若蚊蚋道:「並不去哪兒。」

    他終於調轉回視線,她垂著頭,耳際的髮絲垂落下幾縷,雙頰飛紅艷若桃花。他略想了想,心頭隱約明白了幾分:「迷路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一語中的,不給她半分迂迴的餘地。她依稀能感覺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頭頓覺羞惱,面上火燒火燎起來,扭過頭硬著頭皮說了兩個字:「不是。」

    她不承認,他也不再追根究底,唇角緩緩浮上一絲寡淡的笑意,道:「既然來了,不如一起看看風景。」說完也不等她回話,只是往身邊的草地上輕輕一拍,「來。」

    慕容弋開尊口,便不容任何人忤逆。沉錦雖然不想與他共處,卻也不敢抗旨,只好不甚情願地走過去,牽了裙擺在邊上坐下來。

    嶂山上古木參天,午後的日光透過枝葉樹丫灑下來,投落樹影斑駁。她抬起眸子悄悄看慕容弋,他望著天幕,斑駁的暗影映在他的面上,襯得一張臉昏曉不定。他有一副極好的相貌,五官輪廓無可挑剔,安靜的時候像山間的清風,又像是畫中人。

    沉錦一剎晃神,下一刻耳畔卻有低笑傳來,她一怔,回過神後見他唇角含笑,如墨的黑瞳睨她一眼,目光沉沉:「這麼喜歡看我?」

    「……」她大為窘迫,有種被人捉了個現形的難堪。喜歡看他?他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能看的?被嘲笑得有些生氣,她癟了癟嘴將臉別開,咕噥道:「有什麼好看的。」

    他眼底的笑意不減,長長地哦了一聲,「那就奇怪了,皇后方才看得津津有味。」

    皇后這四個字嗆了嗆--津津有味?他哪隻眼睛看到她津津有味了,哪兒來的津,哪兒來的味!沉錦有幾分哭笑不得,看他的目光變得很古怪,難以想像他會說出這樣恬不知恥的話來,瞪著一雙大眼睛看他:「君上看錯了。」

    「沉錦,照你這麼說……」他拖長尾音,後頭遲遲一頓,方微挑眉道:「是我自作多情?」

    他的聲線很獨特,冷冽而華麗,她的名字從他口裡喊出來,有種說不出的味道,仿佛能撩動人心。莫名的,她心頭微微一悸,半晌才低聲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她聲音小小柔柔的,聽起來像是在撒嬌,他輕笑一聲,忽地拉起她的手腕微微一個使力。他這舉動突如其來,她被嚇了一跳,甚至還來不及反應,便順勢硬生生撲倒在了他身上

    她壓在他身上,居然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他略皺眉,雙手自然而然地扣住那纖細的腰肢,「還是這麼輕。」

    這話有些不對勁,不過她也無暇顧及。她同他臉對著臉,彼此相隔不過三指,他的薄唇,他高挺的鼻子,還有幽潭似的眼,她甚至能清晰地看見他的眼睫,濃密而纖長,像是兩把墨色的扇子,眸子開合間微微顫動……

    心中狠狠一震,她忽地慌張,手忙腳亂要從他身上撐離開,「臣妾失儀……」

    然而腰上的兩隻鐵臂扣得死死的,她掙扎,他似乎不悅,聲音里透出不耐煩的意味,「乖一點,別動。」

    她身子一僵,當真一動也不敢動,只是瞪大了眸子屏息看著他,眼神無措。

    心中應該感到萬分排斥,她還記得前幾次他輕薄她,她渾身難受得想針扎一般。然而這回卻很奇怪,排斥之餘似乎多了些什麼,一絲絲道不明的滋味,擾得她心慌意亂。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呼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清茶香,噴在她的鼻頭,涼涼的,輕輕的。


    那雙眼看著她,黑玉般的眼瞳,像兩汪山林間的湖水,幽深微涼,卻能清晰地映入她的模樣。

    慕容弋將她的慌亂收入眼中,似乎頗覺滿意,眸子裡隱隱透出笑色。他的視線落在她微顫的紅唇上,艷紅的胭脂映襯白皙如玉的肌理,強烈的對比,卻能勾起所有男人的□□。

    薄唇朝她靠近,她出於本能地躲避,他卻反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低頭狠狠吻上她的唇。她渾身突地緊繃,他強勢霸道,舌頭攻入,她被迫張開唇瓣迎合他。他的舌滑過她口裡的每一寸土地,卷了她的小舌狠狠吮吸,她清新而甜蜜,像三月的蜜餞,令他愛不釋口。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對男女間的事並不是一竅不通。她貌美無雙,和他成了婚,而他是個正常男人,偶爾做出這樣的舉動也不足為奇。且忍著吧,再難熬的處境也不是無休無止的,忍忍就好了。

    她心頭安慰自己,忽地唇瓣被他狠狠咬了下,疼得她一聲痛呼。慕容弋停了下來,額頭抵著她的,眉宇深鎖,呼吸濁重,似乎在竭力忍耐什麼。

    不夠,不夠,他渴望得到她,他想要得更多。

    沉錦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以為一切已經結束了,這才戰戰兢兢地睜開眼。然而令她沒有料到的,他的唇印在了她的頸項上。

    慕容弋吮吻她的脖子,鉗著她的雙手,唇舌一路游移到精緻的鎖骨。她嚇了一大跳,一面躲一面拒絕:「別……」

    他的右手往下游移,循著記憶輕輕在她的脊梁骨的和腰窩處揉弄,她瞬間身子軟作一灘水,他解開她的衣襟,薄唇吻上赭色的兜衣,沿著胸前起伏的線條徐徐往下滑,最後吻上尖端的蓓蕾。

    「啊……」

    她嬌吟出口,呼吸漸漸不穩起來,腦子裡像是糊了一團漿糊,神思不甚清明了。這個聲音妖媚入骨,像是無聲的邀請,他帶著薄繭的掌心探入了衣料,撫上白皙細嫩的肌理……

    方此時,一道尖銳的啼鳴忽起,仿佛響徹山林。

    慕容弋的動作驟然一滯,抬首一瞥,只見遠處枝頭上立著一隻海東青,鷹目銳利似劍,定定地注釋著他們。

    他合了合眼,再睜開時情|欲之色盡褪,已經清漠而冷肅,他半眯了眸子,殺機畢現。他漠然地勾了勾唇,連萬鷹之神都用上了,看來大周這回要和他動真格。

    身下的小嬌娃似乎才回過神,驚慌失措地坐起身系衣帶,她先是震驚,之後又覺羞憤得幾乎要死過去,方才只差那麼一點,她就、就要在這野外……

    慕容弋伸手想要撫她的面頰,她卻偏頭躲開了。沉錦朝後退了退,面上羞愧同憤怒交織,眸子看著他,警惕而防備。

    他半挑眉,沉聲緩緩道,「方才的事被打攪了,皇后生氣?」

    鬼才是因為這個生氣!她憤憤的,冷聲道:「君上何必明知故問。」

    他站起身隨意拂了拂站在衣袍上的草屑,勾了勾唇,聲音冷漠疏離,「我早說過,你其實算不得一個多聰明的女人,容易被人欺騙,也容易被人利用。有些在你眼中十惡不赦的人,往往是以真心待你。而那些,你自認為值得信任的人,最後卻會令你痛不欲生。」

    他是好言相勸,在她看來卻更像是鄙夷輕視。

    「是麼?」她也站起來,立在他面前嘲諷一笑,「臣妾有時候真的很好奇,君上何來這樣的自信,覺得自己無所不知洞察世事?」

    他微微搖頭,面色仍舊平靜,「我並沒有自信洞察世事,我只能……洞察皇后。」

    「那臣妾還真是要謝謝君上這麼上心。」她微微一笑,再不想和他多呆一刻,欠身告退說:「聽聞宮中送了不少奏章來,想必君上還有要事,臣妾不打擾了。」

    說完便轉身要走,他卻忽然伸手拉了她的手腕,眉頭微蹙:「別鬧,你知道怎麼回綠熏殿麼?」

    即便不知道也不想和他呆一起。她執拗起來,霎時間似乎惡向膽邊生,居然狠狠甩開了他的手,「臣妾知道怎麼回去……」

    回眸時卻驀地定住了,目光落在一處仿佛怎麼也移不開。

    一管白玉笛,從他寬闊的袖袍里落了出來,徐徐,滾到了她的繡花舃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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