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舉世皆濁郭嘉:娛樂時間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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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明亮的客室之中, 諸位上端坐的青年面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和恰到好處的客氣,溫爾雅看上很好相處, 如有身側位煞氣凌冽的武將,這簡直就是蘇雙、張世平最喜歡的談判場合。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經商和當官不一樣,世家子高高在上慣了,大多對商賈之事一竅不通,只要問路錢送到位,基本都不會問題。
之後他們私底下怎麼操作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不管怎麼樣,總歸不會讓自己賠錢。
但是現在,上面那位州牧大人的確像是不懂俗務,可他身邊的個武將虎視眈眈, 他們個連說都不敢說, 哪兒還有心思談條件。
「奉先,遠,不得無禮。」原煥不輕不重的說了句, 抬手示個被嚇得不輕的冤大頭在張遼身邊坐下, 「二位購得良馬先想著冀州, 在下感謝還來不及,如今戰亂不休,像二位這般心懷大義的義士不多見了。」
「大人過譽, 折煞我。」個人擦擦額頭上冒來的冷汗, 股戰戰走到軟墊處坐下,屁股還不敢挨著腳,膽戰心驚差點把來都給忘了。
蘇雙和張世平對視一眼,看對方眼中的謹慎,深吸幾口氣穩下心神, 準備直接打天窗說亮,州牧大人顯然不太在他們這些事,再不說的,他們就機會說了。
他們在漢地有太大名聲,但是在北地,草原各部落都更樂和他們做交易,幽州州涼州各地都有他們的商道,只要州牧大人鬆口,他們能幹的事情比想像中的更多。
冀州產糧,但是有上好的養馬之地,甄家的以糧食主,大人想守住冀州,糧食不用採買可以自給自足,但是兵馬必不可少,如此一來,他們比甄家更有價值。
大人不通俗務,他們就把優劣分成一條一條的來讓大人知曉,就算在自家的優勢上略有些誇大,對比下來他們也比甄家有優勢。
原煥抿了口溫水,笑吟吟看代表二人說的蘇雙,眼眸清亮溫潤,一舉一動都帶著世家子特有的優雅矜貴。
縱觀如今各路諸侯,受商賈資助起兵的不在少數。
這個人做的大,手段和運氣都很不錯,他們拿來的籌碼已經很多,普天之下,除了冀州,什麼地方都能被人當做座上賓給供著。
他們運氣說好是真好,說不好也是真的不好,冀州可以說是天底下最適合他們發展的地方,可惜偏偏他這個州牧不缺錢。
他不缺錢,商賈上趕著過來,就要付更多代價。
不過付的多也不全然是壞事,冀州位置好,四通八達非常適合發展商業,只要這個人有足夠的本事,家產翻番只是眨眼的功夫。
只自賣自誇還不夠,他手下可不留懷有二心之人。
商賈都有察言觀色的本事,蘇雙謹慎的說著他們能幹什麼,其間夾雜著賣慘,試圖讓這態度溫和的州牧大人看在他們經商不易的份兒上答應給他們幾分庇護。
如今那麼多富商資助招兵買馬的人,接受商賈的饋贈不丟人,大人不自己著想,只當給治下商賈多條活路也行啊。
他們倆雖然常年來往於各州之間,但是戶籍還在中山,他們是中山郡人,是大人治下的百姓,大人不能看著他們中山走的商賈在外面被人劫掠啊。
蘇雙趕說到這裡,靈光一閃識到這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突破口,賣起慘來更加真情實感。
剛才的有真有假混著點編來的,現在的可一點兒都不假,就算大人親自翻戶籍冊子,他們二人的籍貫也就在中山郡。
原煥到這裡忍不住揚起唇角,不得不說,這人的腦袋瓜就是靈光,拿戶籍來說事兒,倒是他有想到的角度,「二位義士之心在下已經知曉,只是府上最近事務繁多,勞二位多留幾日,各地官署人員安置妥當,再做商議。」
言下之,這事兒他已經知道,但是他不會親自管,也不打算以袁氏家主的身份和他們合作,各地官署人員安置妥當,自有相關官員來和他們交涉,如能談下來,到時他二人就不再是單純的馬商,是冀州上下承認的官商。
前提是,能談下來。
張世平中深,連忙拉了拉蘇雙的衣角,二人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然後才在個武將的注視下強忍激動退。
他們能繼續留在府上,就味著還有希望。
個外人離,客室只剩下原煥和個不知道鬧什麼脾氣的武將,張遼收回目光,有些不解的問道,「主公,只是個馬商已,何必那麼客氣?」
他們要是缺錢也就算了,對這些送錢上門的人要陪個笑臉,可是現在他們不缺錢,主公又豈是個商人說見就能見到的?
「冀州富庶,兗州豫州卻久經戰亂,想要恢復機,只靠耕種遠遠不夠,商人的存在必不可少。」原煥笑了笑,放下茶杯正要起身,旁邊一直盯著這邊的呂布就動作極快扶了過來。
張遼不服氣的磨了磨牙,打定主下次一定趕在這傢伙前面。
原煥:……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難懂嗎?
仍在狀況外的清潤主公滿眼無奈的搖搖頭,安撫的拍拍旁邊呂大將軍那硬邦邦的手臂,一邊走一邊解釋,「商道掌握在那些人手中,這二人不似甄氏那樣雖然經商,亦有族人仕官,想要拿下他們手中的商道不容易,與其強搶,不如直接讓他們我們所用。」
那個人雖然見了他次,但是有得到准,如此不冷不熱的將人晾在旁邊,到他請的人抵達中山,那時候大戲才能拉帷幕。
「主公還找了別的商人?」張遼撓撓頭,不太明白找那麼多商人幹什麼,蘇雙、張世平這個馬商北邊,甄氏的商隊南邊,這不就差不多了嗎,何必再找別人?
「因接下來要販賣的東西很重要,單單只找一家可能會壞事。」原煥走在迴廊里,有繼續解釋,只是回到房間裡,從書架取下一個匣子,打之後遞給張遼,「看看這是什麼?」
雪白的顆粒裝了滿滿一匣子,張遼皺了皺眉,上上下下看了好一會兒,看他們家主公有阻攔,用手指心沾了一點放入口中,然後驀地睜大眼睛。
呂布的好奇心已經按捺不住,看他一直不說想要搶,正好他們家主公又遞過來另一個匣子,感覺自己手裡這匣子的顆粒比張遼手裡那匣子大了不少,也學著沾了一點放入口中,「嘖,還挺甜。」
張遼愣了一下,「甜?」
他手裡這匣子,分明是鹹味,著是有任何苦味雜味的鹽。
個人對視一眼,也不管剛才還在針鋒相對,交換了匣子仔細辨認,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懵,「主公讓那些商人過來,難道要賣這些?」
「要賣的只有鹽。」原煥將匣子放回,慢慢悠悠說道,「冀州產鹽地不多,如要販賣,要和青州徐州取得聯繫,以我們的身份不好直接面,在商言商,由商人面再好不過。」
他要改善伙食,就不能總是吃粗鹽,這年頭食鹽提純的很是粗糙,便是袁府這種大族,廚房的鹽也不是後世那種雪白的細粉末,是帶了些苦味的粗鹽。
達官貴人用的粗鹽已經經過提純,窮苦人家買不起鹽,又不能不吃鹽,平時用的都是大顆粒的粗鹽塊,顏色也不是白色,是泛黃,或者說是灰褐色。
入口的東西不能輕忽,食鹽提純不到位,裡面有害物質的含量過高,吃久了很容易吃病。
漢朝自漢武帝時就規定了鹽鐵官營,了維護朝廷的統治,也了充盈國庫,像鹽鐵這所有人都不能缺的東西全部收歸到朝廷,禁止間商人私自販賣。
鹽商要賣鹽就要交重稅,官府的鹽價格也不低,商人要賺錢,朝廷從他們身上收走一枚銅板,他們就要從百姓身上拿走枚銅板,這樣一層層的加價,就算朝廷鹽產量不低,鹽價也還是居高不下。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官鹽一層層加價,怎麼提純的粗鹽塊價格倒有跟著漲,販賣私鹽是重罪,自己偷偷曬鹽更是重罪,百姓們不是不知道煮海水鹽,但是自從武帝設立鹽法,私自製鹽者一旦發現就割掉左腳趾,慢慢的也人敢冒這個險。
一來二,百姓就吃不起鹽,但是鹽這種東西不吃又不行,實在買不起官府賣的提純之後的鹽巴,就私鹽販子那裡買便宜的粗鹽,人不能有鹽,雜質再多該吃也得吃。
要是粗鹽塊的價格也跟著漲,百姓被逼到活不下遲早要發亂子,朝廷再怎麼管控,也不能把事情做絕。
粗鹽塊的味道又苦又澀,官鹽的異味那麼重,卻也不是純粹的鹹味。
原煥特問了府里的管事,發現這年頭的官鹽提純方法十分簡單粗暴,沿海的地方就是煮海水鹽,內地有海就引鹽湖的水來,讓水分滲下,或者太陽曝曬,地面上結來鹽,就能運到間販賣了。
百姓能有鹽吃就能滿足,別管鹽里摻了些什麼,是苦是澀還是什麼,只要有鹹味,他們都能接受。
官府比直接曬來或者煮來的多了個提純步驟,但是也純到哪兒,大戶人家買到官鹽之後,廚房在做菜之前還會用自己的法子再精煉一下。
這年頭的世家大族基本上什麼東西都是藏著掖著,書簡輕易不外傳,自家廚房裡做來的菜餚也在保密範圍,鹽巴的提純這種技術活兒更不會讓其他人知道。
不然前些天楊彪過來,他也不會特讓廚房將菜譜整理來當做禮物。
安國袁府很多地方都不如汝南袁府,廚房水平的差距尤其明顯,他最初以自己吃藥太多,所以入口什麼都是苦味,後來某次和大家一起用飯的時候偶然提起,才發現可能是鹽巴的問題。
府上的鹽不是他知道的那種越白越好、越細越好、越純越好的精鹽,他來這裡時間太短,幾位管事要打理整個田莊,許多細節之處都疏忽了過,如不是原煥說來,這個問題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被發現。
幾個管事知道這事兒後一個個老淚縱橫,他們家主那麼尊貴的人,什麼時候過過這樣的苦日子,是他們無能嗚嗚嗚。
原煥想到只飯菜口味就讓管事們自責成這樣,勸了好一會兒才讓他們止住眼淚。
感謝化學老師,知識就是力量,能改善活的知識比什麼都重要,萬幸他還記得粗鹽提純的步驟,就算哪兒有疏漏,實際操作的時候多試幾次也能找正確步驟。
後世的人吃鹽已經過了有鹹味就行的階段,甚至提純到不能再純的細鹽也不能讓他們滿足,已經到了不光要純還要健康的地步,各種微量元素控制的極嚴格。
他要求不高,不用控制微量元素,能幹淨有異味就夠了。
如今朝廷式微,各地官府各自政,鹽鐵各種東西早就被商賈把持,畢竟別的東西可能會賠本,鹽鐵絕對不可能賠本。
尤其是鹽,除了買地花點錢,幾乎可以說是無本,價格再低都有得賺。
能吃有異味的精鹽,誰還願用又苦又澀的粗鹽塊。
粗鹽提純不算難,只要把法子記下來,隨便找個人按著順序做就能得到白花花的細鹽粒。
原煥自己空時刻盯著方子的思,府上的管事打理田莊還行,這種事情交給他們,他們也不敢接,不如找來幾家商人,有利益在前面吊著,了他們自身的利益,他們也不會輕易讓人把法子學了。
呂布和張遼都不是蠢人,很快明白他們家主公的用,讓那些商賈變成官商,私鹽也能改頭換面變成官鹽,中原地可以緩著來,草原上的部落可就缺這點兒東西。
如能通過經商來穩住北方胡人,豈不是比打仗更方便。
這叫什麼來著,不戰屈人之兵,不愧是他們家主公,就是厲害。
呂布咂咂嘴,細細回味著口中未散的甜味兒,問道,「主公,這糖也好賣,什麼不一起賣?」
他剛嘗過,這糖乾淨的很,甜味兒也足,細白如雪顆顆晶瑩,運到北邊准比鹽還受歡迎。
「不是不想賣,是有那麼多可以賣。」這個原煥也辦法,甜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傳到中原,他們現在要做糖只有用糧食或者甘蔗。
如今條件有限,紅薯土豆玉米那些高產量農作物一樣都有,培育良種提升產量也有限,基本什麼糧食產量都不高。
在人都吃不飽肚子的情況下,不可能把大量的糧食用來做飴糖,冀州這地方不適合種甘蔗,能見著甘蔗汁還是因他那便宜弟弟袁術回到南陽後閒不住,找了不少好東西送過來孝敬他才碰巧見到。
他本來只想試著能不能作紅糖,做著做著發現自己還挺對得起化學老師,提純精鹽的時候停住,這才有了這一匣子的白砂糖。
不過也就這麼多了,精鹽哪兒都能做,蔗糖不行,除非他拿下南方,不然這就做不起來。
呂布想起來前些天被他嚼著當零嘴兒的柘,晃晃腦袋嘆了口氣,「可惜,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啊,主公不是說了這東西在荊州揚州比較多嗎,咱們以後想辦法把那地方打下來不就得了。」張遼湊到他耳邊聲嘀咕,怕被他們家主公說大逆不道,特壓著聲音不敢讓他見。
呂布點點頭感覺這主不錯,倆人心照不宣笑的露大白牙,轉眼間又恢復了哥倆好。
原煥放好匣子回來,看到剛才還眼裡冒火想要打架的倆人眨眼間又勾肩搭背,搖搖頭實在搞不明白他們在想什麼。
昨天中午,張遼氣勢洶洶的來到主院,他還以了什麼大事,結這人口就想在他面見蘇雙、張世平的時候守在旁邊當個臨時護衛。
不知道的還以他嫌官兒低要造反呢。
高順還有回來,趙雲又被他派了南陽,府上如今只有這個人在,他猜到可能是呂奉先呂大將軍在他跟前說了些什麼,只是猜中了頭有猜中結尾,接見商賈又不是什麼好玩兒的事情,難他們倆在這兒爭著搶著當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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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郭圖趴在門縫處看著蘇雙、張世平面帶喜色回來,握著拳頭原地轉圈,轉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這才打定主扭頭回屋。
情況有變,他不好做主,甄家那邊最好讓家主甄儼親自過來一趟,不然了什麼差池,他們個可能都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郭圖迅速寫好信,讓跟著他來中山的車夫把信送中山無極縣甄家,無極縣和安國縣同在中山,快馬加鞭一天就能到,希望時間來得及。
車夫拿著信避旁邊院兒里的人一路門,一刻時間也不敢耽誤。
一直盯著他們的僕從看到有人,一會兒就現在了議政廳。
郭嘉到郭圖派人送信,升了個懶腰笑嘻嘻起身,「公則兄此時送信,應該就是甄家了,今天天光正好,嘉與公則兄久別重逢,如今同在一座府邸,怎好放任公則兄一人在客院孤單寂寞,得多陪陪他才行。」
荀彧放下手中的筆,抬眸看這還玩兒夠的傢伙,攔也攔不住,只能嘆了口氣任他。
郭公則什麼想不,非要來他們府上呢?測試廣告2