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人間八驚鴻(1 / 1)
同志們吶, 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不看完新·聞·聯·播看不到正文哦 李燕北和杜憫軒分別占據京城北南, 十年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不是為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驚世一戰的賭局, 這兩人會一直這樣下去。
但是從八月十五改到九月十五那一戰, 西門吹雪雖然不見了人影,葉孤城卻中了唐門的劇毒, 所有人都以為西門吹雪會勝。
所以壓西門吹雪勝的李燕北自然不能活, 因為他或活著就代表杜憫軒在那一戰之後要將自己的底地盤拱手讓出來,這顯然不可能的。
所以李燕北不明白杜憫軒為什麼又要放他一條生路,他只能靜靜的看著從春華樓外進來的杜憫軒, 。
杜憫軒臉上掛著微笑像是胸有成竹,他江湖稱號是學士而他現在的樣子好像真是廟堂之中的運籌帷幄的學士一般, 杜憫軒不與陸小鳳和李燕北多花說, 只是挑著眉笑道:「解藥。」
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杜憫軒的身後, 這個人枯瘦弱小神情漠然, 配著他深陷的眼窩稱起來就像是個死人。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芽色的瓷瓶, 裡面裝的正是解李燕北身上劇毒的解藥,杜憫軒毫不停頓直接將解藥丟給了李燕北。
無論是李燕北還是陸小鳳都對這件事感到奇怪,畢竟在這之前不久,杜憫軒還一心想要殺了李燕北,一波接一波的殺機就為了平他們兩人之間的賭局。可是李燕北身上的毒由不得他多想,他將解藥吞下對杜憫軒問道:「你既然要殺我, 為什麼又要救我。」
杜憫軒不是在世菩薩, 能成為京城一霸他自然不是菩薩心腸的人, 他之所以這麼做為的自然是利益, 殺李燕北是為了利益,不殺李燕北是因為還有更大的利益在等著他。
聽到李燕北的問話,杜憫軒笑得更燦爛了,他將轉向窗外:「因為他。」
陸小鳳和李燕北同杜憫軒一起看向窗外,這時候街道兩邊的商鋪已經開門了,人聲鼎沸的京城又是忙碌的一天。
就在陸小鳳和李燕北奇怪的時候,一道清風徐來,空氣中突然瀰漫起一種奇怪的花香,這種香味沁人心扉,隨之眾人便看到街道盡頭出現了六名妙齡女子,她們白衣如雪,手中各持一裝滿了金菊的花籃,整齊的從遠處輕飄飄的飛過來過來,金菊花瓣從她們手中簌簌而下,落櫻紛紛的鋪就了一地的金黃,好像一條金色的毯子。
一個人踩著金色的花毯,從春華樓外走進來,他的衣服很白,臉色也很白,像玉一樣的顏色,有一種溫潤的晶澤在這人的身上,他就像是天生帶著光彩一般。
陸小鳳輕輕的嘆了口氣:葉孤城。
然後陸小鳳愣住了,因為他在葉孤城之後還看到了一個人,仙風道骨,白髮三千的的謝知非。這時候陸小鳳終於明白,為什麼謝知非那裡在花滿樓的小樓里說要應劫而去,葉孤城就是謝知非口中的劫難。
謝知非看著葉孤城慢慢的走進春華樓,葉孤城的神情就像是走在自己的宮殿,整棟春華樓因他的到來而熠熠生輝,春華摟里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事情,他們和謝知非一樣,都在看葉孤城。
「……」李燕北倒吸一口冷氣,他沒見過西門吹雪也沒見過葉孤城,現在他見到葉孤城了,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杜憫軒要他活命。
因為一個死人是沒辦法完成賭約的,所以他必須活著,只有他活著杜憫軒才能從他手中拿走他的地盤。
葉孤城的視線從陸小鳳臉上挪開,如果不是為了平南王府的計劃,他一定會去同陸小鳳說上幾句。但是他來這裡是做另一件事的,葉孤城的視線在穩定在春華樓角落裡一個青年身上:「唐天容。」
那名青年臉色鐵青的站起來,他有些抖,因為他知道自己或許活不過今天。
白雲城主的劍一直被眾人贊喻,但是真正見過的沒有幾個。現在春華樓里的人見到了,大家見到葉孤城劍的時候,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這不是凡人能使出來的劍!
像是雷霆震怒電母閃擊,眾人只看到一道白色的劍光出現,消失,唐天容就成了一個廢人。
謝知非看了看,從春華樓對面客棧的青瓦上輕輕落下,開始堵人。
春華樓里,將唐天容廢了的葉孤城神色漠然的轉身,想要離開,只是他走到樓梯的時候停住了,因為在樓道之下還有一個謝知非。
葉孤城想要再試一試謝知非的劍法,只是現在的他沒有機會,因為平南王府的計劃不容半點差錯,所以他也不能做出更多的事情來。葉孤城對樓下的謝知非輕輕額首:「謝道長。」
謝知非走上菊毯,慢慢的走向葉孤城,比格調的時候到了:「葉城主。」
即便現在不能試一試謝知非的劍法,但葉孤城的眼睛也很亮,頭上珠冠似乎也更加璀璨奪目:「謝道長在這裡,是要同葉某比劍嗎。」
&不。」謝知非上前一步,立於葉孤城面前。春華樓里所有的人都屏氣聽他的下文,而謝知非也非常給力,淡淡的說出了自己搜腸刮肚的開場白:「知非只是想問一句,葉城主可是我敵人?」
葉孤城輕輕的搖了下頭:「不是。」
&可是朋友?」謝知非說得牙酸,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同西葉孤城這樣的人說話要怎麼說才好。
畢竟上一次在平南王府,葉孤城兩次面對他都是直接轉身,謝知非思來想去也只能學一學西門吹雪這種奇怪的語調,只希望葉孤城時候真的喜歡西門吹雪這個調調,好讓他跟葉孤城的腦波搭在一個迴路上。
——求組隊啊,城主!
這一次葉孤城沒有轉身就走,他身後是春華樓,地方不對。所以葉孤城凝視著謝知非,他不說話所有人都不敢喘氣,然後葉孤城臉色柔和了不少,他對謝知非緩緩道:「現在不是。」
同葉孤城說一會兒話,謝知非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已經死了不少,即便現在組不成隊,可聽葉孤城的語氣那也不是沒可能,果然用西門吹雪的調調是對的。
謝知非點點頭,打定主意等會試下再組隊,他往旁邊一站讓出路來:「葉城主慢走。」
葉孤城看著謝知非,眼裡的情緒非常複雜,最後他點點頭,待著六個白衣侍女離開了。
一行七人像是天上落下來的白雲,順著菊毯從眾人視線里消失,他們下來的時候不染凡塵,離開的時候不帶惹塵埃。
見到葉孤城離開,春華樓里的人依舊不敢說話,因為這棟樓里剛走了一個劍聖現在又來了一個劍仙。
但這些不敢說話的人裡面不包括陸小鳳,春華樓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陸小鳳同李燕北說了下次見面的地點,便高興站起來帶著謝知非便往外走:「知非,你來了!」
謝知非淡淡的「嗯」了聲,給春華樓留下一個背景就隨著陸小鳳離開,隨著他們兩人也離開這裡,整個春華樓炸鍋了,百米之外都還能聽到嗡嗡的聲響。
道路兩邊總有人或明或暗的打量兩人,這是在京城,一個牌匾砸下來都能壓倒三個官的地方。這裡也是紫禁決戰的地點,江湖裡能來的人都來了。
陸小鳳扯了扯自己的鬍子,他把謝知非帶下山之後這半年裡,謝知非大部分時候都在花滿樓那裡呆著。而陸小鳳是一個閒不住的人,自從那一日在花滿樓那裡醉了以後這半年再也沒踏入江南半步。
陸小鳳吐了口氣,像是發泄心中的鬱氣:「我原以為你是為了西門來的,畢竟你們兩人論劍半日,必定同西門是朋友。」
謝知非淡淡的看了眼陸小鳳:他也想啊,萬梅山莊那麼有錢,可是那也只是想想。
系統要的長老那是屬於純陽宮的長老,不是記名不是掛名更不是客卿。純陽宮泰平泰安兩個人連精英弟子都算不上,就算冠了一個長老的名字系統也不會認,所以謝知非只能找一個劍法高超的人來做長老。葉孤城、西門吹雪、木道人都不錯,只不過除了第一個,其他兩個人都沒戲。
葉孤城如果不是為了南海飛仙島被平南王府扯入了謀反,謝知非也不會想著打葉孤城的主意,因為葉孤城不是傻瓜。
同理,西門吹雪不會傻不拉幾的放著自己慣了的生活不要,去華山做長老,純陽的劍道和西門吹雪差的不是一般的大,西門吹雪頂多看看不會放棄自己的無情道。至於木道人,除非純陽宮天下聞名並且謝知非讓出自己掌教的位置,否則這個人連心動都不會有。
人選少啊,沒挑選的機會。謝知非嘆了口氣,說不出的惆悵:「道家講緣。」
陸小鳳點點頭,對於緣這種說不清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陸小鳳向來敬而遠之少有提及,即便他知道那東西是存在的。陸小鳳玩兩邊張望了下,對謝知非轉移話題道:「你現在在哪裡暫居?」
得花滿樓友情資助,頂著自己的殼子以算命之名進行劇透的謝知非終於不再囊中羞澀,不用露宿郊外。只是他現在還得往城外跑,而且還不能說出具體的位置,因為葉孤城在哪兒謝知非不知道:「在該在的地方。」
陸小鳳沉默了半響,對謝知非說:「知非,半年不見你怎麼變得神叨叨的。」
謝知非:「……」
這不是他神叨叨,而是原著太坑,根本沒說葉孤城現在居住寺廟的具體位置,而且現在因為他這個變數連西門吹雪都不在合芳呆了,沒能同葉孤城成功組隊又沒有插件輔助的謝知非打開大地圖那也是一片朦朧。
謝知非哀傷的閉了閉眼:「貧道已感劫難將至。」
——爺爺我要繞著整個京城找葉孤城的棲息地不說,兩天之後還要在劍神的眼皮子底下搶他基友的身體,並且還要馱著葉孤城這個身體出京城上華山!稍不注意他就只有丟下葉孤城的殼子單飛,失去葉孤城他就只能慢慢的培養人才,在這個世界耗幾十年才能離開!
想到這裡,謝知非便想流淚:少盟主,末將無能,或許無法為你這個賽季的性|福提供助力了!壓倒對面那個傲嬌,你要多多努力啊!
陸小鳳長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謝知非的,還是為自己的。謝知非劫難將至,他這是身處劫難之中,當真是紅塵滾滾,繞人不淺。
陸小鳳還要去找李燕北,他已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兩個朋友去赴死,他總不能再看著李燕北出事。而謝知非則是頂著自己的殼子出了城門,葉孤城現在的棲身地是荒郊野外的一個破廟,所以他必須出城去找。
京城繁華之地,城外香火鼎盛的寺廟有不少,破廟那就更多。要想在這些地圖裡找到葉孤城實在不容易,更何況他還不能用逍遙遊,因為他說了緣字。
陸小鳳也會遭到葉孤城,謝知非實在不敢拿自己的運氣同陸小鳳比。
所以,謝知非慢慢的走去找葉孤城,並且抓緊最後的機會要同葉孤城組隊,只因為:鎮山河不是隊友沒法插!
當謝知非找到葉孤城的時候,已經翻找過不下十座破廟,所以謝知非在小地圖上看到代表葉孤城的那個綠點之後,熱淚盈眶。
破廟一間狹小的禪房內,葉孤城躺在木板床上無法入眠,他的朋友不多,但不代表他就不需要朋友,尤其是謝知非這樣的朋友。謝知非白日的問話讓葉孤城難以平靜,因為他是想答應的,只是怕人多耳雜,葉孤城的命現在已經不屬於自己,更屬於飛仙島。
所以,斜臥在木板床上養傷的葉孤城坐起來。為了自己的道他已經習慣了寂寞常年的陪伴,但葉孤城並不是西門吹雪,他雖然為了劍為了道可以去忍受寂寞,但是他無法忍受這樣的孤獨,淒涼又清冷。
劍在桌上,這時候窗外忽然出現風聲,這是一種人走動帶來的風生。葉孤城一反手劍柄便被他握在手裡,他的速度很快,原本有些松的衣襟也被他整理好:>
謝知非站在禪房門外,這道門已經被蟲子蛀得千瘡百孔,油漆已經掉來一點不剩,連門上原本的白紙都已經變黃變脆,顯然很多年沒人管過了:「葉城主,是我。」
——城主,求組隊!
葉孤城神色一動,「你來了。」他點亮了桌上的油燈,房間裡頓時亮起了橘黃的光,明明滅滅的燈光將葉孤城的身形映在牆上搖搖晃晃。
屋子裡陰暗潮濕,窄小的禪房內不過一張床,一張桌和一張凳子,蕭條空洞。
唯有桌上的那一盞黃豆大的油燈讓這個房間看起來是給人居住的,不過也是這黃豆大的油燈讓禪房角落裡的蛛網被顯了出來,更添了幾分淒涼。這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白雲城主的待遇,也不該是一名成名已久的劍客該有的處境。
謝知非推門而進,即便已經知道葉孤城現在處境不好依舊為之難過。誰讓飛仙島在南海,誰讓平南王封地在南海,誰讓平南王世子想要篡位,誰讓葉孤城並非真的無情。
平南王府在算計葉孤城,現在他也在算計葉孤城,一瞬間謝知非心裡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我來了。」
一個人的感情是騙不了人的,當謝知非情緒變化的時候葉孤城便感受到了,那不是一種同情,葉孤城形容不出但他並非不喜。
葉孤城知道自己活不過九月十五,無論到時候結果如何,他都是無法活的人。但是無論結果如何,他又必須活到那一天,為了那一戰,也為了白雲城。
在看到推門而進的謝知非之後,謝知非那雙眼睛讓葉孤城不由想起了飛仙島上燦爛的陽光以及如玉的白雲,一個人的一生總會充滿了太多的無可奈何,充斥著太多的矛盾和身不由己:「你找我做什麼。」
他相同西門吹雪正正經經的較量一場,而不是混合了那麼多陰謀詭異,讓這場比試蒙羞,讓他的劍也蒙羞。
謝知非坐下來,禪房裡只有一張椅子,所以他只能坐在那裡,坐在葉孤城面前與葉孤城面對面。謝知非看向葉孤城:「我想知道城主現在可需要一個朋友。」
——城主,求組隊!
那雙秋水剪瞳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真誠讓葉孤城動容,他冷漠的臉色仿佛被燭火染上了顏色,葉孤城沉默了片刻,對謝知非淡淡道:「你白天已經問過了。」
&錯。」謝知非點點頭:「所以葉城主的回答是什麼?」
葉孤城突然覺得自己已經冰冷的心又開始跳動了,但是他臉上依舊沒有放鬆,即便是這麼說的時候依舊是冷著臉,只是那雙眼睛裡再也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如果一塊冰開始融化,那就很難再變回去,葉孤城緩緩問:「……,你為何要同我做朋友。」
有戲!
謝知非正襟危坐,那模樣要多正經有多正經:「因為城主與我有緣。」
葉孤城點點頭:「你說得沒錯,緣是看不到的,但它又在。」
他本來是不信這些東西的,可是從平南王府到這裡,葉孤城又信了。除了緣,葉孤城想不到他為何會同謝知非幾次見面,除了緣,葉孤城也想不到謝知非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
可是不一會兒,葉孤城又慢慢的搖了搖頭,像是在否定之前他自己說出來的話:「你不該在這時候來找我做朋友。」
謝知非:「……」口嫌體正的傢伙!!
如果不是系統的提示,謝知非都不知道葉孤城已經應了他做朋友的要求,看著自己小隊界面里多出來的一個人物頭標,謝知非覺得他犧牲的那些腦細胞都是值得的,回報終於來了:「可是我已經在這裡了。」
又過了一會兒,葉孤城這才淡淡道:「朋友不會稱我為城主。」
不過是個稱呼,這好辦,謝知非立刻改口:「所以,孤城與我有緣。」
現在先叫孤城,日後就是師弟,謝知非認真的看著葉孤城,默默想到:師弟啊,以師兄多年打副本的經驗一定會給你插好一手鎮山河,絕對不會像其他水貨那樣在關鍵時刻總插到敵人腳下!
葉孤城不知道謝知非在想什麼,但是他笑了,一個冷漠的人就算是笑起來也只是淺淺的翹了下嘴角,葉孤城不是個愛笑的人,所以他笑起來的時候就顯得彌足珍貴。
葉孤城笑,謝知非也笑,謝知非笑的時候連嘴角都沒翹,只是他的眼彎了些許,宛若春回大地、綠染乾坤。
兩人笑得剛剛到這裡的陸小鳳以為自己眼花,陸小鳳揉了揉眼睛愣在院子裡站著,一時間連自己為什麼來這裡都忘了。
這時候葉孤城終於看到了陸小鳳,他嘴角原本翹起來的弧度又不見了,只不過葉孤城現在比之前還要高興。
他忽然覺得自己胸膛里不只是心重新開始跳動,那些原本冷下來多年的的血又熱了起來,這樣的感覺他已經忘了許久,因為這會阻礙他的道,可是這樣的溫暖竟讓他有些懷戀。葉孤城淡漠的眼睛裡流露出欣喜,他對謝知非點頭道:>
兩人一同看向院子裡呆若木雞的陸小鳳,陸小鳳被這兩雙眼睛盯著一個激靈立刻回神,他大笑著走進來:「我原以為你缺一個人說話,現在我倒是想要問一聲這裡有酒沒有了。」
&來問唐天儀的。」葉孤城垂目看著自己桌上的劍,淡淡道。
陸小鳳嘆了口氣沒有否認,但是他也沒承認:「我來這裡主要是找你的,因為你是我朋友。只是看到你之後我有一點想不明白,依唐天儀的本事,你不可能會被他傷到。」
「……」聽到陸小鳳的話葉孤城的手握緊了,他閉著眼睛看起來就像在極力忍耐什麼。
葉孤城的胸膛里在這一瞬間陡然生出種名為憤怒的火焰,他本來就不想理會平南王府的篡位,現在他更想不管飛仙島,也想不顧白雲城,他想就在這裡將所有的事情都抖出來,然後同西門吹雪一較高下,成就自己的劍道。
但是葉孤城忍住了,只因為他還是白雲城主。過了很久,葉孤城緩緩睜開眼睛,按照那些人給他的劇本對陸小鳳恨恨道:「他本來沒有出手的機會,只是我在拔劍的時候,猛地聽到了一陣奇怪的吹竹聲。」
這段時間裡,除了純陽宮收徒還有兩件事比較熱鬧,其一就是陸小鳳破了幽靈山莊老把頭,謝知非沒什麼興趣;其二就是西門吹雪的老婆帶著孩子跑了,謝知非在意得不行。
剛收到這個消息的謝知非幾乎有一種名為絕望的悲傷在體內逆流成河。要知道西門吹雪的那個孩子還在娘肚子裡的時候,謝知非都已經惦記上了。只不過那西門包子委實太小,都還沒生出來,謝知非一直不好意思開口放那裡當備胎來著的,現在謝知非唯有捶胸頓足:為什麼他當初臉皮就不厚一點呢!
現在西門包子同孫秀青離開萬梅山莊就如同黃河入海,使得謝知非滿目悽苦,江湖如此之大,他要上哪兒找去。
況且四月十四純陽開山門那已經被江湖盡數知曉,謝知非必須回純陽,沒有尋找的方向,更沒有尋找的時間。
去時二月雪如花,歸來四月花勝雪,滄海桑田不過眨眼。失落至極的謝知非回純陽的時候,在山下小鎮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路。
他二月下山的時候,華山之下的小鎮不過百多人,等他四月回山的時候山下那小鎮裡已是人頭攢動、摩肩擦踵的好不熱鬧。這些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的人里有一地鄉紳,有江湖俠士,甚至還有武林世家和官紳弟子,這些人讓原本只有一家旅店的鎮上頓呼難以容納。有權的人家住官府宅院,有錢的人家住旅店民居,剩下還有不少人還在華山之下、林木之間直接搭起了臨時的帳篷。
一路走過,謝知非見到好幾個被系統加粗標註資質不錯的小孩,這才總算又鬆了口氣。
這麼多人來拜師,即便沒有西門小包子,他說不定也能在這些人裡面挑出能讓系統滿意的人來做精英弟子。帶著這樣的想法,謝知非回到純陽宮的時候臉色終於不難麼難看。
謝知非離開純陽已經兩個月多的時間,純陽宮該修葺的地方也已經從管事的圖紙上走出來,落在該在的地方,這裡的純陽哪還有昔日荒蕪淒淒之景,放眼看去,白鶴騰空凌雲之上,一派仙家氣度。
而在純陽宮大殿裡,管事站在大殿之內著急往外張望,他似乎已經站了一段時間,在看到謝知非撐著傘從大殿之外進來,管事立刻就迎了上去:「掌門!」
謝知非即便心裡還在為西門小包子這隻鴿子飛了而流淚,面上卻依舊平靜,用手扶了一下對方:「找我為何事?」
華山冷冽不比南海溫暖,白髮蒼蒼的管事到底是上了年紀,加之管事又沒有內力護體,每一次彎腰之後再直起來都會感到腰酸背痛。管事扶著自己的腰,暗自嘆一聲歲月不饒人,對謝知非三言兩語說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回稟掌門,你走之後一切安好。只是之前傳功長老接待了一位來找你的白衣人,現在他們兩個人在坐忘峰上打起來了!」
葉孤城在被謝知非拐到純陽宮來之前劍法已經登峰造極,現在又學了劍宗劍法,謝知非自認如果不是葉孤城到現在還沒學會一個氣場,他平日都不敢同葉孤城對練。現在居然有人同葉孤城打起來,還能驚動管事來門口堵他,對於管事口中那個白衣人謝知非心裡頓時有了猜測:「那個白衣人是誰?」
管事瞥了眼謝知非,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是西門吹雪!」
說道這裡,管事簡直想罵人,為什麼那個叫西門名吹雪的傢伙居然來了華山,不是說一年都不會出幾趟門,出門就是為了殺人的嗎,來華山這算是什麼,還要殺葉孤城不成?
「……」謝知非頓時失言,居然這的是西門吹雪啊。
難怪管事自己跑出來接他,估計在管事心裡,紫禁一戰之後,西門吹雪這幾個字在管事心裡同豺狼虎豹沒什麼區別了。
而在坐忘峰上,兩個白衣飄飄的人頂著寒風烈烈在那裡纏鬥。
白衣勝雪,面色更盛白衣的西門吹雪在一次劍鋒交錯之間對葉孤城說道:「紫禁一別,城主劍法更見精妙。」葉孤城與西門吹雪昔日劍法都是化繁為簡,將自己對劍的領悟盡數化作極簡的一擊,而西門吹雪現在發現,葉孤城在極簡之中多了些許變化。
88.人間八驚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